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 第二章(1 / 2)
伏特加覺得,今晚他手上保時捷356a的方向盤比以往沉重了一些。
這應該不是因為今天車上多了一位乘客,而是坐在後座明顯心情很不好的他的大哥釋放的威壓所致。
車上那個看上去異常愉悅,甚至還哼著小曲兒的女人是大哥心情不好的源頭。這點伏特加還是懂的。
但他不懂,為什麼大哥為什麼不直接一槍崩了這個女人。
倉科綾子已經有十三年沒回過東京了,坐在熟悉的車裡,聞著熟悉的煙味,看著這個熟悉又不熟悉的城市,她現在嘴角忍不住上翹。
在比一片沉默還要有重量感的空間裡,琴酒默默把第五根抽完的高盧扔到車載煙灰缸裡。
車載煙灰缸已經快要超過飽和,他不喜歡煙絲殘渣掉落在自己的保時捷上,但他還是馬不停蹄地點上了第六根煙。
在琴酒的一盒高盧馬上就要見底的時候,他終於等來了朗姆的回音。
比他想象的快很多,畢竟現在是晚上十一點,不論他們,是boss級別的人不應該在上班的時間。
「那位先生說,先把她鎖到審問室裡。」
屁話說了和沒說一樣。琴酒關上手機。
「那個。」一直看向窗外的倉科綾子適時地開口,大概是從車窗反射的亮光看到了他的動作,「如果可以的話,我想問一下,我們現在是要去哪裡?」
「關押你的地方。」琴酒回答。
「怎麼,現在怕死了?」過了一會兒,他問道。
「當然。」她把目光從窗外收回來,她的眼睛微彎,琴酒有種不好的預感。
「我可一直是個遵紀守法的好公民,突然給我帶上這種東西,是個人都會怕的吧。」
她說著抬起手,一端靠著車前座鐵鏈子也隨之發出嘎吱嘎吱的響聲。
琴酒冷笑,她說的話他要是能信一個標點符號,那他的腦子絕對被進行過物理改造。
「不是你主動伸出手套上的?」他問。
「是我主動伸出手的沒錯,可我沒想到你們這個小破組織還真能入手到正經的手銬。」倉科綾子說著把手舉高。
「哎呀,看批號是三十年前生產的老貨了,我說怎麼有點紮手。」
小小破組織?
開車的伏特加聽的心驚肉跳,常年跟在大哥身邊的他當然知道大哥有多忠誠於組織。
他正在思考要不要下一秒拐下高速,方便大哥找個易於拋屍的荒郊野嶺。
但是和他猜想的相反,琴酒並沒有拿出或者直接把那個女人掐死,他的情緒意外地非常穩定,穩定的不好。
「那你就別亂動。」琴酒說著把她的手按了下去,不鏽鋼片晃的他眼睛疼。
車子在東京近郊的八王子市立醫院後門後門停下,琴酒把拴在車上的鎖鏈扣解開,拎著她下車。
「這樣不好吧。」
他回頭,隻見倉科綾子真誠的大眼睛撲閃地看著他,「會被路人覺得我們在玩s」
琴酒把手鏈向前猛地一拽,讓她撞到他背上,吃痛的輕呼打斷了她即將要講出來的的批話,他沒給她說完的機會。
他就不該多餘聽她那張嘴講話。
到了研究室,他按照流程,將她身上的所有攜帶物品扒下來裝到箱子裡扔給伏特加,然後讓她換上了寬大病號服,把她帶進了附有毒氣傳送裝置的審問室。
「在這裡等那位先生的指示,會有研究人員來給你送飯吃。」琴酒把她的一拴著手銬的鎖鏈鎖到下水管道上。
雖然這裡和雪莉消失的不是一個房間,可這裡的審問室全都是一個構造,讓他不免回會想起就發生在不到一年前的那個場景。
那時候的雪莉的眼底隻有熟悉的,對於組織,對於他,對於她所處在這一環境的全部的憎惡,看了她的眼睛他就明白,那將會是他們的倒數第二次會麵了。
而最後一次會麵,他會確確實實給她腦袋開一個洞。
嘎吱嘎吱的鎖鏈被拽動的聲音讓他回神,果不其然,倉科綾子這個女人開始毫無危機感地翻起了審訊室的櫃子。
「你在做什麼?」
「找點什麼能打發時間的東西。」
倉科綾子回答道,說著她拿起了一個紙袋,打開之後發現全是白紙的她嫌棄地把它扔到了一邊。
「話說,有電腦用嗎?」
「沒有。」
「那你去給我拿本書,什麼書都行,教科書最好,這種環境正好學習。」
「你要是嫌死的不夠快我可以現在送你上西天。」
琴酒本身就不多的耐心被她批話耗盡,帽簷下墨綠色的眼睛帶著怒火,插在兜裡的手握住了冰冷的槍身。
聽到她這麼說,倉科綾子轉過身,雙手被過去撐在桌子上,失笑地看著他。
似乎在嘲笑他心底的那股焦慮。
「如果那位先生做出了讓我殺了你的指令,我會執行。」琴酒看著她的眼睛,認真說道。
他隻是在陳述事實。
倉科綾子卻嘴角一勾:「我啊,不管是在申請高中,還是申請大學,還是找工作,或者在大學重讀轉專業找導師的時候,都從來沒收到過任何拒信。」
「我還真不相信,你們這個小破組織會有什麼什麼理由拒絕我的加入。」
琴酒決定不跟這個搞不清楚狀況的女人廢話,他轉身帶上了房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