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5 第15章（1 / 2）
一期一振：「長什麼樣？」
「忘記了。」
一期一振：「聲音呢？」
「也忘記了。」
一期一振沉默：「你還記得什麼……？」
「被他握在手裡的感覺，被抱在懷裡的感覺，被注視著的感覺……」
岩融列舉了許多，在一期一振在考慮如何溫柔地打斷他時，利落地拋下一個炸彈：
「還有名字。」
一期一振怔愣。
在博物館官方資料上，一直寫的岩融鍛作者不明。
岩融本人也沒有提出過異議。
以至於，一期一振也這麼理所當然地認為了——岩融不知道是誰鍛作了自己。
付喪神最初的記憶並不穩定，一切情有可原。
岩融並不理會一期一振的驚訝，他說：
「呼，隻要是刀劍付喪神，就都應該聽說過吧。」
「——平安朝的刀工，三條宗近大人。」
一期一振低聲說：「原來如此……你也是三條派的了？」
岩融點頭。
一期一振：「包括你在內，三條刀派都是三條宗近的造物……但你們卻完全不以兄弟相稱。」
他想起了自己粟田口的一大家子，不僅是兄弟，甚至能排出叔叔的輩分來。
「在三條大人身邊的時候，我們都沒見過。」
岩融解釋說：「誰是哥哥誰是弟弟，可能都排不出來。」
一期一振噢了一聲，難得玩笑道：「……聽說有回溯時間的方法。這樣你們倒是可以回到過去，就知道誰先誰後了。」
岩融顛了顛薙刀的長柄，若無其事地說：「回到過去？不可能的吧。」
在一期一振的目光中，岩融吞下了更多的敘述。
三條刀派的關係其實不算差，但他們卻做不到如粟田口的親密無間。
比如他與今劍，因為源義經與武藏坊弁慶的關係交往親密。
但在涉及刀工的話題下，他們的交流，會頃刻陷入冰點。
那些相處的記憶，是岩融僅餘的寶藏，無論如何也不能被人知曉。
對於今劍而言，恐怕也是這樣。
如果不是因為同為「他」鍛作的刀……
或許，他們早已經開始，不顧一切地，就像是狩獵一樣地，盡情地逼問出那些過去的故事……
然後貪婪地把他人的回憶，占為己有吧。
「——完全被自己占有的三條大人。」
這句話太過誘人。
岩融敲擊著刀柄，如果一期一振了解這些，大概不會理解。
可畢竟，那是像神祇般鍛作他們的，三條宗近大人啊。
一期一振沒有察覺出異常，他還在時空回溯的話題上——
一期一振：「開玩笑的，的確不太可能。不過想想，如果有這樣回到過去的機會，還是能做很多事情的。」
一期一振遲疑了一下：」——你會做什麼？讓武藏坊避開那場死亡的戰鬥嗎？」
岩融否認道：「不，那是前主的命運，我不應該去乾涉。」
一期一振：「那你想？」
「想陪在三條大人身邊吧。」岩融說：「三條大人有三條大人的命運，我便默默注視著他就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