33 Ⅲ.世界線γ〔2〕(1 / 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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與謝野晶子懷疑支部裡進了野貓。

不然沒法解釋,為什麼就在她離開到完成社區服務返回的這短短幾個小時裡,辦公室裡能亂得像是被轟炸過她幾乎可以用肉眼就觀察出這貓的行進路線:

先從裡側隔間的窗戶旁沖出來,在門背後停留了幾秒,踢倒了傘架和垃圾桶以後又打開了櫥櫃,裡麵的東西亂七八糟散了一地,一杯茶也翻在地上,痕跡往外延伸,延伸最後在一張桌子邊停了下來。

她蹲下身子,低頭向裡望了一眼。

「亂步,怎麼了?」

桌子底下那位本應比她還大一歲的前輩,此時正抱著雙膝縮在這狹窄的空間裡,見她過來還伸手拽過一旁的文件架,將自己再次擋了個嚴實。

「誰惹他了?」與謝野隻覺得有點好笑,完全沒意識到問題一般,繼續試著把手伸向架子。倒是一邊的國木田獨步實在看不下去了,連忙將她一把拽了回來。

「我說你們查個案子,怎麼把亂步查成這樣了?自閉了?」

片刻後,與謝野和國木田成了個在走廊上麵對麵的狀態。剛從現場趕回來的風紀委員從自動販賣機裡買了瓶水潤潤嗓子,半曲著膝蓋背靠在牆壁上,邊喝邊時不時瞥著麵前低年級的支部長,看他再猶豫半個小時能不能說出一句話來。

國木田的手指不自覺地摩挲著下巴,最後才慢慢說道,「早上我們接到的那個案子」

「中島敦那個?」與謝野插話道,「啊,這個我知道,他給警備員也遞了一份,我扭送犯人去的時候正碰上黃泉川老師他們在聊起這個事情。」

「黃泉川老師怎麼說?」

與謝野聳聳肩,「目前按惡作劇處理了。她說警備員每周都要收到不少這種信件,一個說得比一個嚇人,但最後多半都沒什麼事」

「主要還是沒有證據,光憑這麼一封信,警備員也沒辦法出動。」

「果然都這麼說嗎。」

國木田沉吟片刻,「但這就是亂步前輩覺得最奇怪的地方。我們在收到這封信後也向中島敦所在的學校打了電話,想了解情況。」

「但是那邊的老師也是這麼說的,覺得沒什麼事,即使泉鏡花確實已經失蹤了一個多星期,中島敦也從昨天開始就沒來上學了。」

與謝野怔了怔,喝水的動作也停了,「什麼意思,失蹤是真的也還不采取措施嗎?都一個星期了,那個孩子」

「所以,亂步就想跳過警備員,直接聯係更加上層的安全部門。」

「福澤先生?」她試探著出聲。

由於江戶川亂步自由散漫的個性,即使是被送到了學園都市學習,仍然不放心他一個人生活的父母便委托了他們在學園都市擔任安保機關高層的老朋友,福澤諭吉來關照一下他。

國木田和與謝野也隻在這位「監護人」偶爾到第七支部巡視的時候見過這位自帶殺氣的防衛部長,月要間明晃晃地掛著把武士刀,走進來的時候像是把空氣都硬生生壓低了幾度。

第七支部一群向來在學園都市裡橫著走的家夥,在他麵前也全成了鵪鶉,「呼啦」一聲擠在最高的國木田身後排成一隊,隻留他一個對陣福澤。

就是這麼一個威嚴又肅穆的武士一般的男人,連江戶川亂步本人在他麵前也不敢肆意耍賴,變成了個他說什麼就做什麼的聽話學生。

「亂步前輩給福澤先生打了電話。」

好,可以了。

與謝野長嘆出一口氣,不用國木田再繼續往下說她就已經可以想象會發生什麼事了。福澤一向反對亂步私自接危險的案子,隻是因為沒法二十四小時都監控著他才讓亂步有了可乘之機。

加上警備員們遇上些奇形怪狀的案子時也得仰仗他的聰明才智,上下一合計,導致的結果就是所有人就這麼一邊向福澤保證「不會的沒有下次了」,一邊調查得火熱。

「福澤先生直接把他臭罵了一頓,讓他以後再也不準摻和這個事情,不然就親自過來關他禁閉。」

「」

「這真是」麵對這種情況,與謝野也隻能訕訕地笑了兩聲,「不管怎麼說,被福澤先生罵也太恐怖了吧。」

「你們兩個接下來什麼打算?」

國木田說,「都到這個地步了,真要裝沒看見這封信也不太可能。而且從另一個角度來說,福澤先生和警備員的態度,倒也側麵證明了中島敦說的都是真的。」

「我擔心那個叫鏡花的女孩子。」與謝野直起身,抿著唇沉默了會兒,才說,「一個能力不可控的大能力者,獨自一人在外失蹤了一周多,會去了哪裡呢」

她正想著,背後的門卻不知什麼時候向內開了一條縫,險些往後栽倒下去。

「嗨,你們兩個果然在這裡啊。」

江戶川亂步滿臉掛著笑容,像是已經完全忘記了之前縮在桌子底下鬱悶的人是誰一般,揚著語調沖牆邊的人喊道,「與謝野,今天晚上跟我一起出去一趟,應該不用帶什麼武器。」

「您還打算繼續查那個案子嗎?」國木田的語氣中透著難以置信的意味。

「是啊,既然敦君都這麼誠懇地向名偵探求助了,我當然要滿足他的願望。」

亂步推了推麵上的眼鏡,雙手叉在月要間,「而且,我已經知道中島敦現在在哪裡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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縱使繁華如學園都市,也總有太陽照不到的地方。比如位於學園都市外圍,夾在第十一學區和最具科幻風格的地下城第二十二學區附近的第十學區,就是個生活在中心地域的學生們想象不到的破敗土地。

治安混亂,地皮廉價,盤踞在此的無業遊民,逃犯和危險分子的數量是其他地區的十幾倍不止,還被不少危險的細菌以及核能設施環繞著,因此,第十學區便成了個連送快遞的員工寧願繞遠路也不願意經過的地方。

誰都明白如果進入第十學區,您可能會節省路費,但之後的歸宿便高概率就要在醫院和墓地裡二選一了。

「你確定他會躲在這種地方?」

與謝野晶子手裡一把慣用的大柴刀,月要間和大腿上也綁著不少口袋,裝滿了各類備用的匕首。她緊繃著全身,目光不時瞥向自己身邊那個正在往嘴裡扔薯片的同事,皺著眉頭:

「中島敦要是躲在這裡,是還嫌自己死得不夠快嗎?」

臭名昭著的「罪惡土壤」第十學區,尤其是晚上天黑了之後的第十學區,是即便習慣了戰鬥的與謝野也不願意輕易踏入的地方。

實際上在他們剛剛進入這片區域的時候就現後遭到了兩批混混的襲擊,對方似乎都是看上了他們這一個女孩和一個瘦弱男生的配置,還都戴著風紀委員的袖章,不管怎麼打量也像是上天送上門的肥肉,不吃一口都對不起自己的良心。

至於在被與謝野的大刀差點砍斷脖頸後又匆匆落荒而逃就是後話了。

「那封信告訴我他在這裡。」

亂步跟在她身後,手裡的薯片已經快見底了,他抖了抖袋子,隨口應道,「他可能自己都沒有發現,他的信上其實已經沾上了一種化學粉末,應該是找不到桌子,將信就放在地上寫的時候不小心弄上的。」

「那東西的氣味很特殊,如果資料庫裡的信息沒錯的話,整個學園都市內都隻有一家生產它的工廠,但在半年前搬遷到第二學區了,結合其他信息來看,最有可能的解釋就是敦君借用了他們的廢棄廠房。」

「是這裡嗎?」

與謝野對著地址多看了幾眼,在確認就是他們麵前的地方以後,換了把小刀強行割開了門鎖。

門一開,幽閉許久的灰塵裹挾著一股令人作嘔的難聞氣味撲麵而來,她趕緊捂住了自己的嘴,正想抬腿進去,卻被亂步攔住了。

一向散漫的偵探麵上的神色難得凝重了起來。他自認自己的推理不會出錯,但奇怪的是,這件廠房裡卻並沒有人生活著的痕跡。

空氣裡的氣味聞起來像是幾百年沒通過風了一般,每走一步都能帶起地上的塵埃,牆上全是蜘蛛網,潮濕的黴點,還有些雜草藤蔓。

更糟糕的是

亂步將與謝野按在了大門口把風,自己拿了一把防身的刀具便匆匆向裡趕去,如果可以,他還是不希望同事陪著自己一起看到這種畫麵。

這種

越往裡,空氣裡掩藏在封閉的氣息中的一陣新鮮血液的氣味便愈發濃重起來,鐵鏽一般的腥甜刺激得他大腦神經似乎都在突突地跳。

當再轉過一條走道後,他預想中的『東西』終於出現了他眼前。

麵前的地板上橫七豎八地倒著幾個人,看紋身是和先前襲擊他們的小混混同樣的無業遊民,以打劫過往行人為生。他們的口袋裡全是搶來的散票子,還有煙和幾個鋼鏰,應該不是因為被劫財而死的。

每個人都是被什麼利刃直接貫穿身體造成了大出血,被扔在這裡因為失血過多而亡的。一路過來沒看見血滴,也沒看見凶器,那應該是什麼攻擊性的能力奪走了他們的生命。

亂步鬆了一口氣,他原先還隱隱擔憂著死者是中島敦,或者是敦殺害了這些人那樣的話事情可會變得太難辦了。但從現有的證據來看,至少這些人的死應該與他無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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