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 7 章(1 / 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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趙寒看著他,臉上是一種「終於跳出來了啊」的了然。

不慌不忙,甚至是有些挑釁的目光。

「怎麼說?他們的親爹沒法還債,不就隻能賣兒賣女嗎?」

「而且,兩個人也都滿十八歲了,不是未成年,有什麼不能做的?」

「我趙寒從不逼良為娼,自己問問,是不是自願。」

白嘉鈺側過頭,給女孩一個鼓勵的眼神。

示意她實話實說,不必畏懼。

隻要她不願意,他一定帶著她逃離這裡。

女孩愣愣地看著他,似乎是沒想到,墮落深淵的前一刻,竟然真的等到了曙光。

嘴唇哆嗦著,還沒來得及感激,不經意間,對上趙寒似笑非笑的神情,驟然一震。

她突然不敢再看白嘉鈺,頭猛地埋低,仿佛恨不得跪地不起。

渾身抖得厲害,用一種既羞愧,又自我厭棄的嗓音哭喊:「……是……是自願。」

趙寒挑眉,把手一攤:「還有什麼意見嗎?」

眼見白嘉鈺僵在原地,進退兩難,諷笑一聲,好像給的難堪還不夠一般,揚聲道。

「薛子,把你的人管管好,出身差點不要緊,沒規沒矩的,可就讓人看不起了。」

薛景言走過來,也是一臉的不解。

「你這莫名其妙的,乾什麼呢?盡給我哥們兒掃興了。」

白嘉鈺看著他,久久無言。

大概在薛景言眼中,這一切,不過是為了慶生準備的「遊戲」,稍微過火很正常,你認真,反倒斤斤計較了。

他不知道該怎麼對薛景言說自己的觀點,甚至覺得無需浪費口舌。

薛景言眼中的不解那麼純粹,是真的一點兒都沒辦法,感同身受。

於是他放棄了,直麵趙寒。

「你說過,贏的最多的可以帶走她,沒把我排除在外吧?」

趙寒上下打量他,像是看什麼東西在垂死掙紮:「你也要賭?」

「不敢嗎?」

「嗬。」一聲嗤笑。

如願以償的,白嘉鈺坐上了賭桌。

所有人都自覺圍了過來,不再喧鬧。

各色視線逡巡在兩人之間,竊竊私語。

其中絕大部分,都在得知白嘉鈺身份為何後,露出恍然大悟又譏諷不已的輕蔑。

薛景言也站在人群之間,盯著白嘉鈺,濃黑的眉擰緊,臉色陰晴不定。

白嘉鈺不確定自己會不會賭,因為丟失了過去二十五年的記憶。

但當趙寒提出玩德州|撲克的時候,他並未產生抵觸心理,很輕鬆地答應。

一開始,眾人都拿看跳梁小醜的目光評判他。

趙寒叼著雪茄,顯然也不相信,這個窮酸的賤民能在賭技方麵有什麼造詣。

然而,出乎所有人意料的,白嘉鈺的牌路凶悍又進取,策略運用純熟,麵不改色間,取得了最漂亮的勝利。

一局結束,包括趙寒在內的三個公子哥,臉色都變了。

他們互相對視幾眼,顯然不服氣,勢要扳回一局。

白嘉鈺麵無表情,照單全收。

人群剛開始還因為他的勝利而議論紛紛,隨著一局又一局的結束,那些不敢置信的聲音逐漸消湮,再也沒人敢提及。

趙寒則越輸越賭,越賭越輸,眼眶都因憤怒而通紅。

不知道多少次敗給白嘉鈺後,氣得驟然拔起,一把掀翻了牌局。

白嘉鈺端端正正坐著,語氣平靜:「沒意見的話,我帶她走了。」

說完,也不等趙寒答應,起身拉過女孩的手,就要朝門外走去。

「等等。」

腳步一停。

趙寒怒極反笑,陰測測地開口。

「她沒了,我的客人玩什麼?那麼多道具用不完,不就浪費了?既然憐香惜玉,你替她承受這些,合情合理吧?」

白嘉鈺不語。

保鏢們早就聞風而動,堵住前路。

而薛景言,從頭至尾都沒有開口的意思。

大概是認為,根本沒必要為他的沒事找事和咎由自取去解圍。

白嘉鈺無聲嘆息,讓女孩退開些許:「那你來吧。」

話音方落,兜頭一桶冰水直沖麵門。

那是拿來冰鎮紅酒的,伴著慣性飛出來的,還有大大小小的冰塊,重重砸破臉,火辣辣的疼。

白嘉鈺紋絲不動,筆直地站在原地,連一聲哼都沒有。

趙寒冷笑不迭,都不用開口,自然有狗腿子為他出氣。

罐裝奶油直接朝眼球噴過來,威士忌,香檳,乃至於濃稠又齁人的蜂蜜,兜頭澆了一瓶又一瓶。

原本精心打理的西裝,轉眼成了一團糟爛。

不知過了多久才消停。

他站在那裡,整個人狼狽又難堪,和衣冠楚楚的其他人比起來,像個活生生的笑話。

白嘉鈺慢慢抹去眼部的汙漬,問:「現在能走了嗎?」

趙寒尤嫌不夠,拎起一串香蕉,直往他臉上摔。

「砰——」一聲,砸完人之後,重重墜地。

「再給大家表演個一口吞吧,這招應該也是你的絕活,不然,怎麼把薛大公子伺候得舒舒服服呢?」

趙寒言語中的羞辱意味太濃,人群一秒接收到他的暗示,紛紛曖昧而譏諷地笑開。

白嘉鈺看著地上爛碎的香蕉,足足三秒未動。

沒有任何一個人幫他說話,包括薛景言。

他低著頭,眼中情緒埋藏入看不見的陰影之中。

薛景言的目光一直沒離開白嘉鈺。

他看著他蹲下,掰開一根,剝去表皮,竟然真的如趙寒所說,一口塞進嘴裡。

喉結蠕動,似乎在竭力下咽,塞不進去了,也仿佛感覺不出難受似的,用力推著,硬生生往裡擠。

脖頸綻開青筋,臉皮一點點漲紅,動作始終不停。

沒有受皮肉之苦,「尊嚴盡失」四個字,卻演繹得淋漓盡致。

薛景言看著看著,心髒翻湧起些微起伏。

他不是沒看過趙寒戲弄人,隻是如今戲弄的對象換成了白嘉鈺,哪怕這件事的確是白嘉鈺不對,也有種說不清道不明的不適。

才邁出半步,便被趙寒瞪了回去。

兩人是一起長大的發小,一個眼神,他就讀懂,趙寒在說——

「真要為了這麼個小玩意兒讓兄弟不高興?」

雙眸微微眯起,薛景言退了回去。

罷了,本來是要帶白嘉鈺融入圈子的,誰讓他自作主張,把自己最好的哥們兒得罪了。

一番苦心全都泡了湯。

以前怎麼就沒看出,白嘉鈺這麼不聽話?

有這下場也是應該,好歹把脾氣殺一殺,長個記性。

以後別那麼自以為是。

白嘉鈺把最後一根香蕉吞進喉嚨裡。

黏膩的果肉堵得呼吸不暢,即便反胃,也要強逼自己咽下。

慢慢起身,頂著一眾鄙夷玩味的目光,平靜道。

「趙公子,你說的我都做了,借輛車吧,荒山野嶺的,我總要把小姑娘送回家。」

趙寒看他由頭到尾麵不改色,折磨人的樂趣少了一半。

極不情願地冷哼,到底沒在那麼多賓客眼皮底下出爾反爾。

白嘉鈺從保鏢那兒領了鑰匙,拉著女孩的手徑直出門。

他最後望了薛景言一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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