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 10 章(1 / 2)
薛景言說是隻弄一下,到底折騰了足足一個小時。
不過對比平常翻來覆去動輒橫跨大半夜,也確實克製了。
白嘉鈺予取予求,累得話都說不出口。
整個人宛若在沸水中滾過一般,濕漉漉的發緊貼著額角,眼皮好像被膠水粘粘,怎麼都睜不開。
到最後意識已經徹底模糊,又被薛景言背去了浴室,清洗一番,重新送回床上。
他不喜歡黏糊糊不乾淨的狀態,盡管大腦一片昏沉,心底還是有隱隱的感激。
也因此,當薛景言饜足地攬臂,將他圈在月匈膛裡時,他用腦袋輕輕蹭了蹭,流露出一點兒難得的依戀,這才安安靜靜睡去。
原來,生病真的會讓人變乖。
薛景言發泄了一通精力,正處在亢奮階段。
體會到白嘉鈺依偎在他懷中時,似乎恢復了一些久違的依賴,美滋滋的情緒湧上來。
這樣多好啊。
懂得示弱,才惹人疼。
平常那種溫吞如水,全無情趣,成天悶著什麼心事的模樣,哪個男人會喜歡?
薛景言盯著那張紅撲撲的臉,忍不住捏了捏,有些愛不釋手。
撩開碎發,薄唇湊近,在額頭響亮地「啵」了一聲,心滿意足地合上眼睛。
白嘉鈺再次蘇醒,是聽到房間內窸窸窣窣的動靜。
侍應推著餐車進來,上麵放著擺盤精致的餐點。
薛景言剛洗漱完,換了身衣服。
晨光從窗戶透進,打在深邃的眉骨與高挺鼻梁上,熠熠生輝。
見白嘉鈺睜開眼,長腿邁動,到床畔坐了下來。
「醒了?馬上要靠岸了,吃過早飯就下船,身體好點沒有?」
白嘉鈺不敢確定,自己是不是自作多情了,竟然從中聽出幾許真切的關心。
燒退得差不多,手腳仍舊沒有力氣。
想到上了島,等待自己的會是什麼,又實在提不起配合的興致。
眼眸微垂,「嗯」了一聲。
薛景言卻莫名其妙心情特別好,格外包容,也不計較白嘉鈺的敷衍,端起魚片粥,勺子輕輕攪動。
香濃的米粥送到嘴邊的時候,白嘉鈺還有些懵然。
抬眸,怔怔望著眼前人。
薛景言挑了挑眉:「怎麼不吃?以前老勸我養生,才吃了兩頓粥,就不樂意了?」
白嘉鈺還以為,昨天那份難得的體貼,隻不過是薛景言又一次心血來潮的施舍。
這種情況也不是沒發生過。
薛景言再怎麼傲慢無禮,麵對鏡頭時,該端的架子依然會端。
麵對白嘉鈺時,自然無有不同。
這三年間,有時候他心情好了,也會用隻有拍電影時才會偽裝出的溫柔,把白嘉鈺抱在懷裡親一親,說點甜蜜話。
但薛大少爺的本性,注定那溫柔和短暫的好心情一樣,隻能淪為轉瞬即逝的泡影。
上一秒還「心肝寶貝」地叫著,下一秒就把人推開,嫌他反應呆板,根本提不起性致。
不如出去找兄弟喝酒,來的快活。
白嘉鈺要是每一次都當真,早就被這反復無常傷得千瘡百孔了。
他還以為,昨天的那點關心,和過去無數次突然起頭又突然終止的親昵一樣,延續不了多久。
沒想到,這一次,薛景言這麼有耐心,能裝這麼久。
白嘉鈺如此想著,聽話地張嘴,被投餵。
薛景言看他乖乖咽下了,眉眼間笑意加深。
這種病弱蒼白,極其需要照顧的姿態,最大程度上滿足了薛景言的大男子主義。
老媽子一樣羅裡吧嗦的白嘉鈺實在太煩了。
要是天天這樣,讓人看一眼就想欺負,他還能不樂意回家嗎?
於是這一頓早餐,出乎意料的和諧。
白嘉鈺慢騰騰地洗漱完,想要跟在薛景言身後,一步一步挪下船。
哪料到剛出門,身子一歪,便被對方以保護的姿態摟進了懷中。
「走得動嗎?我抱你下去吧。」
薛景言說這話時咬著他的耳朵,頗帶些曖昧的語調。
白嘉鈺的確沒什麼力氣,卻也不想被全船人注目。
但經驗使然,每當薛景言心血來潮想對他好點兒的時候,不買賬的話,絕對會引來怒火。
所以他順從地被圈著,嗓音低低的,像羽毛撓在心尖:「走得動,就是月要酸,能不能幫我揉揉?」
覆著月要際的手果然一收,開始或輕或重地按摩。
「是我不好,你還病著呢,下次注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