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0 此處有鬼(1 / 2)
費姝睡到床上後一直有些昏昏沉沉的,他覺得自己應該是睡著了,無論是呼喚1938還是試圖調動身體,都沒有辦法成功。
但他好像又有點意識,仿佛能感覺到外界的動靜。
大聲的悶響,什麼東西猛地墜-落到地上的聲音。
然後是尖叫和喧嘩聲,門口來來往往繁雜的腳步聲。
好像有人在門口說話:
「誒?沒鎖啊,怎麼打不開門了?」
「別管了,先去處理那邊的事情。」
又是一陣忙亂的腳步聲。
費姝想睜開眼睛看看到底發生了什麼,但眼前一片黑暗,他仿佛被裹在一片粘稠中,與外麵的事物全然隔開。
仿佛有人在他的耳邊低語:
「睡吧,等你醒來後一切事情都結束了。」
無法控製的陰冷,如同誰在雨天潮濕的房間,費姝不自覺地蜷起手腳,更深地窩進溫暖的被子中,意識也逐漸模糊。
費姝再次醒來,是在1938如同防空警報的提示中睜開眼睛的。
他手肘撐著床,勉強坐起來,但沒想到簡簡單單坐起來的動作差點沒有完成。
身上很酸,費姝低頭打量自己——之前被籃球擦傷的傷口幾乎已經消失,身上的衣服也奇異地換過了,變成了一件寬鬆休閒的t恤,球服不翼而飛。
費姝自己卻看不見,衣服的遮擋下,白皙的膚肉上有許多人為青紫的痕跡。
光潔白皙的腿上,圓潤細滑的肩膀,甚至肉軟的腿內側。
不知名惡鬼貪婪又愛惜地觸碰,叼著最喜歡的一塊嘬咬,留下自己的印記。
費姝對昏睡時的事情一無所知,隻是奇怪,看時間自己明明小睡了一會兒,清醒反而覺得更累了。
跟被妖怪吸乾了一樣。
費姝沒明白自己到底怎麼睡過去的:【我……】
1938嚴陣以待。
【我一定想辦法把這個疾病狀態治好,太累了,體力值條也不夠】
係統:【。】
費姝又看了眼牆上掛著的時間,他身上不太舒服,好像覺得過去很久了,但其實也才十來二十分鍾。
費姝把腿盤在床上,低頭打量自己身上已經換過的衣服。
應該是沉明澤還是不高興讓自己穿他的籃球服,把衣服給換走了。
費姝伸手才發現,自己手指有些奇怪的痕跡。
白皙細嫩的無名指上,像是咬痕,青紫的痕跡泛在雪白的皮膚上,痕跡蔓延,又像是套住手指的套索。
這下連粗神經的費姝都不能忽視了:【這是不是誰啃了我的手!】
先是聞聞味,打個標記,現在下口啃手,之後就不知道要吃哪裡了!
費姝發現後表情一瞬間放空,有點傻眼,而後據理力爭,理由很多:【我已經快一天沒有好好清洗了,肯定臭臭的。人肉也不好吃,很酸。】
1938冷酷:【那你下次碰見要吃你的人就這麼說吧。】
這個副本好奇怪,這個奇怪又莫名熟悉的行為,是不是上次在教室裡撞見的那個變態鬼?
它還跟著他嗎?
費姝連害怕都不敢表露出來,勉強把自己收拾好,往外麵走。
然後驚奇地發現,原本應該在準備上課的學生們都聚在外麵,沒有要上課的意思。
很反常,一定是發生什麼事情了。
玩家們也聚在一起,臉色十分凝重。
費姝到後,李澤上下掃了他一眼:「還不舒服嗎?」
費姝以為李澤是從一班玩家口中得到的消息,搖頭表示自己沒事,又問:「發生什麼事了?」
李澤皺著眉頭:「有人跳樓。」
現場現在已經處理過,第一現場血腥可怖,李澤聽說這具倒在樓下四分五裂的屍體最後還詐屍一般,抬頭要說些什麼。
最後李澤到的時候,屍體已經沒了動靜,一片血肉模糊當中隻剩下閉不上的眼睛。
李澤:「你沒看見也好。」
內圈的玩家在討論,幾個離得近一些,親眼見證現場的玩家此時臉色都慘白一片,連有經驗的老玩家臉色也不好看,隱隱反胃。
「我以前的職業是醫生,那個高度,摔下來的那種狀態,就算是回光返照,也不可能會有這麼鮮活的表現。」他說完,臉色很沉,「也就是說……是一具屍體要對我們說話。」
「他說了什麼?」
「他什麼都沒說出來,隻是抬手一直指著前麵。」
「前麵……」一位一班的玩家陡然變臉,「他前麵大多都是我們一班的學生吧,難不成是要報復……」他咽了口口水,沒有再繼續說下去。
「有這個可能性,跳樓者的身份查清楚了嗎?」
「沒有,很奇怪,最開始這些nc表現得都很害怕、很驚恐,但是過了一會兒就全部沒反應了,到現在都已經散開了,明明屍體還擺在這裡。」
「屍體不見了!」一個玩家無意回頭,看見空盪盪的地麵心髒差點停擺。
玩家們都扭頭去看,果然地麵嶄新。
像是一種警告,又像是一種提醒。
費姝脖子僵硬,連頭都不敢回。
沈木魚扌莫了扌莫下巴,倒沒什麼被嚇到的意思,隻是陳述:「那大概之後會變成我們要麵對的怪物之一了,就是不知道什麼時候出來。回收利用,哈,這boss挺節約。」
李澤仍然拿著他的紙質小本本,沒理會沈木魚的冷笑話,皺眉:「你們有人認識這個人嗎?」
沒有人點頭。畢竟還是第一天,這麼多人,nc還不樂意親近玩家。
費姝不由得偷偷去看記性最好的胡月,胡月沒有遲疑地搖頭。
李澤又在本本上寫了什麼,抬頭掃視了一眼周圍的玩家:「我觀察到幾乎每個班都會有被欺負的學生,對待這部分學生我不希望有人輕舉妄動。這是團體部分,一個人的擅自行動搞不好就會增加所有人的求生難度。」
現在連最小白的玩家都明白,這些特殊學生一定跟副本的主線任務和支線任務有巨大關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