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九章 入村(1 / 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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梁深晚不是什麼月匈懷天下之人,她所關心的隻有周湳浦。所以事情沒有搞清楚前,她不可能就此作罷回華城。

好在那人開車的方向和梁深晚原本要去的克什村一致,她想找個機會逃走。他有些小聰明,但跟從小鬼點子巨多的梁深晚比起來還是小巫見大巫。

走出了河穀,兩人來到了一個相對平坦的地方,紅土平地土質看起來比較鬆軟,還有一些矮小的植被。

梁深晚昨夜沒睡好,那人開車的過程中她樂得清閒,躺在後座上就睡著了。

過了平地有座小山丘,下了山丘無垠的戈壁又出現在了眼前。

那人扭頭跟梁深晚囑咐:「梁小姐,這種地勢的話,您最好不要躺著,我擔心會把您顛起來,那樣……」

我靠!那人心裡一驚,後排上哪兒還有梁深晚的影子,但車窗緊閉,難不成她會遁地術?

那人將車停穩,還真的起身翻了翻後排的座椅,根本就沒有一絲破綻。他仔細思索一路上所經過的地方、遇到的人,唯一能讓梁深晚逃走的,大概就是過平地上山丘的時候有一輛拉著化肥的三輪車跟他們狹路相逢,為了避免刮擦,他停下讓了路。

可那不到一分鍾的時間裡,梁深晚到底是怎麼做到的?

管不了那麼多,收人錢財送梁深晚回華城是他必須要做的事情。那人掉轉車頭猛踩油門追了回去。

梁深晚確實是在他那次停車的瞬間溜走的,怪就怪那個時候那人為了顯擺自己會少數民族語,還伸出頭跟三輪車的車主閒聊了兩句。

梁深晚就是在那個空當悄悄溜下車的。

但她知道那人遲早要發現她已不在車內,追上來也不會花費很長的時間,好在那個拉化肥的車主在她跳車之後停車找了個樹叢去方便。梁深晚趁機跳上車廂,趴在化肥袋上被拉走了。

化肥刺鼻的味道熏得她幾欲眩暈,但沒過多久拉化肥的車主拐進了一個村子之後就停了。

梁深晚下車舉目四望,自己仿佛是掉進了宇宙當中,有一種在太空裡飄盪的茫然和不真實感。

一周以前,她還在華城,過著錦衣玉食的生活;而現在,她低頭看了看自己狼狽的模樣,得出的結論也隻有不作就不會死。

跑遍村子好不容易找到一個略懂漢語的村民問了自己大概的方位,得知距離克什村隻有五十公裡。可如果要去的話,並不是一件容易的事情,這附近沒有直達的班車,更何況要坐班車還必須回早上她吃麵的那個小鎮。

好不容易逃走的,她會再回去?當然不會,更何況現在的她一窮二白,坐牛車都坐不起了還班車。

害怕那個人會追過來,想到此地不宜久留,梁深晚道謝之後決定上路碰碰運氣。

臨近中午,她身上的那件衛衣變得有些厚實,熾熱的太陽無遮無攔地炙烤大地,她熱得有點眼花,眼前還是一片紅土地,單調的色彩讓她確定不了自己是不是走錯了方向。

她漫無目的地奔走,絕望地拐過一道溝壑,眼前居然出現了一個村落。

山窮水復疑無路,柳暗花明又一村。梁深晚在心底深深地贊嘆咱國家詩人絕妙的比喻和撰寫,她現在激動得恨不得跪下來親口勿大地。

這個村子的房屋相比前麵那個要更集中一些,最重要的是,這裡有賣餐點的。早就飢腸轆轆的梁深晚對著麵前架著的大鐵鍋裡的食物流口水。但她還記得早上那個人跟她說過,在這個地方吃霸王餐的後果很嚴重。她不相信自己那麼好運,還能遇到一個願意為她付賬的人。

她咬了咬牙,離開了。

這時的太陽已經當頭照曬,飢餓和疲憊折磨得她虛汗直流,再走兩步就開始眼冒金星。她告訴自己一定不能倒下,要是倒在了這種地方,那就真的完蛋了。

村子的盡頭有一棵低矮的樹,樹下圍了一堆人,她踉蹌著朝那個方向走去,人生地不熟什麼的顧不上了,她現在隻一門心思要到樹蔭下乘乘涼。

卻沒想到在人群裡看到了周湳浦。

「真是熱瘋了!」她搖搖頭,「他怎麼可能會出現在這種地方。」

但更瘋的卻在後麵,那個人居然起身朝她走來。

梁深晚揉了揉眼睛,再三確認後心底裡那點思潮才開始湧動。

她呆呆地站在原地一動不動,她看著他離自己越來越近,她在心裡祈禱,讓神仙保佑那個人一定是周湳浦而不是她的幻覺。

這一次,她如願了。

這個相遇,已經足夠讓她原諒之前經歷的所有磨難。

她不問原因,沖上去就抱住了他,確定那是周湳浦之後才略略鬆了口氣。

周湳浦沒動,甚至沒有回抱她。

「抱夠了?」

她搖頭:「沒有。」

「那你要抱多久?」

「周湳浦,」她抬頭對視他的眼睛,「你這又算什麼?」

「什麼算什麼?」

「我們不是已經和好了嗎?」

「什麼時候的事?」

「昨天晚上,火災……」

「看來是我的情不自禁讓你誤會了。」他啞笑。

梁深晚鬆開了他:「情不自禁?那現在呢?追著我來到這個地方,難道是我隔著幾十公裡讓你又控製不住自己了?」

「不是。」

「那是什麼?」

「巧合。」

自從踏上了來這裡的路途,梁深晚就在各種看似隻是巧合的巧合中經歷種種奇葩的事,現在的她聽到「巧合」兩個字,就條件反應地想要反駁:「周湳浦,你當我是三歲小孩嗎?我被挾持的時候你去救我你說是巧合我信了。我被困在大火裡差點被燒死,你說這是巧合,好,我也信。但是能在這種偏僻的村落相遇,你還跟我說是巧合,你是在欺騙自己還是在侮辱我的智商?」

周湳浦將拿在手上的襯衣搭到肩上,笑著對她說:「第一次真的是巧合,第二次不是,但這一次真的是。」

經他那麼一提醒,梁深晚才想起自己的重點:「你昨天晚上為什麼會出現?還有你到底是違反了什麼軍規,你為什麼會違反軍規,你的處分結果是什麼,不是說違反了軍規嗎?」

周湳浦指了指他們旁邊的小飯館:「你不餓嗎,先吃點東西再說。」

梁深晚真的是餓壞了,吃飯的過程中根本就騰不出一點時間去跟周湳浦說話。周湳浦隻是坐在她的對麵,看著她,中間還幫她把散在眼前的頭發撩到耳後。

她吃得差不多了才抬起頭,周湳浦支著下巴看她看得出神。

「好看嗎?」

周湳浦搖了搖頭:「比不上以前。」

梁深晚冷哼一聲又問:「你可以說了嗎?」

「說什麼?」

「跟我裝傻?剛才的問題!」

他看著她笑:「忘了你提過什麼。」

「好,那我再問一遍,昨天晚上,你為什麼會出現。」

「為了救你。」

「你怎麼會知道我在那裡?」

「你呼叫我了。」

「撒謊!我昏迷著怎麼可能呼叫你。就算真的呼叫你了,隔得那麼遠,少說也有幾百公裡,你接收得到?」

「當時我就在你附近。」

「做什麼?」

「這個問題超出了你可以知道的範圍。」

涉及他的工作,她就吃癟,知道問不出來就不再深究,轉而又問:「那你違反了什麼軍規?」

「無組織無紀律。」

「具體?」

「你不需要知道。」

梁深晚有點抓狂,但想到他從以前就是這樣,也不是初次認識,作罷,下一個問題:「你為什麼會違反軍規?」

「因為無組織無紀律。」

這個問題,她必然是無法知道了,如果他不想說的話。讓她坐立難安,心中愧疚不已的是另外一個,她腔調軟了下去試探著問:「所以你的處分結果是?」

「戴罪立功啊。」他說得雲淡風輕。

梁深晚眉頭一皺:「怎麼立功?」

「這個你暫時不能知道。」

「好,」她放棄,「那我總能知道你受處分是不是跟我有關吧?」

「和你無關。」

「撒謊!是之前那些人吧?那些人是去找我的對不對?你和他們交手的過程中一定知道了什麼,我沒猜錯吧?周湳浦你不需要為了不讓我感覺愧疚就獨自承擔,我可以和你並肩的。那個人可以是關咲,為什麼就不能是我?」她抬著頭,眼睛直直地盯著他,深色的瞳孔裡有周湳浦的影子。

「和關咲無關。」

很好,成功錯開了話題。

「你會不會被開除軍籍之類的,我看電視上都是這麼演的。」

周湳浦忍不住撲哧笑出聲:「以前就讓你少看點電視劇了。」他起身雙手跨過桌子撐到梁深晚麵前。梁深晚臉一紅,心跳加快,做好了接受他的情難自禁。他卻輕笑,接著伸手擦掉她嘴角沾著的飯粒,「如果真的是那樣,不是挺好嘛,以後就自由了!」

他說得輕巧,梁深晚的心裡卻像翻江倒海一樣洶湧,她騰地站了起來,和他麵對麵。

「周湳浦,」她正色道,「我是認真的。」

梁深晚見他又想忽悠,立馬起身繞到他麵前:「是什麼任務?還有那個走私交易對不對,我能幫上你什麼?」

他不回,而是湊到她麵前低聲問:「你身上帶錢了嗎?」

梁深晚睜圓了眼睛沖他搖頭,周湳浦略為難地說:「那,準備好跑了嗎?」

「你說什麼?」

梁深晚還沒有反應過來,周湳浦一把拉上她,兩個人就沖出了小店,無盡漫長的紅土地又出現在了他們的麵前。

身後傳來了店家大喊的聲音,周湳浦的手乾燥又有力,她跟在他的身後被他拉著,兩人狂奔著掀起腳下的紅土,形成了一層微微的紅霧,遠遠看去就像有人踩著紅色的煙霞,隨時都會騰升。

確定不會有人追上來了,兩人才停下,梁深晚喘著粗氣感覺下一秒就要紮進土裡,周湳浦卻像沒事的人一樣由她抓著他的胳膊拚命換氣。

「你你……你老實說,你是不是……是……是不是……在這……在這裡故意,故意等我的?」她彎著月要抬起頭,依然執著於這個問題。

「不是。」

「那……那你……那你在這裡做什麼?」

「去班克爾鎮,這裡是必經之路。」

「班克爾鎮?是不是建在峽穀上的那個?」

「大概是的吧。」

「你去那裡做什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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