暗室(1 / 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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侍衛發現密道也是偶然,兩個多月前趙國皇子落入湖中,遍尋蹤跡不得,尋常情況,必無生還之機了,但貴為皇子,一直有人搜尋。

雖然最近湖邊搜尋之人不足最初一二,但就是那麼巧合,昨夜一遊船側翻,救人的侍衛偶然發現了河下密道。

容波湖存續雖有數千年,但早些年湖泊麵積狹小,這一百年間雨水豐沛,湖麵逐漸擴加,那條密道年久破舊,應該修建有數十年之久了。

齊後派人悄悄去驗證侍衛所言,午後親信歸來,確保那侍衛所言無誤。

容波湖的密道距離趙菀玉當初落水的地方不足百米,齊後放下手中的奏折,嘴唇輕輕往上翹了翹,「本來我還在想怎麼找一個機會,沒想到機會這麼快就來了。」

***

午後,趙菀玉正在府中看書,月見匆匆進來,「公主,不好了,刑署來人了。」

刑署乃是齊國掌刑罰之官署,正常情況刑署之人不會來趙國公主府,趙菀玉放下書去了大堂。齊後掌權後提拔女子為官,雖女子為官者不足男子一二,但許是今日來的是趙國公主府,刑署來的是位女官。

「菀玉公主,在下奉齊後之命,請你和下官去一趟刑署。」王許芝穿著紫色典司官府道。

趙菀玉神色平靜,冷靜地問:「敢問王大人,我所犯何事。」

「公主去了便知。」王許芝臉色冷漠,不近人情。

月見神色慌張地扯了扯趙菀玉衣袖。齊後是齊國的最高掌權人,她讓她去刑署,看來這刑署非去不可,趙菀玉安撫地看了月見一眼,「不要擔心。」

「可是……」月見不知道應該說什麼。

「放心。」趙菀玉蒼白無力的安慰,這也是沒辦法的事,人在她國,性命自然是垂危的,趙菀玉一直以來早有準備。

她跟著王許芝去了刑署,但沒去辦案的官署,王許芝直接帶著她去了旁邊的刑獄,並且給她安排了一間牢房,這間牢房四周都是石壁,石牆高約十丈,近牆頂的一側有兩個巴掌大小的窗戶,可小窗戶用黑布包裹,根本給不了石牢一點光,全靠牆壁上幾盞燭燈取亮。

王許芝將趙菀玉押入此地,一個字不留,便轉身離開,來的一路上,趙菀玉旁敲側擊,明示暗誘了這位王大人好幾次,她始終守口如瓶,此時她要離開,獨留她一人在此地,趙菀玉也未曾叫住她,因為她知道叫住她也無用,她不會回答她一句話。

審訊裡有一招,攻其心智,茫然糊塗之下押入大牢,無聲無光無人,獨留一人,很容易令人胡思亂想,從而擾亂心緒,審訊起來,更加事半功倍。

王許芝一離開,厚重關門聲傳來,頓時間,孤寂石牢裡隻剩下她一人,石牆厚重,這扇門不僅隔開了她與人的距離,也聽不到絲毫的聲音。她吸口氣坐在石床上,若是趙國勾結鄭國一事事發,她們不必如此守口如瓶,應該有其他事,而她在齊國唯一做過的錯事就是……就是利用容波湖暗道逃跑。可此事不但有她掃尾,劉徵也幫她消滅了所有證據,若真是此事,齊後應該無法奈何她。

可若是齊後真的動了殺心,是否有證據,根本不重要。

石牆上的蠟燭,不知燃燒了多久,一根一根全都滅掉,頓時間,本就寂靜可聞的暗室一片漆黑,趙菀玉微微坐直了脊背。

黑夜和寂靜裡,時間流逝變得極為漫長,趙菀玉聽不見任何聲音,隻有哐刺一聲,對麵石牆兩石磚大小的暗門被拉開,一縷暗光被透進來,趙菀玉長時間不見一光,哪怕出現的那光極為微弱,她也下意識偏了下眼,眼見那人如過去二十次一般,放下米糧,就要合上暗門。安靜的石室裡,趙菀玉出聲了,聲音喑啞微顫,「什麼時候我能出去?」

獄卒送了二十來次飯食,還是初次聽到菀玉公主問話,那日她看著這位公主被關入暗室,她神色冷靜,看起來應該能在暗室裡熬些日子,不過這是公主,養尊處優,她本來以為她送上十次飯食她就會忍不住過開口。沒想到熬到了二十次,不過最開始看押菀玉公主時,王大人就提醒過不能和她有任何交談,不能回答她任何問題,所以猛地一下合上暗門。

又是一片黑暗,屋中央的人僵硬了下,許久後,她目光往周圍環繞了一下,依舊看不清周圍有沒有人觀察她,她身體微微顫抖地抱緊了膝蓋。

這是第二十一次送飯,她被關了多少日子,她不確定,但應該是五日或者六日,時間不太長,但是對於普通,甚至稍微理智冷靜一些人來說,長時間的黑暗容易使人覺得時間漫長,而那獄卒三個時辰左右送一次飯很容易令人覺得過了一兩日,關了這麼久,隻有些聰明鎮靜的她應該受不住了,開始崩潰。

趙菀玉清醒的分析道,分析完她抬起頭,入目一片漆黑,她忍不住用齒尖咬了唇,血腥氣傳來,她心跳逐漸平穩。

和漆黑的暗牢相比,明亮的光照耀著昭陽宮金燦燦的宮頂,齊後剛剛見完了一位大臣,這位大臣退下後,旁邊的女官低聲道,「娘娘,二殿下來了。」

齊後聞言,端起茶盞輕輕抿了一口,「讓他進來。」

劉徵拜見齊後說的是器械局改造一事,不過此事話罷,他不曾離開。

齊後坐在鳳椅上,微笑著問:「老二,你還有事?」

「容波湖密道一事,無法證明菀玉公主知曉,兒臣好奇娘娘打算如何處置她?」劉徵倒也直接。

容波湖密道事發,趙菀玉被羈押後,劉徵提起當初尋到菀玉公主的情況,一切無懈可擊。齊後臉上笑容微斂,眼睛一錯不錯地落在劉徵麵上,似乎不想錯過他任何一個表情,「老二怎麼關心起這件事來了。」

冬日已至,陽光溫柔,劉徵比夏日裡白上許多,他黑眸清銳,身形筆直,嗓音低沉悅耳,「趙菀玉畢竟是趙國的公主,此事有關兩國邦交。」

齊後從鳳椅上起身,緩緩走向劉徵,聞言漫不經心地笑了下,「趙國,一個彈丸小國,就算趙菀玉身死,也不敢對抗齊國。」她走到劉徵身側停下,望著他語重心長地說,「反而我們可以用此事,看看諸國對趙的誠心。」

劉徵不言不語,隻盯著齊後。

他眸子幽黑,氣勢冷然,常人被他如此直直盯著,總是容易覺得無所遁形,齊後隻笑了笑,「此事你就不要管了,我自有主張。」

劉徵眼眸垂下,半晌後應了聲音是,這才退了出去。

等劉徵離開,齊後臉上笑容逐漸消失,她問了旁邊女官,「這兩日顧淞沒來?」

剛提到顧淞,兩個時辰後,顧淞就來了昭陽殿,其實他不過齊國五品官,於齊後而言,可謂是官卑位小,但世家綿延千年,朝堂之上,半數出於世家,顧淞是顧家家主嫡子,且聰穎能乾,而其嫡長兄身體孱弱,若是不出意外,他未來定是顧家執牛耳之人。

「請顧大人進來。」 齊後看完手中信函,才對宮婢吩咐。

顧淞穿深紫色官服,眼下略帶青烏,神色憔悴,來之後倒是將目的說的清清楚楚,「娘娘,臣是為趙國公主一事而來。」

齊後唔了一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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