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章 蘇皌皌（1 / 2）
「嗒嗒嗒……」
陳溪感覺自己正坐在馬上顛簸，摟住前麵霧般的人影，在奔赴天涯的途中路過一片花海。
好香……記憶中卻沒有任何一種花能比擬這種香味……
陳溪貪婪地聞著。
這種味道仿佛隻屬於動漫。
春日，田野小路上，微風吹動女孩發梢，男孩擁抱住她，將鼻翼深埋進脖頸。男孩輕嗅時感覺世界就在懷中，女孩純潔的馥鬱芬芳抵過萬般美好。
等下……
你滿腦子都在想什麼啊？！
「陳溪……呼……陳溪？」
聲音愈加清晰，記憶刺破黑暗。大腦這台破碎的機器開始重新運轉，陳溪強迫自己睜開雙眼，將困倦驅趕。
首先闖入視線的是雪白脖頸……嗯，和自己想的一樣，湊得這麼近……動漫中的男孩還是自己呢……女孩是蘇皌皌欸。
「延頸秀項，皓質呈露。芳澤無加，鉛華弗禦。」有時某些事物和老祖宗興起時揮起筆杆寫出的句子一樣美……但這並不影響陳溪跟死人一樣趴在蘇皌皌身上，被背向不知名的地方。
「陳溪……」
喉嚨哽得說不出話，陳溪隻能將手臂擺起，碰了下蘇皌皌肘臂。
她回頭，兩人臉湊得很近，蘇皌皌似乎能感受到陳溪的呼吸，癢癢的，如暖風拂過。又覺得這樣有些曖昧，臉上攀起紅霞。
陳溪很想笑，他實歲17，虛歲18，晃19，毛20的人了，活了這麼多年除了作文中發燒被媽媽背到醫院外，貌似還從未和異性這麼近的接觸——但現在他也有些愧疚，他聽著女孩低喘聲，感受著女孩粉麵冰肌薄汗在晚風中升起的水汽，隻恨自己身體軟得跟個果凍一樣。
而且他們似乎也沒有那麼熟。
因為一次英雄救美讓兩人有所交集，那現在也算還了恩情。你蘇皌皌乖乖女，縱使現在過的不太如意但未來前程似錦，我一個怪胎，這輩子稀裡糊塗的過去，就去地獄裡尋自己的弟弟了。
甭說安享晚年，能活過十八都夠嗆……話說自己是有病嗎？閒得沒事就冒煙……閒得冒煙？……草，自己是得找點事做嗎？每天早晨朗誦唐詩三百首怎麼樣？
「哥哥……」縹緲、幸災樂禍。
「乾嘛？」
「嘻嘻，就是想問你一下，被可愛的女鬼背著是什麼感覺。」
嗯？
陳溪瞪大眼，一時沒反應過來。
「從你身體裡冒出的黑煙叫『遺祟』，傳聞是死物復生時所誕生的祟物，是他們力量的源泉，」遺憾中帶著調侃的聲音，「這種散逸於空氣中的無主祟物就愛招些孤魂野鬼，要不你想想，蘇皌皌能背你跑那麼長時間？」
「……」陳溪大腦再次宕機。
「以往，釋放祟物都是在另一個世界。像上一次，你在那個世界招來隻道階噬龍，記得嗎，就是大腿很香那隻……還有上上次，幾百隻法階碎木蟻，嘎嘣脆……還有上上上次……」
「別扯……怎麼一到這時候你爛話就那麼多呢？」
「其實遺祟事小，反正你體內多的是，關鍵是……你還記得你剛才救的那個男人和小孩嗎？他們體內擁有和『遺祟』相反的能量『神跡』，兩者接觸會發生很玄妙的反應……這些知識我早和你講過啊……」弟弟悲呼，「可你那時隻顧著玩，現在又要浪費時間重溫一遍……」
「誰家做夢還聽這些東西啊……爽就行了。」
「可惜現在你想聽也沒時間了，有幾隻鬼盯上你了……過會再講吧，如果你能活到那時，再見。」
蘇皌皌背著陳溪跑了很久。
她真的很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