65 易感期(1 / 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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聽見這話, 安懷不由一怔。

然而不等他多問,不遠處鐵門的撞擊聲愈發劇烈起來,卡在門閘口上的步槍被擠壓地咯吱作響, 換個材質差點兒的, 這會兒估計已經斷裂成兩半了。

「你為什麼要回來,」

謝遠野終於停止了咳嗽,他喉結狠狠上下一滾,好像生生咽下了一口鮮血般,聲音嘶啞的幾乎聽不出原音來。

他臉上的血管尚還沒有消去, 一直蔓延到了太陽穴處,微弱火光下, 他雙目淬著狼一般的血色,一眨不眨地看著安懷,從牙縫裡擠出一行字:

「那時候為什麼不走……」

「我也想走,但這不是你太沉了麼, 我實在背不動,」安懷語氣帶著幾分輕鬆, 絲毫沒有剛從死亡邊緣逃出來的心有餘悸, 甚至還開起了玩笑:

「幸虧找到了這麼個小房間,不然咱倆這會讓估計都得在喪屍嘴下重——」

他話音未落, 就聽謝遠野又是一聲咳,又嘔出一口鮮紅的血。

安懷掃了眼,發現那量居然還不少,跟先前還沒醒來時嘔出的腐血差不多,加上之前的,一時間他們腳下血跡遍地,隨著地麵晃動朝邊緣流淌而去。

黑紅交加, 粗略估算少說得有往上。

再這樣吐下去,恐怕到時候喪屍病毒沒弄死謝遠野,失血過多反而致他於死地。

然而謝遠野仿佛沒感覺一般,他將唇角的血粗略一抹,望著安懷沙啞道:「你為什麼要回來救我,你知不知道,你這樣會死!?」

「那你說我應該怎麼做,」

安懷半眯著眼,聽不出語氣道:「明知你是為了救我而遭受感染,依然把你一個人丟在這裡,等著你變成喪屍,或者在變成喪屍前先被喪屍五馬分屍徹底死亡。還是在剛剛回來之後,看見你沒救了,立馬給你一槍再自己逃出去?」

謝遠野動了動唇,但還沒來得及說話,安懷猝然貼近,單膝跪進謝遠野雙腿之間。

這姿勢換的太突然,且帶著幾分直白的貼近與曖昧,有那麼一瞬謝遠野生出這個人在把自己送進他懷裡的感覺。

隻見安懷由上而下地對上謝遠野雙目,深色陰影下,精致的五官被雕刻的有些銳利,滲出幾分難言的冰冷:

「然後從此活在你為了救我而死去的陰影之下,帶著這具明明有可能拯救你卻隻能徒勞接受你死去的身體,活下去,一個人回到陽光下。從此每天夜半夢回,都是你跳下去時說的那句「我喜歡你」?」

謝遠野身體猛地一僵。

撐在地板上的指尖不自覺地動了兩下,但不等他做什麼,就聽安懷又說:

「——謝遠野,在你心裡我到底是有多冷血,還是你就真的那麼討厭我?」

安懷徒然放輕了語氣,明滅火光下,他輕輕眨了下眼,濃密纖長的睫毛在眼窩處灑下一層淺淡陰影,好似在這一瞬遮住了眼底的千百種情緒,嘴唇翕動下,聲音都發了啞。

他很輕又很慢,像是問句,又像陳述,道:

「怎麼能這麼狠心呢。」

他受傷的那隻手撐在謝遠野另一邊曲起膝蓋上,方才自殘出的傷口接連被割了兩次,這會兒血還沒止住,正順著皮膚往下滴落,又因為位置緣故,恰好落在了下方謝遠野吐出來的鮮紅血跡上。

兩種截然不同的信息素以奇異的方式融合在一起,剎那間,門外的喪屍暴動的更劇烈了,咆哮聲從四麵八方響起,穿過幾乎不存在的隔音,將這間昏暗的屋子團團圍住。

上方又是一聲爆炸。

回形樓梯似乎被砸碎了,轟隆一聲落在他們上方。地麵晃動的宛如迎來一場七級大地震,屋裡不知是什麼東西被晃的砸在牆上咣咣作響。

整個世界都在喧嘩,唯有身處危險中央的安懷與謝遠野沒再開口。

他們目光交匯,打火機岌岌可危的火苗在晃動中左右搖擺,仿佛下一秒就要被吹滅,但又在滅的前一刻堅挺下來。

橘紅色的燭光與陰影在倆人臉上交替進行,不知過去多久,安懷輕輕動了下。

他似乎是這個姿勢維持累了,垂著眼正欲收手離開,然而剛卷著指尖要收回,手腕猝不及防被人重重一拽——

「你……」

他一個字還沒來得及說完整,謝遠野驟然抬手摁住他的後脖頸,下一刻,幾近凶狠的口勿鋪天蓋地襲來,帶著濃鬱的鐵鏽味,將安懷堵了個措手不及。

同樣是沒有征兆的突襲,但這次與先前格外不同。

謝遠野仿佛被安懷那番話給刺激到了,口勿得格外凶,刻在骨子裡獨屬於雄性alha的狠勁與血性都在這一刻被徹底激發,鼻尖不停縈繞著的、幾近甜膩的oga信息素更是宛如罌粟劇毒,催的他心底生出一股前所未有的暴戾,心底深處仿佛有道聲音在催促著他立時占有這個人。

占有這個oga,標記他,讓他從頭發絲到腳後跟,從身到心,都變成隻屬於他一個人的。

——讓安懷從今往後,所有活著的歲月,都隻屬於他一人。

「唔……」

不知過去多久,安懷忽然輕輕皺了下眉,謝遠野理智好似被這一聲喚回籠,聞言終於緩慢鬆開,但沒有距離太遠,而是隔出一道依然可以交換鼻息的距離,鼻尖相抵,額頭相觸,才貼著安懷的唇小聲問:

「咬到了?」

「不知道,應該吧,」

安懷舔了舔唇角,然而他剛跟謝遠野交換了個滿是鐵鏽鹹味兒的深口勿,這會兒滿嘴都是血味,根本舔不出來,隻能憑著那塊觸感判斷,應該是被咬破了口。

他不由低笑一聲,說:「謝哥哥你口勿技不行啊,這架勢,我還以為你是要把我吃了呢。」

安懷的重點在於口勿技不行,然而聽者與說方向來不在一個頻道,當即就見謝遠野臉色微沉,半眯著眼不滿道:「怎麼,你很有經驗?」

安懷略一挑眉,故意道:「跟你比的話那肯定是……」

話音未落,安懷就再次被堵住了嘴。

「嘖,怎麼親著這麼酸呢。」鬆開後,安懷輕聲道:「說比你有點經驗你就吃醋了?」

謝遠野一個用力把人摁進自己懷裡,明明酸味撲鼻了,卻還是故作冷冰冰道:「你哪來的經驗,你不是說你從小就開始暗戀我嗎?」

「那不是暗戀路上太寂寞,偶爾也得找個伴兒解解悶,順便鍛煉下技術刷點兒經驗,以防萬一我真的『抱得美人歸』了也不會太丟人……嘶,你屬狗麼怎麼還咬人呢?」

安懷被謝遠野抱著跪坐在對方懷裡,因為姿勢緣故,他這會兒倒是能夠俯視謝遠野了,然而打火機在方才的突襲親口勿中掉到了一旁,沒了火光,屋裡又重新陷入黑暗中。

好在鐵門上方的縫隙還是漏進來了絲絲光,加上眼睛適應黑暗後的視覺光感,倒也不至於徹底陷入伸手不見五指黑的境地。

謝遠野在安懷下巴處輕輕咬了兩下,聽見安懷的話,才又鬆開,黑暗裡他看不清皮膚上有沒有留牙印,隻能憑借在那處親了親。

動作間帶著自己也不知道的小心翼翼與眷戀,還有一絲很微妙的幽怨。

旋即又悶聲道:「你找誰鍛煉了技術?alha還是beta?」

他頓了頓,又說:「或者oga?」

安懷愣了下,差點沒笑出聲:「我在你眼裡就這麼沒節操?男女abo通吃?」

謝遠野眯著眼看他,黑暗中他眼神又酸又危險:「那是誰?」

安懷沒說話,垂下眼跟他對視。

半晌,他突然挑起嘴角:「跟你。」

謝遠野一愣。

「夢裡的你。」隻見安懷漫不經心地挑起一邊眉:

「我們有暗戀對象的人刷經驗一般都靠做夢,初中生物書學過嗎?夢裡跟悸動對象做點兒不可描述的事那都是正常情況,我多少年經驗史呢,那口勿技不得比你熟練麼?」

謝遠野:「……」

他直勾勾地望著安懷半晌,才悶出一句:「真的?」

安懷:「騙你我待會兒出去被喪屍五馬分屍……」

他還沒說完,又被謝遠野用嘴堵住。

「少胡說八道,一天到晚有事沒事咒自己,你是不是嘴欠?」謝遠野擰著眉沉聲道。

安懷嗯哼了聲,舔著唇道:「是,我嘴欠,欠親。」

謝遠野:「……」

安懷眼睛一彎,雙手輕輕搭在謝遠野肩膀上,周身黑暗,他眸光閃爍,仿佛淬著星點光芒,明亮勾人,足以攝人心魄,本就清冷好聽的聲音因為沙啞而變得有些低沉,在這一刻反倒添了幾分難掩的曖昧與性感。

謝遠野聽見安懷輕聲問:

「——所以,還親嗎?」

空氣沉寂了足足三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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