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很好看(1 / 2)
金羽可不敢再嘆氣。
遊廊裡。
過往端正雅芳的君子,眼角眉梢之處都好似被東風晃過,明明是愧疚難安的神色,可偷偷瞅過來的眸子,卻又浸了淺淺的歡喜。
從她肩頭收回的手臂已然收在月要間,偏衣袖處還卷有幾絲淡香。隨著風,清清淡淡縈繞在鼻息之間。
讓人止不住想要靠近,那個低著腦袋,手足無措的少女。
「你我,我得去灶房瞧瞧火。」她結結巴巴,接連轉了幾次身,才麵紅耳赤地尋到灶房的位置。
裴衡止也沒好到哪去,低低嗯了一聲,壓在耳根的滾燙,就一溜煙地竄到碰過她的掌心。
轉眼便成了燎原之火,燒得那雙波光瀲灩的桃花眼愈發黑亮。
等馮小小暈乎乎的小跑回灶房,看戲的金羽這才翻下,跟著眉目飛揚的裴衡止進了正房。
郎君仍是坐在書桌前,伸手在書架上選了半日,卻略過早前研讀的《策論》,挑了一本封麵花哨的。
攤開書本的第一行,便是山洞夜春。
裴衡止掃了幾眼,垂在頁邊的長指一頓,極快地合上。又閒閒瞥了瞥正沏茶的侍衛,這才安下心來,若無其事地賞著窗外春桃。
淺粉深紅,自是美不勝收。
隻不過眼下日頭漸高,花瓣不似清晨潤澤,反倒有些蔫蔫的,微微攏起,像是羞怯的少女半遮麵。
更像昨夜裡她懵懂靠過來的模樣,軟綿可憐。
裴衡止呼吸一滯,將桌上的書又壓緊了幾分。
金羽端了新茶放在他手邊,細心垂目,並不去看藏在他衣袖下的話本,「爺,信已送到,三日後的宮宴,已囑咐得宜,可依計行事。」
「讓雲羽這兩日放鬆些,不必盯得太緊。」
「是。」金羽記在心裡,卻沒有按規矩退下。
「有事?」裴衡止睨了眼欲言又止的侍衛。
「爺。」金羽恭恭敬敬跪伏在地上,硬著頭皮道,「是別院。」
裴衡止一頓,示意他接著說。
金羽咽了口唾沫,從懷裡扌莫出一封信,舉到頭頂,「自上次風寒,阮姑娘一直不肯吃藥,如今病情反復。」
「嗯?」裴衡止皺眉,聲音冷了下來。
金羽渾身一顫,越發恭敬,「這封,是阮姑娘托墨羽遞上的信箋。」
厚實的信封上,並無落款。可撲麵而來的冷香,卻是熟悉的,隱約還有絲血氣。
金羽悄悄瞄了眼沉下臉的郎君,果然,小侯爺最在乎的,還是阮姑娘。
偏偏小侯爺辦事向來親力親為,這件案子一入手,便以自身為餌,想法設法地接近了馮姑娘。
尤其這些天,小侯爺全幅心思都在馮家。
再加上之前部署,算來也有幾月不曾去過別院,也怪不得阮姑娘心中生澀,要以病相脅。可阮姑娘跟了小侯爺三年時日,沒道理不曉得小侯爺性子才是。
金羽忖了忖,不敢多揣測,隻道,「爺,阮姑娘還遞了話來,說她這些天總做噩夢。」
英挺的劍眉攏起,不等裴衡止再問。
門外來了腳步聲,起初輕快,一到到房門卻又刻意地緩了下來。
房中簡樸,並無可藏東西的地。
裴衡止幾乎是下意識地,就把金羽遞上的信夾在話本裡,放回了書架。
他動作極快,偏門外的人猶豫,等了半晌也沒聽到腳步近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