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 5 章 啞巴和程姼（1 / 2）
苗苗也扶起程姼，等等拉著她去了屋裡給她傷口消毒，舅舅舅媽他們收拾了碗筷，隻有胡子安，他愣在原地，沒人管他。
他現在冷靜了，他心裡沒由來的害怕，他說了什麼糊塗話，他怎麼能這麼說程姼和啞巴，他撿起地上摔碎的手機，回房間反思自己。
他不知道啞巴來的時候是什麼樣子，那個時候他才剛出生沒多久，隻聽奶奶說過。
那時候四處蓋房的村民都被集中到了一起，政府撥了款，各家都開始蓋紅磚房，大夏天的人都曬得黢黑，是程姼在菜地裡摘黃瓜的時候撿回來一個瘸子，她洗了黃瓜給他吃，他吃的特別急，吃完了他也沒有走，就坐在陰涼地看著。
中午吃飯的時候，程姼拉著房翠蘭指了指啞巴，房翠蘭走過去和他說話，那張滿是油灰的臉上隻能看出一雙有神的眼睛，卻是發不出一點聲音。房翠蘭心軟，拿了一個大鐵碗和一雙筷子，裝了滿滿一下的肉湯麵，上麵全是肉，還打了一個雞蛋。
七歲的程姼趁著奶奶去做飯的功夫，牽著啞巴到壓水井邊教他洗手，程姼使勁的壓著水井，壓了一盆的冷水，拿了自己的毛巾給他洗臉洗手。
那是程姼見過最帥氣的一張臉，眉毛有些濃，又長又翹的睫毛，鼻梁高挺，眼窩深邃，嘴巴上有一條連著下巴的傷口。
程姼給他洗乾淨了自己才進屋去吃飯，屋裡的工人都吃的熱鬧，程姼吃完飯慌忙跑出去，去找那個啞巴，啞巴還是坐在原地吃著外婆給的那碗湯麵，她看他吃的別扭，走近了才發現這人右手也受傷了，她端了個小板凳，坐在他麵前一口一口的餵著他。
後來啞巴問過她，你怎麼不怕我是瘋子，會打你，程姼告訴他，我隻看到你受傷了。
程姼就這樣陪著他坐了一下午，晚上吃飯的時候啞巴起身想走，程姼拉住了他，帶他往沒有院牆的院子裡走，程姼很瘦小，她把啞巴扶著靠在剛蓋好的廚房門口站好，自己跑到磚頭堆那裡一手一塊磚頭，搬向另一邊。
程姼做了三次，然後跑過去和他一字一句說的很慢：「你，會，乾，活，就，會，有，飯，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