暗室(2 / 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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顧淞道:「並無證據能表明趙國公主知曉容波湖密道一事,也無證據可表明趙國公主利用暗道逃跑。」

昭陽宮裡窗牖大開,燦亮的光線自外射入,落在齊後溫婉動人的麵龐上,她沒接顧淞之言而言,而是道:「我有兩件事,不知顧大人可否做到。」

顧淞眼皮子猛地一跳,明白了齊後的意思,「娘娘請講。」

齊後便把那兩件事說了出來,顧淞一聽,麵色微白,齊後也不多言語,隻是道:「我知此事不是小事,顧大人不妨好好想一想。」

「臣……」

齊後微笑著問:「顧大人現在就要給我答案了嗎?」

顧淞唇瓣微動,如是數次,他行禮道:「臣告退。」

顧淞一離去,守在昭陽宮內齊後的心腹女官蹙眉道:「娘娘,那兩個條件顧淞就算想答應,他父親也不會答應的。」雖然顧淞應該是顧家未來家主,但如今不過五品官職罷了,齊後兩個條件,一是讓顧家騰出吏署兩個官職,然後則是將手中礦山奉上一座。顧家之所以能是世家之首,除了朝內子弟眾多,就是手中三座銀礦。

齊後當然知曉,她拿起龍桌上未曾批閱的奏折,道:「容易做到的事,如何能看出趙菀玉在他心中的地位。」

接下來的兩日,齊後讓人密切關注顧淞,在他提出要求的次日,顧家父子產生了不愉快的爭執。

齊後站在窗口,已是初冬,即使正值正午,陽光射進來,帶來的暖意也極有限,她看了一會兒齊宮威嚴肅穆的房簷,側眸問:「二皇子最近可有動靜?」

「未曾發現。」

齊後感慨道:「你說他是藏的好,還是根本不在意?」

女官聽了這個問題,一時不知道應該如何回答,齊後沒等到她的回答,也沒強求,隻望著窗外枯敗的樹枝道:「趙菀玉怎麼樣了?」

「前日起,開始有些崩潰了。」女官道。

「前日?」齊後喃喃道,那就是在漆黑暗室中關了六日後,她輕聲誇了一句,「是個不錯的女郎。」

女官跟了齊後十年,齊後雖未明言是何意,女官倒也清楚,那間暗室,黑不見光,悄然無聲,仿佛天地之間獨你一人,而且那位菀玉公主還不知是何事要被關到何時,這種情況,人本就易心緒渙散。而她命人兩三個時辰送一次飯,可被關的人不知道幾時送一次膳,黑暗和寂靜中,時間更會因此被拉長,可能外頭隻過了幾日,但室中人會漫長的覺得過去了一兩個月。

趙菀玉能堅持到第六日,才略微有些崩潰,已是很難得的女郎了。

畢竟上一個被關六日的人出來,就已經有些瘋癲了。

「明日往她膳中下些藥吧。」齊後扭過頭道,「下些令她染病的藥。」

「諾。」

翌日,獄牢中傳來消息,菀玉公主身體孱弱,受不了牢獄之苦,已然病重,齊後得知這個消息後,便派太醫診治,太醫診治後說,菀玉公主身體虛弱,獄中濕寒淒苦,不適養身,反倒容易加重病情。然而齊後聽完太醫回稟後,倒是沒有其他安排,大有趙菀玉是死是活,看她造化之意。

這個消息傳開後,齊後果不其然等來了顧淞,昭陽宮大殿內,顧淞立在距齊後五米開外的漢白玉地板上,道:「娘娘,吏署陳穀兩位大人年事已高,欲辭官歸鄉。」

齊後是個聰明人,顧淞這句話一出,她也明白了他的意思,就是兩個條件他隻能允諾這一個,吏部陳穀這兩個人,穀貴平官職不高,不過六品,但陳安是從三大臣,掌五城核評,倒也算手握小權,這個條件,隻能說是差強人意。

她垂下眸盯著他,意圖看清這是顧淞心中趙菀玉的位置,還是他想表露出來的她占有的位置。

「顧大人的誠意就隻有這些?」

「這就是臣的誠意。」顧淞微低著頭說,顧家嫡脈長大,他不是蠢貨,在意的東西可以表露在意,但底線如何不能隨意讓人知曉,否則軟肋為人所執,豈不是任對方為所欲為。

齊後笑了聲:「我明白了。」

顧淞告退後,齊後捏了捏眉心,女官見齊後神色露出疲憊,上前力道適中地替她按摩穴位,齊後閉上眼,過了許久後,輕聲吩咐道:「明日,可以把趙菀玉送回公主府了。」

女官按摩頭部的東西慢了一瞬,「娘娘,二殿下的心思你不試了?」女官知曉從顧淞願意用吏部兩個官職換趙菀玉之後,就不會殺她了。趙菀玉在顧淞心中頗有幾分分量,殺了他反倒容易讓他偏向二皇子,雖然說人和人之間的合作要談利益,但娘娘用鐵血手腕固住自己的權利之後,做事手段變得溫和不少,不必結的怨不要結。但現在放了趙菀玉,會不會為時過早。

齊後雙眸睜開,看著女官,輕輕扯了下唇:「顧淞對趙國公主癡心一片,我大為所感,意欲賜婚。」

與此同時,暮色四合,煙霞在天際處堆積,彩色的光從千家萬戶的門扉縫隙投入,可有些地方,依舊一片昏暗。

二皇子府最受劉徵倚重的謀臣腦袋有些疼,他瞥了眼立在昏暗裡的那個背影,低聲道:「殿下,刑署乃齊後一首遮天,我們的人在其中,用處極小,要神不知鬼不覺地把人挪出來,難度不低。」

那個背影依舊佇立在黑暗中,沒有開腔,也沒有移動。

謀臣又道:「而且風險太大了,就為了一個……」他遲疑了下,還是說道,「女人,不大值得。」

那個黑影終於將臉轉過來了,不過因為立的那塊地方太黑了,謀臣也瞧不清他的臉色,他心中忐忑,等了又等,終於等到他的唇動了下,「你先出去吧。」

「殿下……」

「出去。」他聲音沉了幾分。

那謀臣應諾,隻好退了出去,等他離開後,劉徵繼續立在黑暗中,一動不動,仿佛變成了一尊石塑。

作者有話要說:  三股勢力,我希望我是寫清楚了的。

晚安麼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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