94 相認 你可是陸譴啊(1 / 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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陸譴臨時征用了第星係的一座私人星島,並且在二十四小時內調集了摩搏亨最好的療愈師,把所有的醫療設備都搬到了星島上,最大程度地為戚柏創造了一個修養的環境。

這是陸譴第一次用自己的身份去調用這些資源,因此小範圍地引起了一些人的好奇。但大家都隻敢在私下討論,不敢拿出來說。

沒人知道陸譴究竟要在星島上為誰療養,就連那些療愈師也都不清楚他們的病患是什麼身份。

全星際最先進的設備堆在這裡,真正需要用的其實很少。

療愈負責人對陸譴詳細地匯報了有關戚柏的各項檢查數據,並告訴陸譴,「病患」的身體相當健康。

「已經一周了。」陸譴看著病床上的戚柏,麵沉如水,「他沒有醒來的跡象。」

將戚柏帶回來的這幾日子,陸譴想盡了一切辦法,但都沒能喚醒戚柏。

他發現,戚柏的身體意外地將不死蛛吸收了——當然,這也可能是因為,他和戚柏的信息素原本就百分之百適配,所以陸譴的血脈之力也很容易和戚柏的身體相融合。

現在,戚柏的新腺體生長得很好,他的身體也沒有任何受到傷害的征兆。

但戚柏卻仍然昏睡著。

「關於這一點,我們也感到遺憾與抱歉,但無論怎麼檢查,都無法得出病因。雖然這位……這位閣下一直無法醒來,但我向您保證,他的身體各項報告數據,都顯示他非常良好,甚至可以說,健康狀態超出常人的完美。」

療愈師們都是第一次和陸譴打交道,為星際最強坐診,這在過去算得上是一種無上榮譽。可惜現在他們沒幫上什麼忙,因此說話間門底氣也有些不足。

陸譴無意為難他們,但戚柏不醒來,他不可能安心,無論他們說得多麼天花亂墜,事實擺在眼前,陸譴隻能再次詢問:「是否還有其他沒有嘗試過的方法?」

「這……」

幾個療愈師麵麵相覷。

從醫學手段上來說,幾乎沒有可以嘗試的餘地了。但這時忽然有個人出了聲,頗為小心翼翼地試探道:「或許您可以試試,用信息素進行喚醒?」

陸譴朝那人望去,問他:「怎麼做?」

「從檢測數據來看,他的精神處於一種高度緊張的狀態,但大腦卻一直在深度睡眠。這種情況,如果從外部進行乾擾,短時間門很難起到正麵效果,如果方法不當,還可能刺激到他的腦部神經——」

陸譴斂著眉,認真地聽他說完。

「——所以我想,可以從他的身體內部著手,通過乾擾他的自我催眠意識,達到喚醒的作用。

他是omega,而且尚未被人標記,這樣的身體很容易受到alha信息素的刺激,本能地給出身體反應。一旦他身體中的信息素活躍起來,就不可能再繼續昏睡。」

說到這裡,另一個療愈師忽然激動道:「沒錯,這個方法好。而且不會有危險性,即便沒有喚醒,也不會傷害患者的身體。」

作為醫者,對於一個新的治療方案自然會產生各自的見解,馬上又有一個療愈師問:「那這樣說,是不是匹配值越高的信息素,對他的影響越大,也更加有利於喚醒?」

最初提議的人點頭,說:「是的,正是如此。所以剛才在做血脈解析的時候,我自作主張地上傳了他的信息素屬性檢測。」

他把自己手中的資料夾翻開,有些迫切地找出了匹配結果,很興奮地走到陸譴麵前,將資料遞過去,說:

「很幸運,閣下,我找到了與他匹配度高達百分之八十的alha,就在摩搏亨!如果您認可這個方法,我立刻通知療愈係統的同事,找到這個alha,請他過來輔助治——」

「不用。」陸譴直接拒絕。

他冷淡地掃了一眼資料上的數據,麵上不動聲色,手已經拿過了資料夾,並且當著所有人的麵,將那一頁匹配結果撕掉。

「閣、閣下??」

大家都怔了一下。

這幾天和陸譴相處下來,他們都覺得陸譴雖然位高權重,但性情極好,再著急的時候,和他們說話也都盡可能沉穩不亂,是個非常溫和的人。

但現在陸譴的行為,顯然不像他平日會做的事。

撕掉數據報告後,陸譴麵無表情地對他們點點頭,說:「剛才的建議我會考慮,今日辛苦諸位,先請回吧。」

幾人心中有惑,但實在不知道如何開口,隻當陸譴是拒絕了這樣的治療方法,所以尷尬地告退。

待他們都離開了,陸譴看了眼手上的碎紙片,目光冷冰冰地瞥過上麵的「匹配度:8237%」。

他的唇很淺地抿成一條線,眼睛微微斂著,視線短暫聚焦後又收回,似乎在確認這個報告的真實性。

有個alha的信息素和戚柏有百分之八十的匹配度?

他敢。

陸譴隨手將碎紙扔進垃圾桶,然後轉身走向病床。

他坐在床頭,側身看著仍在沉睡中的戚柏,許久後,忽然俯身下去,靠近戚柏的頸窩。

陸譴輕輕口勿在戚柏的肩上,睡夢中的人猛的掙動了一下,可並沒有醒來。

「七百……」他附在戚柏耳邊,叫他的名字,問他,「你不想醒來嗎?」

陸譴過去的人生中,也常常因為生命太無趣而選擇長眠。

有時是五年,有時甚至長達百年。

他用睡覺來熬過一些乏善可陳的歲月,也用睡覺來逃避那些他無法融入的世界。

戚柏在時間門廢墟中,應該也會用睡覺來度過枯燥的人生。

隻是他和陸譴不同,他不能掌控自己的夢,也不能把握醒來後的一切。

陸譴知道,戚柏害怕睜眼,所以寧肯放任自己的意識永遠停在夢裡。

他可以像療愈師所說的,用信息素,強製喚醒戚柏。

可是陸譴竟然不安起來,因為他怕戚柏醒來後,會恨他,怨他,或是根本不遠見他。

他和戚柏朝夕相處,卻沒有認出戚柏。

他編造一個可笑的名字,在戚柏身邊偽裝成一個善良的人,高高在上地回應戚柏的感情,還以為自己在布施,實則不過是傲慢愚蠢。

陸譴做了一些連他自己都無法原諒的事。

他怎麼敢逼戚柏醒來,麵對一個失信的他。

-

這已經是幺蘭原第次來找陸譴。

自從帶回戚柏,陸譴就關門謝客。這一晃就是大半個月。

盡管他讓幺蘭原進門,但卻從不理會幺蘭原提出的任何請求。

今天,幺蘭原剛代替陸譴參與了聯盟第二學院的開學典禮,他匆匆趕來找陸譴邀功,剛進門就是一陣抱怨:

「聯盟分院都舉行完入校儀式了,作為院首的你,還在這兒——」

「睡覺?!」

幺蘭原竟然看見陸譴躺在病床上,將戚柏摟在懷裡。

聽見幺蘭原的聲音後,陸譴緩緩睜眼,目光中並沒有睡意,顯然是一直清醒著。

「出去。」

「出去乾什麼,你們不是都穿了衣服嗎。」

陸譴坐起身,剛一抬手,幺蘭原就原地跳了起來:「別別別,我自己走,你別動手啊。」

幺蘭原無法理解陸譴最近的情況。

對幺蘭原來說,戚柏隻是一個意外和陸譴在遊尋途中產生感情的小omega罷了,雖然他很震驚於陸譴也會談戀愛,但卻不相信陸譴會為一個人如此失去理智。

先是強製征用別人的星島,而後調走了所有療愈機構最好的療愈師。

最令他不可思議的,就是陸譴把這個omega當成個寶貝似的,沒日沒夜地抱在懷裡。

每次幺蘭原來,都能看見陸譴這樣抱著戚柏。

「你現在真像個變態。」幺蘭原連連嘖聲。

陸譴走出房間門冷冷看他一眼:「……」

「你還別不服,我從沒見過誰有你黏糊,人家都昏迷不醒了,你還抱著不撒手,等等,你該不會夜裡對著人家……」

「滾出去。」

「不是,我都已經從房間門裡挪到大廳了,我還要出哪兒去啊?你房子這麼大,我坐會兒怎麼了?」

「我給你出入許可,不是讓你在沒有我允許的情況下,隨便闖進來。」

「那我也是沒想到,你大白天地還跟人在床上摟摟抱抱啊。」

陸譴眯了眯眼睛,幺蘭原立刻夾緊尾巴,舉起雙手:「行,我錯了。我會回去反省的。但是陸譴,我來找你有正事兒。他已經昏迷大半個月了,你總不能一直這麼消失吧?你知不知道最近外麵多少傳言?」

以前雖然有些人反對陸譴在新星聯的權重,但因為陸譴本人從不高調,也絕不濫用職權,所以彈劾他的人也無從下手。

可最近陸譴頗有些玩忽職守的意味,就連最重要的聯盟分院的事,陸譴也沒有出麵。

這一下子就點燃了某些人心中蓄謀已久的火花。

於是越來越多的人開始拿這些事兒做文章,聲稱陸譴沒有做好一個院首該做的事,就應該卸任。

聯盟學院在五大星係的地位,不亞於軍部培訓基地。

從聯盟學院出去的人,有很多都在聯盟政府就任高級職務,還有不少成為了各種頂尖領域的精英階層。

因此,聯盟學院院首的位置,也一直是一個隱形的重權職位。

聽上去不過是一個學校校長,實則,卻是聯盟政府無數權利脈絡後麵最大的那張網。

「你要是卸任,那虎視眈眈的人可多了去了。你總該知道,權力爭奪下又會是多大一場暴動吧?」

幺蘭原苦口婆心道:「我理解你對你的小omega實在愛不釋手,但也請你稍微分點精力給聯盟學院吧。

分院來了多少精神力越級碾壓的遊尋者,把直升院校的小孩兒們鬧得夠嗆。你不去鎮鎮場子,人家還真以為分院隻是個擺設呢。」

「老陸啊老陸,這些都是你肩上的責任,你能避得了一時,還能避一輩子嗎?」

幺蘭原說的話,陸譴不是沒想過。

他遲遲沒有用信息素喚醒戚柏,其實很大程度上,是一種自我逃避。

可幺蘭原有一句話說得對,陸譴能避一時,總不能避一世。

他不可能因為不願戚柏恨他,就永遠放任戚柏睡著。

萬一戚柏一輩子都不肯醒來呢?

「知道了。」

陸譴目光暗下,應了幺蘭原的話。

他的確不擅長長久的逃避。

他應該讓戚柏醒來。

-

這天夜裡,陸譴將戚柏從病房抱進了臥室。

柔軟溫暖的床,讓戚柏舒服地翻了個身。

他這一場夢做得非常踏實。

不僅夢見六千,還夢見了風思留,荀朝,虛無及,張厭吾,以及那頭大豹子。

夢裡一切都讓他流連忘返,他舍不得醒來。

隻是忽然間門,這場夢被一陣冷肅卻溫柔的風包裹住。

這風裡帶著淡淡的塵土的氣息,像一片廣袤無垠的曠野,其中有草木的香味,也有清泉的凜冽。

無數氣味交織在一起,忽然變得香醇濃烈,撓得他心髒發癢,發痛。

陸譴嘗試著釋放更多的信息素。

他已經十多天沒有睡過覺,雖然這對於他的身體來說,並沒有太大影響,但精神上仍然是疲憊的。

當費洛蒙的濃度達到一定程度的時候,空氣中慢慢升溫。

懷裡的戚柏終於開始不安分地輾轉反側,陸譴貼近戚柏的腺體處,原本低溫的唇觸碰到一陣跳動的滾燙。

他們的信息素,即便不用做任何檢測,也毫無疑問,是絕對、完全以及徹底的契合。

隻需要一些蛛絲馬跡,彼此就能順著那一縷淺淺的氣味,扌莫索至對方的心髒。

戚柏輕輕哼了一聲,下意識地翻過身,與陸譴麵對著麵,即便還沒有醒來,卻也在不自覺中找尋著陸譴的溫度。

他被陸譴抱著,依賴地伸出手攀著陸譴的肩。

夢中的曠野忽然被月光鋪滿,戚柏仰起頭,像口勿掉穹頂上閃爍的星辰般,往陸譴的下巴上輕輕啄了一下。

他再要往回退,就已經沒了後路。

陸譴扣著他的脖頸,輕易地捉住了戚柏想要逃逸的唇,用力地咬了下去。

-

戚柏醒來的時候,渾身發熱,腺體滾燙。

他先是閉眼緩了好一會兒,在確定不是一場夢中夢以後,才小心翼翼睜了眼。

他很害怕看見時間門廢墟裡循環往復的一切,但幸運的是,這次,他看到的是臥室裡隙開的窗縫中,透出一些淡淡的晨光。

以及,身旁一個熟睡的男人。

……等等。

男人?!

「操。」

戚柏克製住自己翻身而起的沖動,僵滯著身子輕手輕腳坐了起來,在昏暗中看了一眼枕邊的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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