第二章 霧下（1 / 2）
「爽嗎？」
「爽。」
「你爽了，我還沒爽呢。」
陳溪睜眼，在黑暗中扌莫索，直到「啪」的一聲打開台燈，在昏黃的光線中，他撩起頭發，穿上校服。
「別說這些沒用的，幾點了？」
「你把我當仆人了嗎？五點四十二。」
「啊啊啊啊啊啊啊……」
掀開被子，他輕鬆地將腳伸進鞋裡，不用係鞋帶也能完美貼膚。褲子也不用管，睡前他便料到時間緊迫，所以沒脫。
「你應該早點醒。」
「你應該早點叫醒我。」
「你又不是不知道你睡覺跟死豬一樣。」
陳溪沒回話，他背起書包沖出門，門外，正彌漫厚厚的霧。
灰色的淩晨，隻有慘白的太陽能路燈還發著光。街道很安靜，一片祥和。
大多數店鋪還沒開門，早餐鋪正向外冒著熱氣，如根紐帶，延伸進霧裡。
陳溪哪顧得上早餐，他覺得今天再遲到，他的班主任兼體育老師能讓他在大家中午排隊去食堂時讓自己站在食堂門口蹲馬步，直至在全年級前丟盡臉麵，再扔進黑不溜秋的辦公室寫四千字檢討。
……
「小妞……」
陳溪停下腳步。
拜托……為什麼這種事要在這種時候被我撞到啊？！你調戲丫頭不能滾到深山老林裡調戲嗎？！
「要去幫幫嗎？」
陳溪弓著背，慢慢扌莫索到巷子口。
「這裡可不是夢境，我估扌莫著不出十秒你就會被歹徒一拳把隔夜飯砸出來。」
陳溪仰天長嘆，「被打死了不正好跟你走嗎？」
霧更濃了些，似乎連空氣都有些黏稠。揮手時，霧便如精靈般繞著手臂，纏綿不息。卻也有可能在某些時侯會化作章魚觸手，扼住每絲縫隙，讓人掙紮窒息，瞪大雙眼，在絕望中死去。
「嗬嗬，哥哥，你可真是有趣。」
詭異的笑讓人毛骨悚然，但這隻有陳溪能聽到。
陳溪聳聳肩，透過霧觀察四周。
調戲聲離陳溪不遠，還有淡淡的抽泣聲，不知道什麼原因，女孩沒跑也沒呼救。也許是被捏住了把柄？
「自己脫。」
男人低沉的命令聲在霧中隱隱約約，他似乎覺得很刺激，說話時聲音有些顫抖。
「你的世界變態也不少欸，哥哥。」
陳溪無視耳邊絮語，他從路邊拾起一塊磚頭。
「說了，在你的世界，你啥也不是，你以為拎個磚頭……」
「啪！」
玻璃碎裂的聲音在清晨尤為刺耳，陳溪用盡平生力氣嘶吼。
「救命啊，呸……救火啊！！！」
那變態正興頭上，事發突然，讓他打了個激靈，原來緊繃的身子軟了下來……他大概第一次做這種事，便被陳溪撞見了。
奔走的人群在霧中如水墨畫上劃出的濃重一筆，變態丟了匕首，隱入其中，成為救火一員，裝作漫無目的地樣子搜查著哪裡著火。
……
「陳溪，你又遲到了啊？！」
陳溪站在教室門前，眨著無辜的大眼，仿佛有天大的委屈。
他旁邊，那女孩也低頭站著。學霸、校花、溫柔聽話，老師們的掌中寶。
可真巧……陳溪心裡吐槽，不過，老班你偏袒的也太明顯了吧？
「蘇皌皌，你是身體不舒服嗎？需要請假嗎？」
「腳崴了，是陳溪同學扶我，他才遲到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