33 Ⅲ.世界線γ〔2〕(2 / 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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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是誰殺的?

腦中霎時間警鈴大作,亂步下意識地低頭下去,迅速向前逃去,身後的地板在他離開的瞬間就多了三個孔洞。

前麵快沒路了,後麵通向大門的逃生口又被敵人堵上,他無處可走隻能上了一座吊橋想通到二樓去。

但幾乎是在他踩上去的一瞬間那架年久失修的吊橋就發出了不堪重負的吱呀聲,江戶川亂步在此之前從沒想過堅硬的鋼鐵質地也能如同一塊碎餅乾一般四分五裂。

鏽跡斑駁的鐵鏈應聲斷裂,飛出的螺絲釘和碎鐵在他的臉頰上毫不留情地劃出兩道血口子,隨後跟著他一起稀裡嘩啦地狠狠砸落在地麵上。

痛,劇痛,他在那麼幾秒鍾隻能似乎已經感受不到自己整個人的存在了,發麻的觸感席卷了他的全身,大腦失去了對身體的控製,連呼吸都困難。

亂步能感覺到口腔裡被跌落揚起的灰塵和鐵鏽味占據的感覺,他無法控製地咳嗽出聲,拖著沉重的身體努力試圖從鋼筋廢墟上爬起來——他沒有時間止疼,求生的本能促使他不顧傷口站起來繼續往前逃,那個人很快很快就會追上來!

但在努力挪動左腿的霎那他全身立刻失去控製般再度跌落下去,而這一次他連喘氣都快忘了,眼前一陣黑一陣白閃過,不知道自己花了多久才漸漸找回神來。

「那條腿已經骨折了」,他清晰無比地意識到這個事實。

「你看起來真是不怎麼好呢。」那個仿佛從地獄中歸來的聲音悄然響起,帶跟皮鞋的發出的響動回盪在廢棄工廠偌大的空間裡意外地顯得格外空靈。

他咬牙抬頭,視線不遠處正逐漸顯出一個黑色的身影來,很是高挑纖瘦的身形,穿著明顯過於寬大的黑色長風衣,手裡提著一把同樣發著冷光的黑色□□。

他無意中摔在了靠外側的位置,夜晚柔和的月光透過上部的狹窄窗口灑落出一地白霜,借著微薄的光線他看清了那個人的臉。

是一張比想象中更加年輕的臉,有著黑色微卷的柔順發絲和吸血鬼一般的紅色眼瞳,皮膚更是被月光和他身上的黑紅色襯托得近乎慘白。那個少年對著他微笑,他能想象出這本應該是個和善的笑容,若在平時的大街上他遇見這麼個孩子說不定還能獎勵他一根棒棒糖,但在此時亂步隻覺得冰冷刺骨。

亂步動了動喉嚨,鐵鏽的味道引得他反胃想吐,嗆咳了幾聲後才啞著聲音道,「那些人都是你殺的?」

「哪些人?」對方歪了歪頭,片刻後又恍然大悟一般驚叫起來,「哦,你是在說那些無能力集團的五元硬幣嗎?他們啊」

少年微笑道,「既然看到了不該看到的東西,當然是被我的部下全部清理掉了。」

亂步渾身一僵,那個人身上死亡的氣息實在是濃得太過嚇人了,他的理智告訴他必須得離開,不然就隻能等福澤諭吉來收他的屍囘體了!

「你是風紀委員?這麼晚了居然還在這種地方執勤。」

「哎,那我是不是該對你說一句辛苦啦?」

與他不同的是,少年似乎是在與他聊天一般有一搭沒一搭地拋著話題,讓人不禁想起十五學區商場裡結伴出行的中學生們。

但現在顯然不是那麼悠閒的情況,而是隨時都有可能爆發戰鬥的戰局,少年穿梭其中卻如同逛街一般悠哉遊哉,拎著□□卻如同隻是拎著新衣服的姿態足以讓人毛骨悚然。

怎麼辦?

亂步全身的肌肉都繃緊了,對方還有二十米的距離就要走到他身前了,有辦法聯絡其他風紀委員或者警備員嗎?這附近現在還有人的概率是多高?連送快遞的人都要繞過的,以治安惡劣和危險而引人注目的第十學區夜晚的不知名廢棄大樓

被擺了一道嗎

他的性格向來算不上好,再加上過強的分析能力,這情況要是別人谘詢他他一定會咬著巧克力餅乾建議對方等死。但凡事也總有不可預知的意外,比如就在他低頭的時候,發現地上本來應該已經從五米落下摔成五六七八塊的通訊設備居然閃了一瞬紅光。

是有通訊傳來的意思。

而於此同時,他的餘光瞥見了坍塌的橋基附近,似乎有道金色蝴蝶閃過的光芒。

亂步皺緊了眉頭,主動開口道,「明知道我跑不掉了還問,倒是夠惡劣的。不過我還有一件事很好奇,你那位同伴呢?」

「哇,看來是想把我們一鍋端呀!」

出乎意料地,少年看起來很疑惑,「雖然和你聊天還挺有意思的,但這真的不是個好問題,風紀委員前輩。如果你現在麵對的是剛剛那個不聽話的孩子的話,可能已經被囘殺了哦。」

那人突然又笑起來,毫無征兆地,精神病一般猛然抬起了槍口,亂步瞳孔驟縮,但沒等他出聲一道白光就忽然自上而下朝那人劈去。

與謝野晶子的身影閃現在距離他幾米處,形狀駭人的大柴刀呼嘯著砍向他的肩膀。

但他卻沒有絲毫慌亂,甚至可以說是連一個偏轉的動作都沒有地直接從後月要上扌莫出了把小□□,隨後乾脆利落對著側後方某個位置按下扳機——

「砰——————」

少女也幾乎是在他開槍的瞬間迅速抓住了半空中的鋼筋將自己的身體盪向半空,而這個動作也的確救了她的命,那顆詭異的子彈最後隻堪堪擦過了她的左臂,割開校服的袖口在細膩的肌膚上留下了一道血痕。

「什麼怪胎啊。」與謝野穩穩落在少年前方不遠處,維持著防守姿勢抬手按了按手臂上的傷口。她自己都快記不清該有多長時間沒切實感受過自己的血的觸感了,像是止不住的水流一般從指間漏過滴落在地上開出一片紅梅,散發著美妙的鐵鏽味,是自己的身體被割開的創口

見狀那側亂步的眉頭皺得更緊了,但她自己卻全然不當一回事般嗤笑一聲,喉嚨裡繼而發出緩緩的喘氣,嘴角的肌肉不知是因為興奮還是憤怒而抽搐起來。

「你是預知類,還是感應類能力者?」她從地上緩緩拔出剛才拋棄的柴刀,鋒利的刀刃摩擦碎石咯咯作響,「動作不錯嘛,很帥氣哦,我可是好久沒碰到這麼有意思的人了。」

「哇哦能被漂亮的小姐誇獎真是太榮幸了!看來我今天真的很帥啊,被美女警備員狂追也一定不是因為我吃飯沒付錢的緣故,是魅力啊」

少年紅色的眼睛立刻很沒骨氣地放出光來,絮絮叨叨地邊不知道在說些什麼奇怪的東西邊驚人地將□□隨手甩了出去。那個黑色的條狀物體在眾目睽睽之下於空中劃出道完美的拋物線後便「啪嗒」落在了地上,又旋轉幾圈向前滾動,最後撞上了與謝野的製服鞋才停下來。

他似乎愣了幾秒,然後又歪著腦袋擺出副無辜模樣,「啊,□□掉了——小姐能幫我撿」

與謝野一腳踢開□□同時一個縱跳向前躍出,舉起的柴刀刀刃映著月光發出冰冷的色調,毫不留情地朝他的頭部砍去,幾乎是片刻的功夫兩人之間幾米的距離就已經縮短到了可怕的地步,他能看清攻擊他的少女每一根頭發絲的弧度,瓜子臉和瑩紫色的漂亮瞳孔。

他的對手也切切實實地在笑,在這個你死我活的戰鬥場上暢快大笑,雖然這個笑容卻並非是出於信心,勝利或別的什麼因素。

那是興奮的笑容。

能將「獵物」玩囘弄於鼓掌間的「獵手」的笑容。

「別讓我失望。」少女輕聲說道。

刺耳的摩擦音炸開在空氣中,柴刀結結實實地劈中了根鐵殼的金屬槍管。

那人不知什麼時候又變魔術一般將他的□□抓在了手裡,特製的堅硬槍身完美扛住了柴刀的攻擊。與謝野連忙抬腿踹在他肚子上將他踢出去背狠狠撞上水泥牆壁,自己也借著這股沖擊力迅速拉開安全距離降落到遠處。

她快步跑回亂步身邊將人一把從廢墟裡拽出來,期間拉扯到傷口疼得他齜牙咧嘴,靠撐著她的肩膀才艱難地站立了起來。

「算了,要不你把我拖到門口先通報警備員再說。」一滴汗水順著亂步的鼻梁滾落下來,他不得不掐住自己的大腿製造麻痹來抑製疼痛,「這家夥的情況不太對勁,可能」

「與謝野背後!」亂步大聲嘶吼。

話音未落與謝野迅速不假思索地俯低身子撞出個肘擊,蘊含巨大力量的手肘迎麵碰上了個結實的鋼鐵,尖端傳來的刺骨劇痛令她不由得「嘖」了聲。如同鬼魅一般現身的少年臉上依然掛著微笑,他離他們的距離已經遠遠小於最大射程範圍了,如果此時開槍便能立刻贏得這場纏鬥的勝利。

但他卻做了個令所有人都意外的動作——將□□作為棍棒狀的武器與柴刀正麵近戰,步伐靈巧飄忽似在宴會廳中跳圓舞曲一般自由。

短短的一分鍾之內槍杆無數次與柴刀摩擦出火花,鋼鐵撞擊巨大的沖力震得與謝野雙手發麻,她的製服鞋也在速度的賽跑中蹭掉了一隻鞋跟,但對麵的殺手依然不要命一般直直地朝她懷裡沖過來,拋棄任何技巧與戰術的,純粹的速度和力量的比拚,交鋒中不存在真正意義上的反應時間而隻有憑借本能地進行攻擊與反擊。

某一次柴刀差點擦中少年的頸部動脈,以毫米的距離劈空過去,但依舊帶下了幾根頭發,他卻沒有絲毫地畏懼感,那雙鳶紅的眼睛半眯著,冷酷的暗流無聲地在陰影中盪漾。

「瘋子!」與謝野罵道,正打算繼續攻擊的時候卻發覺少年忽地靜止了下來,麵上掛了許久的假笑毫無征兆地冷卻了下來。

「是你們?」

他喃喃道,並向前伸出手。

就在與謝野即將結束他的性命之時,她整個人卻忽然不受控製地被抽乾了全身的力氣摔倒在地上,緊接著她的全身上下,從手臂到軀乾到雙腿都開始痙攣起來,女性能力者的痛呼被抑製在喉嚨裡無法出聲,被迫放棄了攻擊,軟倒在地上。

亂步瞳孔驟縮,他的觀察力告訴他對方似乎隻用了很簡單的辦法就卸掉了與謝野全部的攻擊力!

是他的能力?

少年背光站在黑暗中,清秀的臉上卻依然平靜如水,一隻手托在下巴上喃喃自語,「原來是這樣,居然跟到這裡來了嗎是我小看你們了。」

「你認識我們?」亂步警覺道。

少年自嘲般笑了笑,「該怎麼說呢你們不認識我。」

「但這已經不是我第一次認識你們了啊,亂步先生。」

作者有話要說:這個宰經歷了什麼後麵會解釋,這段就完全已經是暗部鐵拳專治風紀委員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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