賜婚(1 / 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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劉徵思緒翻飛,隻在想一個問題,對於齊後來說,趙菀玉到底是生能給她帶來的利益大還是死。外麵的天色越來越暗,年輕郎君的麵龐浸泡在黑暗裡,手指蜷縮。

就現在的情況,活著的趙菀玉用處更大。

可萬一未在他的預料中呢?

劉徵難得有些舉棋不定,這是十九年來他少有的猶豫踟躇,而當他發現這一點的時候,他僵在了原地半晌。

最後,他下了一個決定。

隻是還沒等他加重活的趙菀玉價值更大的籌碼,齊宮裡先傳出一個消息,齊後已查明,容波湖暗道趙國公主並不知曉。

刑獄中,暗室石門大開,四周燭台一盞一盞被點燃。趙菀玉渾身無力,意識昏昏沉沉,感覺到光亮,她竭力掀開一點眼皮,入目是一張溫婉的臉帶著疼惜。

她呆愣了好幾瞬,才反應過來這是齊後,雖然意識模糊,還是要掙紮著坐起。

齊後伸手扶住她,眼底盡都是憐愛:「好孩子,這些日子你受苦了,我已經查明,你並不知曉容波湖暗道一事。」

趙菀玉神色虛弱,低聲吐出幾個字,「皇後娘娘。」

「好好休息,我派人送你回公主府。」齊後說完,就有個結實健壯的仆婦上前抱起了她。

趙菀玉很想分辨現在的處境,然而抵不過身體的昏沉無力,很快就暈了過去。她隻感覺自己換了個地方躺著,這個地方不是暗無天日的禁獄,身下的錦被柔軟,鼻間空氣沒有潮汽,隱約之間,好像還有一道幽沉的眸光落在了自己臉上。

麵頰還有一點點癢,像是羽毛拂過,又如柳枝輕揚。

她想伸出手撓一撓,可惜全身酸軟,手臂抬起的力道都無,於是隻能蹙著眉忍受,許是那羽毛柳稍也是有些靈智的,很快就停止了觸碰。

趙菀玉皺著的眉頭鬆開,沉沉睡了過去。

她再睜開眼的時候,橘黃光線從門外歪斜進來,看日色已是黃昏。

月見守在房間裡,見趙菀玉雙眸睜開,神色一喜,「公主……」

趙菀玉緩了好一會兒,才回過了神,她問月見的聲音乾澀,「我睡了多久。」

「公主昨日早上回府,現在是翌日黃昏。」月見見趙菀玉臉色慘白,不見一絲血色,言語有氣無力,忙道:「公主,膳房裡有燉的米粥,奴婢讓人盛一碗來。」

趙菀玉沒有絲毫飢餓感,但她知道做什麼對自己身體好,月見伺候著用了半碗米粥後,酸軟無力的身體恢復了絲絲氣力,她靠著床壁,問了月見幾個問題。

原來距離當初她被王許芝帶走已經過了十一日,此刻齊後已還她「清白」,她也因此被送回公主府。

趙菀玉低垂眼睫,望著自己蒼白的指甲,輕輕閉上了眼睛。

看來對齊後而言,讓她活著比殺了她更好。

趙菀玉到底是不舒服,思緒半晌後,就又沉沉睡去。不知睡了多久,睡夢中,她又感受到那道灼灼的目光,那目光似刃,清銳鋒利,可並不帶惡意,隻是令她覺得灼熱。

趙菀玉想睜開眼,可眼皮之力重若千鈞,她咬緊牙關奮鬥半晌,一絲光終於落入眼底。目光在房間內環繞一圈,除了椅上輕輕打盹的月見並無他人。

她累得重新閉上眼睛。

這場病應是人為,病的太重,好的有些緩慢,但翌日的精神頭是比前日要好一些,眼見夜間月見要合窗,坐在床上的趙菀玉忽然撐著床起身,月見見狀伸手扶住她,鴉黑的發垂落在細弱肩頭,趙菀玉緩步走到窗前,沉默片刻,她扯下半根烏發壓在窗頭。

「公主,你這是做什麼?」月見不解。

趙菀玉笑了下,倒不曾解釋,許是有了安排趙菀玉夜間也睡的極好,一覺天亮,冷白臉上帶了點薄紅,從肌膚裡透出血氣。她掀開錦被起床,玉白的腳沒入棉鞋中,她緩步到窗口。

晨起煙霞彌漫,一縷紅光沒入窗隙,將那根漆黑的發印染成彩色,她仔細端詳位置,位置和昨夜臨睡前一般無二,趙菀玉伸手推開窗,深秋冷氣和朝陽同時灑在她身上。

月見著急的聲音在背後響起:「公主,外麵冷,小心風吹著涼了。」

趙菀玉回過頭,霞光帶著艷氣落在她側臉上,凝結成艷麗,可她的臉宛若凝脂,白的透明,晨風吹拂起幾縷烏發,仿佛她也要乘風起飛,一瞬間月見仿佛瞧見了清泉映霞,雲山花綻,美的動人。

月見不清楚齊後為什麼要放了公主,但她忽然想到了一個理由,這麼美的人,怎麼舍得她輕易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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