末世偷者26（1 / 2）
柯林失去了對這晚的大半記憶。
他能想起的部分到自己洗完澡出來，他記得自己開了瓶酒，是他收藏在家中，專門用來提升情調的那種酒，但卻是連喝沒喝都沒印象，好像濃厚的倦意突然像千斤棉被一樣將他壓得喘不過氣。
再恢復意識，窗外太陽都到了頭頂，明明應該睡了極長的一覺，夢裡卻被十幾個壯漢輪著揍過般渾身酸疼，疲憊不減反增。
衣服脫了，床鋪亂著，酒也開著，但柯林完全不能確認自己昨晚到底乾沒乾那事。
屋裡人也沒了，柯林拿出通訊設備撥通一個號碼，沒好氣地：「人呢？」
「團長，您醒了？」是肖明接的電話，「您昨天倒頭就睡，我看您可能是昨天累壞了，早上就沒喊您，博士這邊實驗缺人手我就先過來了。」背景傳來博士的呼喚，肖明應了聲，對這邊道，「您如果沒有什麼要緊事，我就先去幫博士了？」
「……我倒頭就睡？」柯林問。
「是啊。」肖明像是愣了下，「您不記得了？您酒還開著就睡著了，我喊了您幾遍您也沒反應，說起來沒能嘗到您珍藏的酒，還真有點可惜呢。」
不知哪句話觸動了柯林，他眉頭舒展開來，笑了聲：「可惜什麼，今晚請你喝。行了，去工作吧。」
「好的團長。」肖明斷了通訊，心裡笑道：今晚，今晚不是我通宵就是你通宵，顫抖吧社畜。
「你等著。」168說，「我馬上就去城外抓十個異種丟進柯林的基地。」
「別啊別急啊。」肖明移動到博士旁邊，抬眼看他正興高采烈地給自己講述準備植入新實驗體的異種基因，對168慢條斯理地說，「等他快下班再給他搞事情，而且要，一隻一隻地送給他。」
奪筍吶，打工人最知道怎麼對付打工人，正在訓練場監督士兵的尹樂嘴角控製不住地揚了揚，看得手下士兵膽戰心驚。
「小透，我想了想，覺得你說得有道理。」博士講完這次新基因的特點和優勢，推了推眼鏡，對肖明鄭重地說，「之前實驗的失敗很大原因是我們的實驗體身體素質不夠，雖然健康符合要求，但要接納異種強大的基因，光是普普通通的健康顯然不夠，還得有遠高於常人的體魄和意誌。」
「這一點在這個城裡隻有軍人可以做到了。」博士滿意地看著實驗台上昏迷不醒的幾名年輕人，「一切為了科研。」
「博士不怕團長怪罪？」肖明故意問。
「為了人類。」博士扭過頭笑了笑，「柯林會理解的。」
肖明低頭哂笑，博士為了自己醉心的科研，柯林為了自己的野心，他為了完成任務，要說為人類，這裡還真沒有一個正兒八經為了人類的。
如果親兵在這裡，會發現這躺在實驗台上的這幾人，正是昨天在他醒來後消失、被告知死於異種的幾名防衛軍團的軍人。
168見肖明注視著他們若有所思，就報菜名一樣開始念：「布魯特，多次闖入平民家中強收保護費，強搶民女；李智，巡查時與平民發生口角後動用武力致對方終生殘疾；文森，多次收受賄賂……」
「我知道。」肖明打斷他，「你想說他們死有餘辜，我坑他們不需要有心理負擔。你真是想多了，我怎麼可能有心理負擔？我是那種慈悲為懷的人嗎？」
「我不是，坑人使我快樂，再說這裡哪有什麼好東西。」肖明自問自答，餘光瞥著興奮異常的博士，「比起這些，奧拉博士被我幾句話一說就能對本來是盟友的人下手，這人還算人？」
「他都用多少活人做過人體實驗了。」168說，「他算不算人我不知道，你覺得人在他眼裡還算人？」
「真有哲理。」肖明感嘆，「果然人類禁止人體實驗是有道理的，道德底線這種東西一旦打破……那可真特麼是沒底線。」
「人體實驗第109次，準備。」
109，肖明默默在自己麵前的實驗本上跟著記錄，筆尖點了點紙頁。
「這些基因已經經過很多次動物實驗。」博士碎碎念著，大概是在給肖明解釋，「在動物身上成功率很高。」
肖明捧著本子也像一名學者，說：「我看了團隊的研究記錄，人體實驗最新的成果的確可以選擇性地給人類植入某一段異種基因，而且呈現出能力增強的狀態，但是最關鍵的一點始終沒有突破。」
博士嗯了聲，也並不沮喪：「如何讓人類植入異種基因後保持理智，或者至少能受控製，這一點要突破，人類或許還能多活幾年。但是誰知道呢？」博士操作著一係列精密儀器，也不妨礙他分心笑了笑，「就算沒有異種入侵，這可憐的人造磁場又能維持多久，地球都完蛋了，人類留這麼一小片活著又有什麼必要？」
「……」肖明的沉默是意外這位博士還會思考科研以外的事情，看著博士指揮確認完所有參數，按下最後的按鈕，肖明笑了聲，「話是這麼說，哪有人不怕死呢，古語不是說了嘛，螻蟻尚且偷生。」
儀器開始運轉，博士平靜地看著顯示屏：「也是，我也想活著，不活著怎麼進行研究呢。」
肖明默默豎了根大拇指，這是什麼偉大的科研精神，科研界有寧了不起。
基因植入後，需要對實驗體進行整夜的觀察和後續處理，奧拉博士視實驗體為己出，從來都是親力親為，肖明作為盡職的助理，在一旁記錄下實驗過程及實驗體的每一個細微變化，閒暇功夫把以前的實驗記錄也拿出來翻看，順帶就讓168轉錄一份給元帥送過去。
168：「我覺得這次任務可以完成了。」
「要完成任務還不簡單。」肖明想著柯林那個他有無數次機會可以取的狗命，無比囂張，「我要殺他還真需要等元帥？」
元帥聽了想扒他馬甲讓他曝屍敵營。
肖明露出反派嘴臉：「光殺了多沒勁啊，既然讓我來走這一趟，我就要他死得永生難忘，哪怕喝了孟婆湯下輩子看到楊雨的臉都得小腿打顫，回憶起刻在基因裡的恐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