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章 銘劍(1 / 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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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怎麼可以這樣!真的是太過分了!」安子追著盈瀾兒,到了後花園。

看著盈瀾兒把自己的手帕都已經完全哭濕了,把自己的汗巾也遞了過去:「你在這裡照顧清語有兩個月了,盡心盡力,無微不至。早起做飯,每頓都是四五個菜;還天天參湯小點變著法的做,都不帶重樣的。就算味道不是特別好,可沒有功勞也有苦勞啊!他怎麼能這樣對你。」

盈瀾兒一邊啜泣,一邊聽安子給自己打抱不平,忽然抬頭冷喝一聲:「滾!你做的才不好吃!」

「不是!不是!」安子連忙擺手:「我的重點是,你這麼含辛茹苦照顧他們兩個月,如今清語姐姐病好了。他們要走了,卻不想再帶你。這還是人嗎?當初來千花杏坊的時候,怎麼不說不能帶你。現在把人用完了,就像拍屁股走人,簡直就是禽獸不如啊。真是,偽君子,奸詐小人!」

「對,就是偽君子!就是奸詐小人!」盈瀾兒一邊啜泣,一邊罵薑崇景,反而哭的更傷心。她手帕早已經汙了,也不再顧得形象,乾脆用袖子抹了抹淚水。

「為了討她喜歡,我天天小心翼翼,說話不敢大聲說,吃飯也不敢吃兩碗。我這麼努力改變自己,他怎麼就看不到!嗚嗚嗚嗚」她越哭越狠:「他不喜歡我用袖子擦東西。我就用袖子擦鼻涕了,怎麼了?我樂意!」說完,她又用袖子抹了一把眼淚。

想著這些天的苦累,本就是一肚子說不出的委屈。如今不再壓抑自己,一股腦釋放出來,哭的更厲害了,這才是真正的她,那個無拘無束的盈瀾兒。

「罵出來吧,想罵就罵,罵完了就好受了。」安子不會安慰人,想著讓盈瀾兒發泄出來,可能更舒坦些。

「薑崇景你不是人!是烏龜王八蛋,偽君子!奸詐小人!你是大混蛋!你狗屁都不如!我真是瞎了眼了!烏龜王八蛋!不是,是王九蛋,王十蛋!」說也奇怪,這罵出來,盈瀾兒好受不少,越罵越開心,越罵越上癮,越罵聲音越大。

「咳咳!」

正罵的起勁,她背後傳來一聲低咳,正是薑崇景。

他瞟了安子一眼,略有些尷尬,低聲道:「安兄弟,你先出去一下,我有話對瀾兒說!」他板著臉,連盈瀾兒的麵都不敢直視,直視低頭看著石凳。

「哦!」看著薑崇景嚴肅的眼神,安子略作思索,呆呆的應了一聲,轉身就要走。

「不許走!」盈瀾兒正在氣頭上,放聲大喝:「你有什麼話就當著他的麵說吧。反正再難聽的,我都聽過了。我早不在乎了!你這個大騙子,大混蛋!」

「對!有什麼話你就當著我的麵說吧!我幫秉兒哥,守著瀾兒姐姐!」安子折返回來,站在盈瀾兒身後,雙手叉月要:「你要是再欺負瀾兒姐姐,我……我就給秉兒哥說,讓秉兒哥再打你一頓。」

「嗯~!」薑崇景沉默一會:「那也好,話說開,大家也少些誤會。」

他始終不敢正眼看盈瀾兒的眼睛,想來心中多少是有些愧疚的。

「這次機緣巧合,清語吃了五赤大補丸,又有岑坊主幫忙推脈,一下好了很多。但是岑坊主說這病是斷不了根的。現在丹丸的藥效還在,她還能像正常人一樣。等藥效一過,就怕是大羅神仙也救不了了。所以我想趁著這段時間,和清語把她想做的事情都做完。」

說完,他忽然又敢抬頭,鼓起所有的勇氣,做了一個雖然自己不願意,但是卻應該做的決定:「我們要去一個你不能去的地方,短則三個月,長則一年就會回來。如果到時候,你還是願意的話,我就娶你過門!」

「啊!」盈瀾兒大吃一驚,半天說不出話來,呆呆的坐在那裡,失了方寸。「你……你你……是說真的,不是騙我?」

「我以我薑家祖宗起誓。絕不騙你。」盈瀾兒聽他親口承認,歡欣鼓舞。頓時雨過天晴,用袖口把臉擦乾淨,可剛擦了一半,忽然想起重要的事情來。放下袖口,拿出帕子在臉上輕輕了擦了擦。

「那好!既然崇景哥哥你都想好了。那你們就去吧!我等你們!」不管臉上都已經哭的花貓一般,盈瀾兒還是裝回了淑女的樣子。

薑崇景事情說完,微微對著安子點頭示意,退了出去。

看著他遠去的背影,盈瀾兒開心大笑,一邊揮手一邊道:「崇景哥哥,你路上要小心啊!我等你!」說著還踮著腳尖,晃著手帕跳了起來:「我等你呀~!」

安子站在邊上一頭冷汗,埋頭出了院子,冷哼一句:

「哼~!女人!」

*****

送走了其他青苗四派,送走了墨家三兄弟,送走了薑崇景和清語,最後連來維修庭院的工匠也走了。整個院子又冷清了下來。

有盈瀾兒和安子的悉心照料,又有千花杏坊的秘藥。李秉的傷也好了不少,下床能走,湯食可飲。盈瀾兒照顧他就像照顧薑崇景和清語一樣,無微不至。可是這感情卻不一樣,她對李秉,隻有兄弟間的友誼。

等子午宗的人來拿藥的時候,已經是八日之後。不過這次來的不是弟子,反而是子午宗的四劍主之一的「文劍劍主」。她深夜才到,次日一早就想趕回去,卻被岑坊主拉住,說明了李秉的事情。

「啊?孫劍主的傳人?」文劍劍主和岑坊主在花園說話,兩人都是女性,年紀相近,正是閨中密友。她本名「宋無霜」。三十出頭,一身深藍緞麵回紇深袍,又披鵝黃披風,頭發紮盤起,沒有絲毫珠翠點綴,麵容寬和,聲音甜美,倒不像個武人了。她比孫無亦小十七歲,是子午宗「無」字輩的小師妹。

聽說孫無亦收徒,她本來還有懷疑,等談到走火入魔的事情,方才信了這話。兩人又找來李秉,詳細事情的始末。

既然是要求那奇怪內功的解法,宋無霜雖然知道一些,卻說不全,還是得回門派問問了解全部內情的人才好。

從千花杏坊,到北域子午宗,不算太遠,可也不近,六個時辰可至。

眼下李秉傷還沒大好,不能騎馬,隻能找個板車。一紅一白,兩匹駿馬在前麵拉著,李、安、盈三人坐在車上。如此一來,速度就更慢些。

宋無霜騎馬在前,安子架著馬車,並排而行。一路上是無邊無際的大草原,雖是寒冷冬日,可今日陽光大盛,照的人舒爽暢快。宋無霜熱情,人也和善,四人邊走邊聊,想談甚歡。

「這麼說,那韜劍被你放在長安了?」宋無霜問了一句。

李秉略顯尷尬,應了一聲是:「一開始不知道子午宗在哪裡,又怕負了孫前輩囑托。就把韜劍放在長安,以保萬全。等下次來子午宗,我就把劍帶來。」

這自然是李秉的謊話了,不知道是怕丟人,還是覺得負了孫無亦的囑托,心生怯意。他將韜劍丟失的事情瞞了下來。既然已經知道寶劍下落,自己弄丟的寶劍,還是要自己尋回來!安子也知此事,隻是既然李秉不說,他也不會說破。

「這個倒不妨事的。既然孫劍主傳了你內功,又把劍傳給了你。你就是新的劍主了,那劍自然是你使用。不用再還回來的。」宋無霜早已經把李秉當成了子午宗的自己人。

但孫無亦是否真的想讓李秉當新的劍主?恐怕是沒有的。他當時命不久矣,隻想讓人把劍送回去,再傳功是為了讓李秉保護安子。

旁人不知道安子的身世,也不知孫無亦已死。結果這既給劍,又傳功,卻讓所有人都會錯了意。連帶著李秉都以為孫無亦是要收自己為徒,鬧了一場天大的誤會。

「說起來,你還是新一代弟子中的第一位劍主呢。你之前的四位劍主都還是『無』字輩的弟子。」宋無霜笑著說道。

「我們北域子午宗說起來也有一百多年歷史。隋朝時期,隋煬帝四處征伐,柔然也跟突厥打成一團。一位『兵家』一脈鑄劍大師厭煩了無休止的戰爭,帶著自己的家眷便遷往了極北的地方,最後在一處絕美的湖泊邊落腳,創立了北域子午宗。不論是白天還是黑夜,月光皎潔的子時,還是太陽熾盛的午時,這湖泊都美的讓人沉醉。於是便起名北域子午宗。」

「原來是這樣,真的很好奇,那湖邊是怎樣的美景。」盈瀾兒在這大草原上,心曠神怡,想到有更好的美景,心向往之。

「等到了門派裡,你就看見了。保準你喜歡。」

「我一直聽你們說,四劍的劍主,這是個什麼意思啊。」盈瀾兒自從知道薑崇景要娶自己,就像變了個人一樣。一路上談笑風生,心情總是甜的,像隻歡快的燕子。這樣的盈瀾兒,李秉看著也很替她高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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