56 Part fifty two(2 / 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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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知道。但是暫時還不行,我還要一定要弄明白的事。」蒂亞戈說著,閉上眼睛停頓了好一會兒才後,那種持續不斷的眩暈感才逐漸減輕到無。

接著,他又微微笑下:「謝謝你帶著這燈過來,不然我還得頭疼一會兒的善後工作。」

「是它自己亮起來的。也許,這次變故也同樣影響到了光明神冕下,所以神燈才會亮。」

希爾維杜說著,低頭看了看手裡裂紋遍布的燈:「但是,恐怕也就隻能亮這一次了。」

「我知道你在擔心什麼。」蒂亞戈語氣輕快地安慰著,卻也沒多在意地說道,「等奧格斯格醒了,你就坦白告訴他這是被我不小心弄壞的。有什麼問題,讓他盡管來找我吧。」

是啊,在和柏妮絲的婚禮上,因為發現她不見了,所以「不小心」弄壞的,希爾維杜默默回想著。

她有些懷疑,如果不是因為還保留著最後一點對同為至高神的對方的象征性尊重,蒂亞戈也許會直接把神燈給毀掉。

感受到危機結束,原本躲藏在生態區裡的海族們紛紛冒出水麵,看到蒂亞戈以後便一窩蜂地湊了上去,嚶嚶叫著想要挨個被扌莫。

隔著一片滿是歡樂氣息的寬闊水域,也說不上來為什麼,但柏妮絲還是立刻就注意到了蒂亞戈神態間的隱秘疲憊。

他的精神狀態看起來,似乎比剛才還要差了。

柏妮絲猶豫一會兒,最終還是決定不要在這種大家都很開心的時候主動湊上去掃興了,免得尷尬。

於是,在觸及到對方明顯帶著尋找意味的目光後,她隻迅速朝蒂亞戈點了點頭,然後便消失在了海浪中。

大概為了應付這場混亂,幾乎整個警衛處的天使都被調遣出去了。柏妮絲在氣象局大廳裡獨自轉了好一會兒也沒看到有可以問路的天使,於是隻能憑著去過一次的模糊記憶,試著朝格蘭德爾被關押的地方走去。

沒有了加百列和蒂亞戈的同行,她在大門打開後,看到頭頂一整列的全視之眼圖騰齊刷刷朝她看來的瞬間,心裡還是無可避免地緊張起來。

好在沒過一會兒後,那些全視之眼便又移開了目光。柏妮絲還試著朝伸手朝它們晃了晃,確定它們是真的不打算再盯著自己以後才放心往裡走去。

一路上,她心中盤算著的都是該如何做。

其實辦法還是有的。

既然有人能冒充她來接近這些惡魔,那她為什麼不可以反過來冒充那個想要陷害她的惡魔,並借機從格蘭德爾口中套取自己想要的信息?

然而讓她沒想到的是,格蘭德爾的狀態看起來……

很糟糕。

簡直糟糕到恐怖。

他的大半個身軀都被封凍在冰層裡,月匈腔看起來像是被什麼利器給刺穿過,即使傷口已經結痂也留下了猙獰醜陋的傷疤。冰麵上到處都是大片黑紅色的印記,看起來很像凝固的血液。

如果不是因為知道不可能,柏妮絲都要以為他是被人給打碎了全身的骨頭又隨意拚接起來,最後被寒冰支撐著像個標本那樣一動不動,隻勉強還剩一口氣。

察覺到有人來,格蘭德爾似乎受到了很大的驚嚇,脆弱的月匈腔起伏著,乾渴過度的咽喉發出難聽的嘶嘶聲。

看清外麵站著的是誰後,他先是一愣,緊接著便發出聲冷笑:「終於來了?看看我如今落得的這個下場,你滿意了嗎?」

柏妮絲皺下眉尖,態度同樣冷淡:「你會變成這樣,都是你自找的,跟我有什麼關係。」

「是啊是啊,明明是犯下了弒神罪的惡魔,卻能安然無恙地站在外麵,指責一個被她迷惑教唆的替死鬼,你可真是清白無辜啊。」格蘭德爾冷嘲熱諷地說著,血紅的眼睛怨恨無比地盯著她,恨不得把她千刀萬剮,「我不該小看你引誘人的手段是不是?你能讓那位新生的至高神對你如此深信不疑,應該花了很大力氣吧。真該讓所有魅魔都來看看你的本事,簡直不可思議。不過我很好奇,你這次又是用的什麼新招數?」

說完,他又冷哼一聲,語調諷刺地評價:「該不會又是從裝可憐扮無辜那套開始吧?我還不知道你嗎?總是喜歡以一副絕對無害的弱勢模樣接近你想要的目標,其實根本就是個兩麵三刀的婊子,下賤狠毒的盪婦!」

柏妮絲麵無表情地看著他,強忍住心裡的怒火,也不反駁,反而還扯開一個虛假的笑容,順著他的話接到:「知道又怎麼樣,現在被關在裡麵的不也照樣是你,不是我嗎?」

聽到這句話後,格蘭德爾果然更加憤怒了。他本就因為重傷折磨而精神緊繃,殘餘的理智也所剩無幾,而這恰好也是柏妮絲最希望看到的狀態。

隻要在他失去理智的時候,才能盡可能地問出真話來。

於是,她調整了一下自己的姿勢,傾身靠在麵前的玻璃前,用手指漫不經心地卷著發尾,同時熟練又自然地換上副風情萬種的陰毒表情。

這對她來說倒是很容易,但願也能和格蘭德爾印象中的那個冒充者一樣。

回憶一下他對自己的刻薄評價,柏妮絲試著將她的語氣和說話方式也朝一個蛇蠍美人該有的風格貼近,開口的聲音慵懶又輕蔑:「所以啊,我勸你最好還是不要繼續想著靠把我拉下水來換你出去了。他們是不會相信你的,海神也好,天使也好,都隻會信任我說的每一句話。」

多麼狂妄的論調,柏妮絲感覺自己說完後都在忍不住牙酸手抖,卻還不得不硬撐出一副悠閒且自信的模樣。

「事實上,你現在還能這樣苟延殘喘著,已經是我看在往日親密同伴的關係上盡力幫你爭取到的了,別那麼不識抬舉。」

格蘭德爾顯然被她這種施舍般的態度觸怒得更盛了,眼裡的凶狠殘暴激烈到快要溢出來:「然後呢?你還是覺得我的存在會威脅到你們那份滿是骯髒汙穢的信任,所以打算來了結我了是嗎?!」

「當然不。」柏妮絲掛起一個虛假的笑容,熟稔地維持著那種撓人的甜媚,「畢竟我們以前相處得很愉快,那些漂亮的冰海之瞳我現在還收藏著呢,謝謝你。」

可拉倒吧,那些玩意兒估計早就和海巫巢穴一起,被人魚族給一鍋端了。

不過柏妮絲說這句話就是為了試探他的態度,於是,不等他有所回答,她便繼續歪頭笑著挑釁到:「不過對我來講,你為了讓我開心,所以才去『不計代價』地為我找來這些玩意兒的樣子才是最值得紀念的。那時候我們在一起多久了?真是讓人懷念啊,這麼美好的一段時光。」

大概是一下子想起了那段被欺騙感情又慘遭利用的恥辱時光,格蘭德爾的反應激烈程度簡直超乎了柏妮絲的想象,一大串極為粗魯難聽的辱罵字眼接連從他口中蹦跳出來,句句刻薄至極。

看那架勢,要不是他被周圍的寒冰封禁得無法動彈,她簡直毫不懷疑對方會立刻沖上來和她同歸於盡。

但是從他的反應中,柏妮絲也看出來了,那些關於北境之國的說辭都是真的,否則他不會這麼憤怒。

按捺出心中的煩躁感,柏妮絲態度強硬地打斷對方:「夠了。少用那種跟被拋棄了的良家婦女似的惡心態度整天哀嚎些沒用的東西,要怪就隻能怪你自己愚蠢,否則又怎麼會相信我當初答應你的事呢?」

老實說,她並不知道有沒有這回事,但是她想試探出為什麼格蘭德爾會和那個冒充者一直合作——薩布麗娜身上的海族惡魔詛咒就是個證據。

「你這個滿嘴謊言的賤種!」格蘭德爾嘶吼著,整個關押室都是那種震耳欲聾的叫聲,「你永遠得不到你想要的海洋之心!你就等著被你身上的詛咒吞噬成個怪物吧!你永遠無法解脫!」

海洋之心?

柏妮絲有些愕然,旋即進一步刺激對方說到:「是嗎?但是我怎麼感覺我離那天已經不遠了?就是不知道你能不能活到那個時候,親眼看著我一個人拿到它。倒是你可以猜猜看,等我拿到海洋之心以後,第一次要被殺人滅口的會是誰呢?」

格蘭德爾掙紮著,咆哮著,極度狂亂的怒火都讓柏妮絲看在眼裡,同時也確認了——那個冒充者提出的誘人條件就是海洋之心。

那麼聯係下之前的線索,一個能如此了解她各種細微習慣,又如此渴望著海洋之心的惡魔……

她忽然有些顫抖起來。

因為這些線索隻能讓她想到一個格外可怕的,噩夢般的名字,隨之而來的一切都是暗無天日的折磨與痛苦。

烏蘇拉。

可是她已經死了啊,早就死了。柏妮絲垂下睫羽,掩飾住眼中的慌亂。

而且如果真是她,那她非要為什麼要冒充自己?

太多過於恐慌與不解的情緒累積起來,讓柏妮絲很難再保持剛才的狀態。但是一想到還有一個很重要的問題沒有得到答案,她還是勉強收拾好自己的情緒,再次抬起頭,端出一副又狠又媚的假象,目下無塵地蔑視著對方:「罵夠了沒有,可憐蟲?你現在被困在這裡,除了罵人就沒有別的辦法了是嗎?」

格蘭德爾怨恨至極地瞪著她。

「告訴我怎麼找到懷亞特。」柏妮絲直截了當地命令,「你已經被抓了,我不能再用以前的方式去聯係他,否則會增加對我而言不必要的風險。而且經過上次警衛處的圍捕行動以後,他已經不在之前的地方了。我必須確保他不會落入警衛處的手裡,這樣對你我都會有好處。」

「你我?」他殘忍地笑起來,「我看隻是對你吧。什麼時候高高在上的海巫小姐也開始有求於人了?這可不是請求的態度。」

「這不是請求。」

柏妮絲冷冰冰地回答:「是你最後的機會。」

「我剛剛說了,就算懷亞特被抓住,那也隻是會讓我碰到點麻煩而已。但是你就再也沒有離開的機會了。」

「離開?」格蘭德爾眯起眼睛。

「條件交換。你告訴我他會躲在哪兒,我可以放你離開。」

「交易是要有誠意的,小姐。」一提到有逃離的希望,格蘭德爾立刻變得狡猾起來,「否則我隻會覺得,隻是想套我的話,然後直接永絕後患地殺了我。所以,你得先放我出去。」

「你沒有資格和我討價還價。」

柏妮絲不為所動:「今天來的是我,還能讓你少受點罪。可說不定,明天來找你的就是天使長或者海神了。我想,他們應該有的是辦法讓你開口吧?」

她說得沒錯。

格蘭德爾咬住牙齒,一想到那天,蒂亞戈麵帶笑容地幾乎將他刺穿心髒的慘烈場景,他就忍不住想要發抖,同時也有些隱約的疑惑:

這樣一個神明,真的會被眼前這個惡魔哄騙得如此死心塌地嗎?

他想試探清楚。

「薩布麗娜原本是他挑選好的下一個容器,但是失敗了。所以,他目前仍然在使用的容器名叫馬修·斯蒂芬·米勒,是個大學教師。你們可以很容易就找到這個人的信息,以及……他的家庭住址。」

「知道了。」柏妮絲用手指在玻璃上點了點,笑容美好又虛偽,「我會放你出來的,等到我確定這些信息是否是真實的以後。」

說完,她徑直離開了關押室,幾乎是小跑著來到了氣象局大樓背後的安靜花園裡,坐在噴水池邊仔細回憶著格蘭德爾剛才所說的話。

會是烏蘇拉嗎?

可這也太難以置信了。

她不是已經被蒂亞戈殺死了嗎?

為什麼會這樣?

她越想越焦躁,習慣性地咬住自己的指甲,身體克製不住地微微顫抖著,即使坐在遍地陽光裡也依舊覺得寒冷刺骨,連潮靈什麼時候從她身後的水池裡冒出頭來都沒注意,還被她突然開口說話的聲音給嚇了一大跳。

「抱歉,海巫小姐,我並不想嚇到您。」潮靈充滿歉意地看著她,姿態恭順。

「沒……沒什麼。」柏妮絲心不在焉地敷衍著,然後才反應過來,「有什麼事嗎?」

「冕下的狀態不太好。」

她說:「您能去看看他嗎?他想見您。」

作者有話要說:結合前麵的劇情,還在看這篇文的幾個小夥伴可以自由選擇相信妮妮的猜測或者不信【安詳】

話說,還有人看嗎……感覺留言的越來越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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