49 阮柚x白溫(1 / 2)
之後那一整周, 阮柚都沒怎麼搭理白溫。
周末,在問過鄭瑜書,確定了聚會地點不會是什麼酒吧ktv之類的地方後, 她才放心地隨便收拾了一下一起出門。
之前的事她還留著陰影,和不認識的人一起, 她斷然不肯去那些地方。
但畢竟是年輕人的聚會, 說什麼也離不開酒。
見識過自己的酒量, 阮柚沒怎麼喝, 始終端著一小杯來回應付。
來得人都挺熱情,不會因為是新麵孔而故意冷落她, 反而挺感興趣地跟她套近乎。
阮柚左邊坐的是鄭瑜書,右邊坐的是個男生, 似乎對她這個新麵孔挺感興趣, 手肘撐著桌子, 側過來問她:「同學,你哪個係的?」
阮柚不太喜歡他的目光,刻意躲了一下,敷衍回:「漢語。」
「噢……」男生開玩笑似的, 「這還挺難找工作啊。」
阮柚隨便笑笑, 不知道麵對這種話的時候該怎麼應聲。
男生估計也覺得無趣, 見那邊鬧成一團,提著一瓶酒就走過去。
還不忘回頭問阮柚,「要一起嗎?」
阮柚搖搖頭, 見他沒再糾纏,於是鬆了一口氣,側頭靠近鄭瑜書,小聲說, 「你們同學都還挺熱情啊。」
鄭瑜書聽出了她的話外之意,擺擺手,淡定道,「他綽號人來瘋,人其實挺好的,就是說話有的時候會比較讓人無語。」
「噗。」
阮柚沒忍住笑出聲,托著下巴在包間裡巡視了一圈,懶懶地問:「不是說有很多帥哥嗎?我怎麼就沒看見幾個?」
「啊?」
鄭瑜書露出疑惑的神情,也跟著四下看了看,嘟噥,「我覺得這不都挺帥嗎……是你要求太高了吧?」
阮柚挑了挑眉,輕輕「啊」了一聲,再仔細看了看,點頭:「……也許?」
也是。
客觀來說在場不少男生都挺帥,單說剛才那個坐她旁邊的男生,至少放在學校都是挺受歡迎的那種。
可不知道為什麼,她看人的時候,會不自覺地把這些人和白溫放在一起作比較。
哪一個都比不上白溫。
一想起這個名字,阮柚又低頭抿了口啤酒。
酒液裡的小氣泡在舌尖爆開,有幾分刺激感,她晃神一陣,心裡莫名開始有點兒堵。
手機響了一聲,她心念一動,打開,卻發現隻是廣告。
阮柚也不知道自己在期待什麼,深吸一口氣,剛準備熄屏,屏幕上又擠進來了一個消息。
白溫:【在哪?需要我來接你嗎?】
「……」
阮柚抿了一下唇,直接回:【快結束了,沒事,這邊很多人一起回學校。】
聚會臨近結束,剛才離開的男生折返回來,輕輕拍了拍阮柚的肩,「同學,打本嗎?咱們那邊剛好還缺兩個。」
「啊?」阮柚沒反應過來是什麼意思,眨了下眼,看他。
男生笑出聲,「就是劇本殺啦,沒玩過?」
「呃……」
「那剛好,瑜書,一起嗎?體驗一下。」男生像是生怕人反悔一樣,自顧自地說,「你們同意了我就跟他們說,不加人了。」
阮柚和鄭瑜書麵麵相覷,在看見對方點頭後,也猶豫著同意。
密室鬼屋狼人殺這些她倒是玩兒挺多,就是劇本殺還從來沒玩過。
去體驗一下也好。
然而到了場地,在看見桌子上擺著的一打酒的時候,她愣住了。
——也沒人告訴她他們打的這個本要喝酒啊?!
-
與其說是玩,不如說是喝。
酒過三巡,桌子上的杯子已經不知道空了多少次。
結束的時候,幾乎在場所有人齊齊跑去了衛生間。
阮柚其實覺得自己也還好,除了喝得太多頭暈想吐,至少還能走路。
在衛生間裡對著水龍頭一通洗臉,她聽見旁邊鄭瑜書抱怨:「服了,早知道就不過來了……」
阮柚聲音有點兒飄,「你那都算是好的了,我是真的慘。」
鄭瑜書看她的模樣,深表同意。
出來的時候還有人在裡麵,幾個人在大廳坐著,邊商量著打車邊等人。
鄭瑜書也還在裡頭,阮柚找了個靠門口的位子坐下。
門外偶爾吹過來風,自然風吹著人挺舒服,她咬著薄荷糖歇了會兒,迷迷糊糊地換了個姿勢跪在椅子上,趴著椅背緩解醉酒之後的難受感覺。
餘光突然瞥見門外有個人影。
有點像……白溫?
阮柚以為是自己眼花了,眨眨眼,卻剛好目睹男人朝她走來,停在她麵前。
阮柚仰頭,還是不確定到底是不是自己看錯了,問:「乾什麼?」
「來接你。」白溫應得雲淡風輕。
他今天穿的很休閒,說話時自帶一種倦懶的感覺,就跟出來溜了個彎一樣隨意。
他餘光往旁邊的幾個男男女女身上掃了眼,收回視線,抬手握住她手臂,把她拉起來,「又喝酒了?」
「……呃?」阮柚歪了歪頭,這會兒莫名感覺臉頰又熱了不少,腦袋的轉速也越來越遲緩,「你怎麼知道我在這裡……」
白溫沒應聲,垂眸問:「回去?」
「……」
「阮柚,這是誰啊,介紹一下唄?」旁邊有人開著玩笑問。
阮柚努力掀起眼皮,感覺到四麵八方的好奇目光都聚在她身上,她看了一眼白溫那張臉,忽然反應過來,抬手就把他推著出去,一邊推一邊乾笑著胡亂應:「一個朋友,我先走了,待會兒就麻煩你們照顧一下瑜書了啊——」
萬一在這時候被人認出來了,保不齊明天連帶著她明天就得在學校裡出名了——
正想著,月要肢卻忽然被攬住。
白溫把她往自己身前帶了帶,禮貌地沖著眾人頷首,淡笑,「我來接我女朋友回家。」
-
把人帶著上樓的時候,小姑娘酒勁上來了,這會兒軟著身子掛他身上。
開門,阮柚眼睫顫動兩下,撐了一下玄關的櫃子,像是忽然又清醒了一樣,掙紮著要逃,「不是回宿舍嗎?怎麼在你家……」
見識過阮柚上次醉酒之後意識不清的狀況,這回白溫相對起來處理得輕車熟路地多。
「你現在怎麼回去?」白溫說著便把人拉回來,緩緩道,「又喝醉了,嗯?」
「我沒有!」阮柚矢口否認,腿卻在這個時候不爭氣地沒了力氣,身子失去支撐,沒站住就要往下跌。
白溫眼明手快地把人提溜著抱起,帶到沙發上。
他揉揉太陽穴,無奈道,「好,你沒有。」
阮柚被抱過去在沙發上坐好,白溫抬手在她臉上摩挲兩下,問,「化妝了?」
「不行嗎?」阮柚不耐煩地揉揉臉,眼線暈開一點,「見帥哥當然得好好打扮。」
白溫眼裡閃過一抹暗色,轉去找了瓶卸妝水過來,蹲在她麵前幫她卸妝。
阮柚坐姿還算乖,至少沒東倒西歪。
在卸妝棉觸碰到臉頰的那一刻,她忽然一皺眉,拍開了白溫的手,「你別碰我。」
「嗯?」
白溫當她發小脾氣,耐心地再一次靠近,又被她打開。
「你去跟你那長頭發妹妹玩這一套吧,我可不吃。」阮柚直接越過他伸手去拿桌上化妝水,想也不想就往臉上拍,而後亂抹一氣,賭氣似的拿紙巾擦,「就準你找長發妹妹玩兒,不準我去找帥哥養眼啊?」
「說了要追我結果到頭來追到別的女人麵前了,這會兒還當我不知道呢?」阮柚不滿地小聲嘟囔著,輕輕踢他一腳,「讓開啦,時間管理大師。」
白溫聽著她的嘟囔,有些不明所以地皺眉:「嗯?」
「你他媽還跟我裝傻呢?」阮柚從他手裡搶過卸妝棉,聲音又拖又慢,「你以為我不知道上個星期你說工作其實是跟別人約會去了?」
白溫手腕微頓,神色變了變,停下來,定定地看她。
阮柚沒注意他的變化,仍在喋喋不休,「我倒是沒想到,你追人還喜歡多線操作,要不是我親眼看到,還真就被蒙在鼓裡!」
「……」
白溫也不反駁,微低著頭,安靜了幾秒。
阮柚不爽:「怎麼,心虛了?不知道怎麼狡辯了?」
過了會兒,白溫微抬下頜開口,聲音似乎沾了點笑意,「這就是你這段時間生氣的原因?」
「不然呢?」阮柚被這句話激了一下,一隻手抬過去掰著他的肩,揚著下巴語氣誇張,「要不要我跟你重新演示一下?」
她另一隻手放在白溫頭頂,報復性地使勁薅了兩把:「就是這樣扌莫頭,還差點湊在一起,你還餵她吃冰淇淋——」
胡亂的動作間,小姑娘領口近在眼前,隨著動作稍微掉下來一點,露出修長的脖頸和精致的鎖骨,一路延伸至下。
白溫莫名就想到了那一夜,少女的青澀與旖旎。
那一晚阮柚醉了,而他沒醉。
他承認,在她進來後將他直直壓倒的那一刻,他存了私心,甚至有心引誘,這才給了她放肆的機會。
而現在鼻尖,是與那一晚如出一轍的淡淡酒味,與少女的淡淡馨香交織。
眼前人麵色酡紅,眼神迷離得像是帶著霧,像極了那晚她要哭不哭的樣子。
要命。
他忽而咬緊後槽牙,眼中隱忍的情緒翻湧。
許久,他緩過來,驟然一把將人攔月要抱起。
「啊!」
毫無防備之下猝然失去平衡,阮柚驚叫一聲,雙手都緊緊扶住了白溫的肩膀,「你乾什麼啊白溫!你放我下來!」
白溫任她掙紮,巋然不動,「睡覺。」
阮柚掙紮得狠了,不管不顧地一口咬在男人下巴上:「???你去找你的長發妹妹睡啊?找我乾什麼!!!」
白溫吃痛,隻淡淡一笑,「還挺狠。」
隨後,不顧她的叫囂,直接把她放在床上,轉身便出了房門。
「……」
誒?
阮柚聲音戛然而止,茫然地坐起來,睜開眼。
她又開始喚:「白溫!你他媽到底要乾什麼!?」
門再一次被打開,白溫手裡握著一方潔白的小毛巾。
阮柚後退了一下,眨眨眼,口齒不清:「你不會是想堵我的嘴……」
話還沒說完,眼前一黑,臉上一陣熱意撲來,她身子不穩,直接隨著慣性又倒回了床上。
「敷臉。」耳邊傳來男人言簡意賅的聲音。
「……」
阮柚「哦」了一聲,沒動了。
……
幾分鍾後,小姑娘身體逐漸放鬆,月匈口微微的起伏也變得平穩起來。
就這麼睡著了。
白溫拿開毛巾的時候,阮柚睡顏恬靜,額頭上幾縷沾濕的發絲歪歪扭扭地黏著。
室內安靜一片。
白溫低垂著眼,輕手輕腳地將她臉上最後一點兒殘留的妝麵擦乾淨,勾了勾唇,像是在自言自語。
「這就吃醋了?」
「……」
床上的人熟睡著,沒有絲毫反應。
白溫輕輕撫上下巴,感受到指腹傳來牙印凹凸不平的觸感,自顧自地輕笑起來。
「我很高興。」
-
第二天清晨,阮柚睜眼,又是熟悉的那個房間。
那個她這輩子都忘不了的房間。
有一瞬間,她甚至以為時間倒流了。
她坐起來,當確認了這不是夢後,天塌了似的一動不動,小聲:「臥槽?」
如果說還有什麼事情比兩周之內喝到斷片兩次更離譜。
那就是——
兩次斷片之後醒過來,都躺在同一張別人的床上。
「……」
還好,身上沒有什麼不適的感覺。
阮柚閉著眼掀開被子,當看見被單整齊乾淨,自己的衣服也是昨天那一身的時候,重重鬆了一口氣。
還好這次至少沒有發生什麼酒後亂性的離譜事兒。
旁邊已經沒了人,阮柚稍微緩了會兒,趿著拖鞋走出房間,在發覺外頭客廳也沒人的時候,心頭一喜,作勢便要飛奔出門。
於是剛跑起來沒兩步,便在廚房門口與推門而出的白溫打了個照麵。
阮柚:「……」
她僵了一下,立刻故作什麼也不知道的模樣,沖他僵硬地打招呼:「早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