98 第 98 章(1 / 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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眼前是一片白霧,濃鬱到伸手不見五指。

白霧中有什麼,未知。

想到係統叔叔說她可能會碰見大壞人,顧杳一下就有點緊張起來了。

壞人會不會藏在看不見的霧裡偷襲她?

她將花球放在衣袋,細心地拉上衣袋的拉鏈,以防掉落。

而後,她伸出兩隻手,朝四周扌莫索了一圈。

都是空氣,沒有碰到任何東西,滿滿的虛無感。

學著上次和蘇蘇在雪原時的方法,顧杳閉上眼睛,憑著感覺轉了幾個圈圈,往睜眼後正對著的方向走去。

她要見的到底是誰?

在無休止境的白霧中,顧杳好奇心更加強烈。

不知過了多久,白霧慢慢散去,顧杳站在了一扇潔白的門前。

門上寫著「凍結室」。

本來還在想著要不要進,然而還不等她蹙著小眉毛思考,毫無縫隙的門正中出現了一條筆直規整的紋路,潔白的門自動開啟。

然而,門內仍舊是一片潔白,什麼都看不見。

顧杳深吸一口氣,足足觀察了一分鍾,都不見有什麼變化發生,門裡還是那個樣子。

她試探地往裡踏了一小步,一股強烈的推力猛地從背後襲來,直接被那股力量推到了門內。

大開著的門轟然關上。

原先一片空白的世界開始翻轉,色彩降臨。

最先出現的是兩道牆,分別立於顧杳左右兩側,中間留下了十分寬敞的空間。

正中間之處,突然出現了一個木製的台麵。

台麵略高於地麵,台上有一對小腳丫子形狀的凹槽,和顧杳腳的尺寸一模一樣。

望著這個台麵,一個想法莫名地出現顧杳腦海。

站到台麵上去。

不光隻是想,她真的站上去了。

就在她的腳和台麵上凹槽完美匹配之時,潔白的牆麵出現了變化。

立於左右兩側的牆,放著一模一樣的畫麵——一個紅紅皺皺的小嬰兒,被護士抱在手中。

顧杳忽然想起她第一次見係統叔叔。

當時係統叔叔也是這樣,像放電影一樣,讓她知道了自己的未來,說她活在一本書裡麵。

不過,係統那時給她看的畫麵很多都是節選,像電視劇一樣,隻播放有效情節。

但這兩道牆播放著的,卻是事無巨細的成長記錄,從她牙牙學語到走路,全部都有。

是她那段遺忘了的記憶。

顧杳看得如癡如醉,不想放過任何一個畫麵。

一直到她四歲多時,兩道牆的畫麵出現了相差。

是顧媽媽。

在左邊的牆,顧雪蘭將她送去了警局,可在右邊的牆,顧雪蘭卻是直接收養了她。

自此之後,兩道牆播放的內容相差得越來越遠。

顧杳立刻明白,左邊的牆,應該就是係統叔叔說的什麼書裡的劇情,右邊的則是現在。

她立刻扭頭,緊緊盯著左邊的牆。

無論是書裡,還是現實,媽媽和姐姐都很愛她。

在書裡,她們過得遠遠不如現在,一直在狹小的屋裡生活著,可那股叫人眷戀的煙火氣卻是始終不變。

一直到她被謝家接走前,都沒有太重要的事情發生,都是些生活上雞毛蒜皮的小事。

直到到了謝家,十六歲的她,拘謹地站在對她而言過分陌生的別墅客廳。

她握著土氣雙肩背包的肩帶,再看看麵前打扮時尚帥氣的謝錦言,還有很貴氣的爸爸媽媽,隻覺得自己格格不入。

自卑的情緒,偷偷在這一刻竄了出來。

總算是見到了自己的女兒,周姝雅很熱情地抱住了她,「嘟嘟」地喚著。

在謝錦言看不出意味的眼神下,她隻覺得很尷尬。

察覺到顧杳在看他,謝錦言揚起一個陽光的笑容,非常直白地表達著自己的歡迎,像是對客人一樣客氣守禮,區別一下子體現出來了。

就連在飯桌上,他們也讓她坐到了正位。

一個月過去,顧杳都還覺得自己是來暫住的客人。

在謝錦言有意無意的引導下,顧杳偶然聽見了周姝雅和謝煜的交談,兩人交談的焦點,正是她。

他們吵架了,因為她,似乎是和繼承家業有關係。

雖然她以前過得窮,但回來不是為了錢的。

她怎麼也沒想到,爸媽居然會因為這個而吵架。

那一刻,她多想闖進去,告訴他們,她一分錢也不要。

半年來的生疏感,讓她抑製住了這種沖動。

畢竟她不屬於這個家。

她從不是沖動的性子,做事一直都很小心翼翼,尤其是到了謝家。

顧杳垂著頭走出了謝家的門。

牆上的畫麵忽然一變,放的是周姝雅和謝煜吵架的全程。

「謝錦言是你亂搞出來的種,嘟嘟才是我的孩子!你讓謝錦言去公司實習,明明都是剛高中畢業,你卻不讓嘟嘟去,謝煜,你什麼個意思?」周姝雅很生氣,進門就質問,門都忘記關緊實了。

「謝錦言從小就在這裡長大,我一直在培養他,能力上絕對沒有問題,我選一個對謝家前途有利的,是為了謝家的未來!你懂什麼懂,謝錦言肯定會好好對嘟嘟的,以後讓嘟嘟在謝錦言的庇護下生活難道不好?」

周姝雅自然不同意。她太清楚了,當一朵菟絲花有多痛苦。

顧杳還沒來得及聽遍吵架全程呢,牆上的畫麵又變了。

各種「巧合」之下,她對周姝雅的誤會越來越深,和謝煜的關係也越來越遠。

她像是寄住在大觀園的黛玉,怎麼都得不到歸屬感。

十八歲生日那天,謝錦言送了她一個禮物。

是一條銀質項鏈,吊墜是一顆很特別的黑石頭,上麵刻著很美的紋路。

到夜裡,那塊黑石頭還會發光,特別美麗,像是傳說中的夜明珠。

謝錦言說,這是他用自己賺的第一桶金給她買的成年禮物,說話的時候,是真的看上去像是貼心大哥哥。

一看就很用心。

顧杳再次心軟了。

為了表示自己的喜歡,她每天都戴著。

十八歲生日一過,她的身子一天比一天弱,但從未將一切聯想到這項鏈上麵。

畢竟隻是一個項鏈,會有什麼問題?

牆上畫麵戛然而止,顧杳腳下的木板驀地極速下墜,站在木板上她的跟著一同掉落。

顧杳忍不住閉上眼睛,再睜眼,卻是在一家病房裡。

病房布置很高級,而且隻有一張床。

床上,躺著一個麵容憔悴的少女,看上去大約十九歲。

窗外,停留在半空的樹葉輕飄飄地下落。

見到忽然出現的顧杳,她一點都不意外。

「你來啦。」她聲音聽上去很虛弱,還帶著些沙啞,仿若即將枯萎的玫瑰。

小顧杳震驚到嘴巴都收不住了。

難怪係統叔叔說這次的派送對象特殊,這次的派送對象分明就是她自己呀!

而且是生病了的自己,按照時間推算,應該是十九歲。

為什麼會這樣?這不就混亂了嗎?

顧杳小腦瓜裡疑惑多成了一團,如亂線纏繞,根本就找不出到底要從哪個線頭解起。

「我被凍結了很久,都算不清過多久了,好在,終於等到了你。」床上的少女看出了顧杳的疑惑,「你來找我了,這裡的時間便重新開始流動。」

她感慨地說完這一句,微微撐起了身子,蒼白的嘴角扯起一抹笑容。

「你好,顧杳,我是未來的你。」

「你,你好,我是八歲的你。」顧杳有點不知所措地回答。

「一定有很多問題想問吧?」少女抬起了手。

隻見她麵前浮出一個藍色光屏,上麵赫然寫著「簽收」兩個字。

她瘦到青筋都清晰可見的手,緩緩按下簽收,像是用了畢生之力。

「給我吧。」見顧杳懷裡多了一個透明的玻璃瓶,少女說道。

顧杳躊躇了一下,還是將玻璃瓶放到病床上的少女手上。

「這就是『無限可能』?長得可真是樸素。」她拿穩玻璃瓶,哼笑一聲,動作卻十分小心細致,顯然很珍視這樣東西。

此時,頭頂上的黃燈忽然一閃,一股強烈的震動襲來,牆皮剝落下墜。

「它發現你了,回來了。」少女說著,眼神不變地將那枚謝錦言送她的項鏈扔到顧杳手中,而後立馬打開玻璃瓶的木塞。

瓶塞被打開,內裡空無一物的玻璃瓶自動融化,成了一簇燃燒的橙黃火苗。

火苗一分成了二,分別投入屋裡兩人的眉心處。

纏繞在顧杳腦中的思緒亂線,被火苗燒得乾乾淨淨,再無疑惑。

一切,還得從滋生的黑暗力量說起。

位麵宇宙之外,還有更高的維度,那裡生活著一種人類難以想象的生物。

這種生物,和人類編造出來的神明類似。

時間在它們那,是可見的,它們甚至能夠穿越過去,隻是需要一些耗費本源能量而已。

人類極難辦到的事情,對它們來說卻簡單至極。

可就是這樣一種生物,卻得依賴位於它們之下的位麵宇宙存活——位麵越多越穩定,氣運越強,它們就活得越好,力量越強。

它們每天都在爭奪著位麵,像動物搶食物一樣。

為了活著,維護「糧食」的穩定是必須要做的事情,它們是某種意義上的位麵意識和守護者。

這種和諧,在另外一位高維度種族的入侵下被打破。

它和它們完全不一樣,位麵的混亂才是它的食物。

它之前在的位麵宇宙已經被搞毀滅了,便悄悄潛入了這片位麵宇宙,尋找新鮮事物。

這位外來的,被稱為破壞者。

破壞者十分狡猾,偷偷在位麵一點一點地播撒著自己的蝦兵蟹將——黑暗力量。

這種東西善隱藏,卻會一點一點地腐蝕位麵。

等位麵守護者們發現破壞者的存在時,幾乎所有位麵都有了黑暗力量的身影。

唯一的解決方法就是消滅掉破壞者,但它比黑暗力量更會隱藏,沒人知道它到底藏在哪個位麵。

為了挽救位麵,也拯救自己,它們聯合起來,用本源力量構建了位麵公司,以強勢姿態降臨位麵,選取適合的人和黑暗力量對抗。

抗爭持續了上千年,直到某一天——

位麵公司在一個十分不起眼的位麵,發現了破壞者的蹤跡。

位麵公司是因為檢測該位麵有強者可以綁定,才派正好空閒的係統099降臨此處,尋找綁定者。

係統099望著綁定者,陷入了沉默。

病床上等待死亡降臨的少女疲倦閉上雙眼。

下一秒,卻忽然進入到了一個奇怪的地方,麵前站著一位看不出性別的青年。

「你是誰?」少女問道。

「我是係統099,你是我即將綁定的宿主,但是……」099頓了頓,「你快死了。」

連商城裡各種道具也拯救不了的死亡。

她身上有非常強烈的破壞者氣息,頑固萬分,無法拔除。

「我知道。」她語氣很輕很輕,卻帶著些釋然。

死亡。她身為自然界的生物,遲早要經歷的,隻是比其他人要來得早一點而已。

為了讓她離開得輕鬆點,099沒有再想著和她綁定,但也沒有將她立刻踢出係統空間。

在係統空間裡,她再次擁有了輕鬆而有沒有疼痛的身體,連說話都變得輕而易舉。

許久沒有人可以談心了,她和係統說起了話,靜靜地講述自己的過往。

她說她喜歡粉色,喜歡花,喜歡各種各樣的小玩偶。

還想像其他小孩一樣在爸媽膝下肆意撒嬌,直白地表達自己的喜好,央求著媽媽買她心愛的東西。

過往的拮據和現在的拘謹,讓她將這些想法深深掩藏在心。

能活著長大就已經是極大的幸運了,她不敢再奢求什麼。

「如果真的有下輩子,能夠投胎輪回,我希望能擁有位親近一點的男性長輩。」她抱起了雙膝,終究是覺得遺憾。

小時候,她看著顧雪蘭因獨身拉扯孩子而倍受不平,就很期盼能天降一個爸爸,打破那些人碎嘴的話。

長大了一點,她開始覺得爸爸這種存在也不是很有必要。

這時,她到了謝家,親眼見到了謝錦言和謝煜的親密,被熄滅的丁點渴望重新燃起。

她隻是想要過一下正常人的生活,怎麼就這麼難呢?

係統不知道說什麼,隻能靜靜地聽著她說話。

「因為你的存在是一個錯誤。」係統空間外的病房邊,忽然出現一個漆黑扭曲的身影。

是破壞者!隻有破壞者才能感應到係統空間內發生的事情,無視掉時間流速的問題。

係統當機立斷,和她綁定強者係統,並立即聯係主腦。

聯係完成,099緊急將她彈出,和她一起出現在病房。

「知道我為什麼能在你們重重防備下活到現在嗎?」成功如板上釘釘,破壞者忽然有了說話的興致。

就算沒有人理它,它也繼續自說自話。

「因為我有預知能力啊,有了它,我就能提前鏟除掉所有可能讓我出事的人。」

「是不是覺得很絕望,感覺維度之母都站在了我這邊?」

「不瞞你們說,我已經毀滅了三個位麵宇宙了,其中有的位麵比你們還多,不照樣栽在我手裡?」

它低低笑著,笑聲如同指甲劃過黑板,叫人泛起滿身雞皮疙瘩,渾身都難受。

「而她,她在預言裡,竟然殺了我。」笑聲戛然而止,它猛地伸手指著病床上的少女,聲音尖利地控訴,「用一個玩具一樣的球,就殺了我?我怎麼能這麼憋屈地隕落!」

於是,破壞者比位麵公司更早地找上了顧杳,在她三歲的時候。

可惜,它也受規則限製,不能直接殺了她。

那隻能迂回地來,找機會間接除去她。

它掩蓋住了顧杳氣息,不讓位麵公司的人檢測到她。

而後,它慫恿人將她拐賣,但拐賣途中卻沒有發生傷及性命的事,它隻好慫恿垃圾父母買下她。

顧杳氣運太足,很多致命的謀劃遇見了她,都會被莫名其妙地破解。

她避開了垃圾父母,被好心人收養。

它隻好暗中使絆子,設法讓顧雪蘭和顧倩過得不順。

後來,顧杳又幸運地被親生父母找了回去。

它看上了謝錦言,利用謝錦言內心的醜惡傷害顧杳,甚至連她的成年禮物,那條項鏈的吊墜……

不能直接殺她,但它可以通過謝錦言的手,一點一點地腐蝕顧杳身上的氣運,再間接導致她死亡。

終於,它成功了,因為她那點對來自原生家庭親情的渴望。

說到項鏈,破壞者忽然一頓,像是忽然失去了說話的欲望。

現在,它隻差最後一件事情——親眼見她死亡。

本來,它可以暗中等待的。

可這千年來的生活太無聊了,總歸得找點新奇的樂子做。

於是它出現了,光明正大地挑釁位麵公司背後的位麵守護者。

到時候它們一定會氣得膨脹吧?

那場麵一定很好玩。

得意洋洋之下,它不停重復地對顧杳說道:「你該死。你該死。」

說話間,它漆黑的身子更加扭曲,再度發出了詭異的笑聲。

病房的窗外有著一片搖搖欲落的樹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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