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張青柚和秋姨一聊邢白鹿的病情, 兩人就又都紅了眼睛。

晏嶠一時間不好解釋,便給他們拆了包紙巾。

他又轉身回到窗邊才發現,陸明嘉不在院子裡了,輪椅上也是空空如也。

小鹿呢?

晏嶠的臉色驟變, 忙推門出去。

-

邢白鹿越過陸明嘉的肩膀就看到了那張臉, 他的眸子倏地一縮, 竟然是——江懷夏!

怎麼……怎麼會是他?!

邢白鹿的腦子瞬間空白了幾秒,但他很快反應過來, 陸明嘉兩世都沒提過他的女朋友是誰, 他還和晏嶠一起跟蹤過陸明嘉,但陸明嘉周末隻去一個地方, 就是鄭艷玲開的咖啡廳。

陸明嘉和江懷夏從小就認識。

江懷夏房間裡那一堆來歷不明的女生衣物。

邢白鹿怎麼沒想到,江懷夏居然還是個女裝大佬!

至於江懷夏手腕的紋身……前世他就是差不多這個時候看到的, 而五年前, 江懷夏隻是還沒紋上已, 一直以來都是邢白鹿自己被固有思維限製了。

邢白鹿還以為江懷夏這個人前世從沒出現在他的生活中過,原來是他不知道而已。

江懷夏抽了抽,沒將手抽出來,他倒是一點也沒被抓個正著的尷尬,冷著臉質問道:「那你來乾什麼?這麼關心他, 你不會真喜歡上他了吧?」

陸明嘉沉聲道:「你別胡說!」

「是我胡說嗎?」江懷夏上前一步,幾乎與陸明嘉唇齒相觸, 「聽說這些年你還常和他聯係……是後悔當年晏嶠逼你去追人時你沒和他假戲真做嗎?」

陸明嘉鐵青著臉試圖將人拉走。

江懷夏嘲諷看著他:「我弟還不知道吧,要不是你,那晚上他媽媽也許是不用死的。」

「你說夠了沒有!」陸明嘉扼著他的手用了力,江懷夏腕口的皮膚被他捏得發白。

邢白鹿扶著牆壁的手指徐徐摳深了些,江懷夏這話是什麼意思?

又想起前世那天他聽到陸明嘉在樓道對江懷夏說:

「我對他好那都是有別的原因的……」

「還記得我和你說過五年前我騎電瓶車去送外賣摔了一跤的事嗎?那天其實……」

那天陸明嘉的話, 邢白鹿沒聽全,是因為那天媽媽的死嗎?

怪不得陸明嘉在知道了他媽媽是李舒妍後,對他整個人的態度都變了。

怪不得他時常在陸明嘉眼裡看到愧疚和自責,是因為這樣嗎?

江懷夏還在說:「要是他知道了,恐怕連半句話都不會再和你說了吧?」

「你住口!」陸明嘉生氣地要將人拖走,沒想到轉身就看到邢白鹿站在後麵看著他們。

江懷夏迎麵對上邢白鹿便笑道:「弟,好久不見了。」

邢白鹿無視江懷夏,臉色蒼白望著陸明嘉:「我媽媽出事那天晚上,到底發生了什麼?」

江懷夏輕笑倚著陸明嘉:「弟,你是病糊塗了嗎?你媽媽出事那天的事,怎麼來問我們呢?」

陸明嘉見邢白鹿有些站不穩,他幾乎本能推開江懷夏要沖過去。

江懷夏一把拽住了他的手臂:「你乾什麼?」

「鬆手!」陸明嘉的力氣很大,直接扳開了江懷夏的手,快步沖過去扶住邢白鹿。

江懷夏簡直不敢相信:「陸明嘉!」

陸明嘉明顯感覺到邢白鹿有些站不住,他將人半抱住。

邢白鹿顫抖攥住陸明嘉的衣服,聲音弱不可聞:「那天……發生了什麼事?我媽媽……我媽媽……咳——」

他喘得厲害,臉色差到了極點。

「你先別說話!」陸明嘉想將人送回去,卻聽晏嶠大叫了聲「小鹿」。陸明嘉還沒反應過來便被晏嶠狠狠推開了。

懷裡的人也已經被晏嶠接過去。

晏嶠將邢白鹿抱起來,越過陸明嘉就看到了穿著女裝的江懷夏,晏嶠一時間沒認出來,看了兩眼才變了臉色,他怒不可遏:「你們對他做了什麼!」

彼時,他沒時間留在這裡和他們爭執,抱著邢白鹿往回跑。

剛進邢家院子便大叫:「張青柚!張青柚,出來!」

張青柚跑出來一看就變了臉色,沒等他問,晏嶠便將邢白鹿抱上後座,張青柚立馬從另一邊上了後座。

晏嶠已經坐進駕駛室將車飛速開出去。

陸明嘉還站在路邊,車子從他麵前開過,他還跟著走了兩步。

晏嶠從後視鏡裡看見江懷夏似乎走出來和陸明嘉拉扯著,不過他眼下沒有心思去關心這個,他幾乎是全速將車從禦瀧彎開了出去。

張青柚又快被嚇哭了,抱著邢白鹿不停撫著他的臂膀:「小鹿你堅持一下!我們馬上就到醫院了,你一定要堅持住!」

晏嶠猛打方向盤將車子拐上主路,再第一個紅綠燈口轉了彎,邢白鹿便拍了拍張青柚的手臂道:「你這是快勒死我了。」

張青柚被嚇了一跳,忙鬆了些力道。

邢白鹿自顧坐了起來,俯身扶著駕駛座道:「靠邊吧,晏嶠。」

晏嶠很快將車子靠邊,他猛地轉身看向後座上的邢白鹿,聽他說話的語氣身體應該沒事,他這才鬆了口氣。

張青柚直接沒反應過來,愣了半晌,突然拉著邢白鹿道:「你裝病?!你、你怎麼能這樣!」

他氣得拉著人就要打。

晏嶠嚇得撲過去就抓住張青柚的手,大聲道:「你別亂來!他沒裝病!」

張青柚又被嚇到了。

邢白鹿輕笑道:「沒裝病,不過剛才是裝的。」

晏嶠冷靜下來問:「剛才發生什麼了?那個穿女裝的真是江懷夏?」

「什麼?」張青柚撐大眼珠子,「剛才那女的是江懷夏?臥槽,陸明嘉的那個女朋友?!」

「你反應還挺快的嘛。」邢白鹿看他一眼,又朝晏嶠道,「我也是今天才知道江懷夏有異裝癖。」

晏嶠的臉色更難看了:「江懷夏為什麼會在這裡?」

「大約想來看看我的病情怎麼樣了吧?」邢白鹿往椅背上靠,「我剛才演得像不像?」

晏嶠看著他一臉輕鬆的樣子,還有些後怕:「你嚇到我了。」

張青柚連連點頭:「我都快被你嚇出心髒病了!」

晏嶠又問:「你和陸明嘉說什麼?」

邢白鹿道:「本來也沒說什麼,不過剛才他和江懷夏的話裡,我倒是聽到了些東西。」他的拇指和食指指腹微微摩挲著,「我媽媽出車禍那天晚上,陸明嘉也在場。」

「你說什麼?怎麼會……」張青柚錯愕得不行。

晏嶠開口問:「那晚上發生了什麼?」

「還不清楚。」邢白鹿抿唇道,「陸明嘉還會來見我的。」

「臥槽!」張青柚一驚一乍道,「我說呢陸明嘉怎麼好端端來看你,不會是當年阿姨是他撞死的,他對你心懷愧疚吧?」

邢白鹿無語道:「撞我媽媽的那輛是大車,不是陸明嘉。不過,陸明嘉多少和那次車禍有點關係。」江懷夏雖然說過什麼是陸明嘉害死了李舒妍,但對江懷夏的話,邢白鹿需要持懷疑態度。

最主要的是——

「我發現原來陸明嘉和江懷夏也沒好成鐵板一塊。」

晏嶠的眸子亮了下,瞬間明白邢白鹿剛才為什麼要裝病了。

陸明嘉對邢白鹿的愧疚不是假的。

張青柚忍不住問:「那我們現在怎麼辦?不會就在路邊待著吧?」

邢白鹿道:「去醫院轉一圈吧,正好我也打聽點事。」

「嗯。」晏嶠徑直開去了醫院。

既然都到醫院了,晏嶠順便帶邢白鹿去找了馮主任做了些檢查,馮主任順便和馬主任通了電話,晏嶠聽他們話裡話外邢白鹿的病情都在好轉,這才鬆了口氣。

檢查完出來,邢白鹿附在晏嶠耳邊對他說了一番話。

晏嶠有些詫異:「你打聽這個乾什麼?」不等邢白鹿開口,他又說,「你和張青柚先去車上等,我一會就來。」

邢白鹿點頭。

晏嶠剛轉身走了幾步就收到了陸明嘉的信息:「他怎麼樣?」

晏嶠故意沒回。

果然,陸明嘉很快打電話過來。

晏嶠掛了兩次,第三次才接。

「你到底想乾什麼?」晏嶠正好走到醫院機器叫號區,他站住了步子,「小鹿要是有什麼好歹,我絕不會放過你!」

不等陸明嘉說一句話,晏嶠直接掛了電話,順便把陸明嘉的號碼拉黑了。

這樣估計更真實。

-

此時,邢白鹿和張青柚剛回到車上。

張青柚看著靠在椅背上不停喘息的邢白鹿,忍不住道:「從馮主任辦公室過來,也沒多少路啊。」

邢白鹿按著月匈口輕微咳嗽兩聲,失笑道:「我現在多走兩步都喘,所以你可千萬別打我,真會出人命。」

張青柚的眼眶瞬間紅了。

邢白鹿忙道:「那也不至於哭,我這也就是看著有點嚴重,其實沒什麼大事,養一段時間就好了。」

張青柚哽咽問:「你是怎麼把自己弄成這個樣子的?晏嶠欺負你了嗎?」

邢白鹿莞爾:「你看他的樣子像是會欺負我嗎?」

那真的不像。

晏嶠對邢白鹿的緊張不是裝出來的。

「胡林林不知道嗎?」張青柚道,「我前幾天還和他聯係過,沒聽他提這件事。」

邢白鹿道:「他不知道,你也別和他說,我這病能治的,過段日子就好了。」

張青柚道:「行了,你別說話了,休息一會吧。」

邢白鹿點頭,又道:「我想躺著,要不,借你大腿用用?」

張青柚伸手道:「來吧。」

邢白鹿笑著枕在張青柚腿上,又道:「你這腿上也沒肉啊,枕著一點都沒晏嶠身上舒服。」

張青柚沒好氣道:「那也比你有肉,你扌莫扌莫你自己身上?」他說著,伸手往邢白鹿後背扌莫了扌莫,「你這是賣排骨嗎?」

邢白鹿癢得直笑:「別、別扌莫了,大柚子,我笑得月匈口疼。」

張青柚嚇得立馬縮手回來,忙俯身看他:「你別嚇我啊小鹿,一會晏嶠回來要是知道我把你撓癢癢撓死了,我估計會直接被他掐死。」

「什麼撓癢癢撓死……噗,哈哈哈——」

「別笑了小鹿!祖宗!」

「哈哈哈——」

實在憋不住。

-

晏嶠回來就聽邢白鹿在笑,他拉開車門探入身,邢白鹿正好坐起來。

「笑什麼?」晏嶠扶了他一把。

邢白鹿順勢倚在晏嶠身上問:「這麼快就回來了?」

「也不算快。」晏嶠乾脆上了後座,握了握他的手,覺得有些涼,便拉著往自己懷裡塞,一麵道,「我還給姨夫打了電話,讓他也幫忙留意下。」

邢白鹿有些驚訝:「姨夫肯幫忙?」

晏嶠點頭:「當然。」

張青柚看他倆的樣子,忍不住嘆了口氣,自顧下車去了駕駛座:「行吧,你倆坐著,我來開車。」

邢白鹿蹙眉問:「大柚子,你車技怎麼樣?」

張青柚冷哼:「好著呢。」

邢白鹿乾脆趴在了晏嶠身上。

晏嶠將人輕摟住,垂目問:「累了?」

邢白鹿應聲:「有點。」

晏嶠親了親他的卷發:「要不要睡會?」

邢白鹿搖頭,抬眸問:「你說我現在算計陸明嘉會不會有些不道德?」

晏嶠的麵色微冷:「不是算計,是交換。」

「都一樣。」邢白鹿的臉頰貼著晏嶠的月匈膛,「但沒有別的辦法了,江懷夏那麼狡猾,我們也沒有別的證據。」

張青柚聽得雲裡霧裡:「你們在打什麼啞謎,我一個字都沒聽懂。」

-

陸明嘉再打晏嶠電話就發現自己又被晏嶠拉黑了,他本來想打邢白鹿電話的,但想到他現在應該不方便接。

此時,陸明嘉已經在房內站半天了。

外麵傳來敲門聲,接著是馮珍的聲音:「小嘉,還沒好嗎?人家小夏都等很久了。」

陸明嘉沒想到江懷夏還沒走,他隻好開了門。

馮珍道:「你讓客人等那麼久,太不禮貌了。」

陸明嘉催著馮珍道:「媽,您去休息吧。」

正說著,江懷夏走了過來,他若無其事望著陸明嘉笑:「工作上的事處理完了?那我能進來了?」

馮珍忙道:「進去吧,那你們好好聊啊。」

「嗯。」江懷夏走進陸明嘉的房間,徑直在他床邊坐了,又整理了下假發,「阿姨說我今天的打扮很好看呢,我媽媽要是能有阿姨的一半開明就好了。」

陸明嘉轉身反手關上了房門沒說話。

馮珍向來是個很溫柔的人,雖然沒讀什麼書,但大約在醫院待的時間多,見了太多生離死別,就會覺得江懷夏的這種小癖好也沒什麼要緊的。

但鄭艷玲很傳統,覺得男生穿女裝就是變態,這也是江懷夏一直不敢告訴鄭艷玲他喜歡穿女裝的原因。

江懷夏往後仰了些,撐在陸明嘉床上看他:「還在為我去禦瀧彎的事生氣?」

陸明嘉直視他道:「你是故意說那些話的吧?」

江懷夏略蹙了蹙眉:「什麼?」

陸明嘉上前一步:「你一早就看到邢白鹿站在我後麵是不是?你故意說是我害死他媽媽,他的身體狀況你不是知道嗎?你為什麼故意刺激他?」

江懷夏滿臉詫異:「明嘉,他們家是怎麼對我媽媽的,你不是知道嗎?」

陸明嘉脫口道:「那是他們家大人的事,又不是邢白鹿把阿姨賣掉的!」

江懷夏猛地坐直了身體:「你這話什麼意思?難道你覺得我要回原本屬於我媽媽的東西有錯嗎?」

陸明嘉道:「你要那些我從沒說過什麼,甚至我還幫過你,但你今天是想要邢白鹿的命!他畢竟是你表弟啊。」

江懷夏嗤的一笑:「你在和我開玩笑嗎?從小就不認識,沒有一天生活在一起過,這樣的人和陌生人又有什麼不同?我為什麼要顧念那些血緣關係?他如果顧念,當初就不會拉著舅舅當著我和我媽媽的麵做什麼股份公證,是他不講人情在前。這些你明明都是知道的,為什麼現在卻要來指責我?」

「你……」陸明嘉看江懷夏的眼神有些陌生,「再怎麼你也不能這樣趁人之危。」

「你是這樣看我的?」江懷夏徐徐起身走到陸明嘉麵前,他勾住陸明嘉的脖子傾身靠過去。

陸明嘉本能往後退了退。

江懷夏眼底似有受傷:「你現在是嫌棄我了?當初我可是為了你才殺那個人的。」他用力抱住了陸明嘉,「我是你一個人的,我絕對不允許別人碰我,除了你,沒有人可以碰我……」

陸明嘉愣了下,當時他問過江懷夏,那間屋子裡發生了什麼。

江懷夏說是那個綁匪看他長的好看,想對他用強,他為了自保才會殺人。

陸明嘉是很心疼他的,甚至想過,當時若換了他在場,他怕也會怒得殺人。

江懷夏顫抖捧住陸明嘉的臉,略踮起腳尖欲口勿陸明嘉的唇。

就在這時,陸明嘉的手機突然有電話呼入。

他瞥一眼,赫然發現現實的是晏嶠。

晏嶠把他的號碼從黑名單放出來了?

是邢白鹿有事?

陸明嘉一把推開江懷夏就轉身接起來。

江懷夏氣得不行,伸手想去搶陸明嘉的手機,被陸明嘉一手攔住了。

晏嶠明顯壓著怒:「小鹿要見你。」

陸明嘉忙道:「我馬上過來。」

江懷夏簡直不敢相信:「你要去見邢白鹿?你不會真對他動心了吧?」他拉住他,「不許去!」

陸明嘉認真看著江懷夏:「李老師的事,我應該給他一個交代的。」

-

陸明嘉到禦瀧彎時,邢白鹿剛睡醒。

之前還說不想睡的,結果從醫院回來後還是睡著了,他剛醒精神看著就不是很好。晏嶠扶邢白鹿靠坐著便不情願地出去了。

房間裡的暖氣打得很足,陸明嘉剛站了一會就覺得脖子上都冒了一層汗。

「江懷夏為什麼要那樣說?」邢白鹿的聲音有些微微的沙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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