33 第 33 章(1 / 2)
隨著遊戲裡的時間流逝,依然沒有下線的跡象。
斯摩萊特仍在孜孜不倦地扮演著「鄰居」的角色,蘭伯特不可能不發現他的存在,卻又沒有辦法。本想提出把圖書館換個房間,但整座府邸也沒有更合適的地方。
某天,鬱源在這裡翻看著一本書,這本書的作者署名是「一位狼人先生」,也不知道為什麼會出現在血族的書架上。
書裡詳細講述了削弱血族實力的辦法,以及銀器造成的各種傷口會對血族帶來怎樣的傷害,活脫脫一本刺殺血族的教學手冊。
這時,陽台外突然傳來風聲。
鬱源想都不用想,就知道是親王又一次成功破開蘭伯特設下的禁製。
門被推開,親王的身影款步而來,「親愛的,今天多耽誤了一點時間。」
鬱源頭都沒抬,隨口問道:「蘭伯特真的沒有阻攔你的可能?」
每此蘭伯特剛布好新禁製,要不了多久就會被斯摩萊特打破,隻是偶爾會慢一些,有天晚上鬱源還聽了一晚仿佛砸玻璃的聲音,但最後還是被破開了。
「我的法術實力在他之上。」親王像是到自己家一般隨意坐下,一手搭在鬱源身後的沙發背上,傾情推薦,「所以如果想學法術的的話,建議選擇我。」
隨口瞎編起來連草稿都不用打,在這方麵房間裡的兩人倒是很合拍。
親王注意到鬱源手裡的書,「怎麼想到看這個?」
「學習一下什麼東西會傷害血族。」鬱源十分平靜,「以防某天一個沒注意不小心把自己弄死。」
「那也沒必要看這個吧。」親王向封麵上瞥了一眼。
鬱源沒理,又翻了一頁。
書上配著插圖,眼前這頁的黑白圖畫上是一隻吸血鬼被焚燒的樣子。
這種書看久了,他甚至還有種想維護血族種族榮譽的沖動。
真是融入的非常快速。
親王今天前來自然不是沒有原因,狀似無意地提起,「你最近是不是身體不太好?」
鬱源看了親王一眼,簡直懷疑對方是不是買通了宅邸裡的某個仆人,不然怎麼什麼都這麼清楚。
他倒不是身體真出了問題,而是血條降低的頻率越來越高,幾乎一天就要吐一次血。盡管他有意隱藏、並不想被蘭伯特發現後帶來其他麻煩,但這世界上最瞞不住血族的東西,自然就是血。
蘭伯特表麵上依舊平靜,但私底下也在擔心他到底是出了什麼問題。鬱源又沒法跟他解釋清楚,越說越亂,隻能任由對方繼續猜測。
於是乎,他現在就被當做了一個連風都不能多吹的病人,白天入睡時棺材蓋都要扣得非常緊。
對於親王的問題,鬱源也重復著同樣的答案,「我真的沒事。」
「我有一點小建議。蘭伯特現在還在在給你用各種動物的血,對吧?」
親王打了個響指,屋內的燭火瞬間滅了大半,隻有窗台上的幾盞閃爍著微光。
被打斷閱讀的鬱源當即就要表達不滿,就見親王轉過頭來,一雙暗紅的眼裡是少有的認真,「親愛的——要不要乾脆試試別的血?」
鬱源下意識地反問:「什麼?」
話音剛落,他就想到了對方指的是什麼。
剛要反駁,但親王動作更快,什麼都不需要,直接用尖牙就咬破了自己手腕上的血管。
鮮紅的血液爭先恐後地溢出,與蒼白的皮膚形成鮮明對比。
「嘗嘗。」
同族之間,來自親王的血像是如蜜甘甜的恩賜,沒有誰能拒絕。
眼下,已經能感受到鮮血的美妙之處的鬱源,自然也會被這種氣息誘惑,有些猶豫要不要邁出這一步。
也不知道會不會對他的遊戲數據產生影響,畢竟他已經懷疑過,變成血族的程度是否與自己在遊戲裡被當做nc有關。
但倏然間,他又想到了什麼。
昏暗的燈光下,親王仍微笑著鼓勵,「也許隻要開始吸食鮮血,你就會跟著好起來。」
不再有任何猶疑,鬱源一把握起對方的手腕,像是將一樣東西據為己有、緊緊抓在手裡。
尖牙插入血管,狠狠地咬了下去。
「對,就是這樣」
親王感受著血液一點點流淌,仿佛正在吸血的是他,露出一點饜足的神情。
鬱源心裡則有著其他想法。
如果血族在麵對鮮血時會產生無法自控的問題,那麼他是否也會這樣?
在無休無止的吸血行為中,最後總會有不得不停下來的時刻。盡管是種離奇的想法但至少也算是做出了一次嘗試。
一方無節製地掠奪,一方無限度地給予。
過了一會兒。
最後,果然還是跟鬱源一開始想的那樣,這方法行不通。
吸完血,他放開親王的手腕,抹了抹自己嘴角的血痕。像是無事發生一般,借著不大明亮的燈光繼續翻看手裡的書籍。
他想岔了,試圖把一個血族吸成乾屍,自然是沒有一丁點可能。
「我親愛的。」親王故作苦惱地揉了揉手腕,尖牙留下的傷口一時間還沒消失,「作為你第一次這麼主動地吸血,我不得不稱贊你的表現——不過你下次也許可以溫柔一點?」
他湊過來在鬱源耳邊吹風,「相互之間交換鮮血是很浪漫的事情,不要表現得好像要謀殺情人一樣。」
親王說出這句話的重點是「情人」,而滿心都是「謀殺」的鬱源當然注意不到別的詞。
鬱源實在品味不出這種進食的行為浪漫在哪裡,隻好隨口應付道:「如果有機會謀殺你,也許我會嘗試。」
他現在就是在第一次嘗試謀殺兩個nc中的一個,因為實在決定不好殺誰,隻好輪著來,哪次有效就算是成功。
畢竟都是虛假的數據。
「哈,你要是真的有這種打算的話都不需要看這種東西。」灼灼目光透著些興奮,親王又說,「我可以教你,親愛的,隻要是你,我都願意教給你。」
鬱源沒有理會,誰知親王仿佛較真起來,變戲法似地抽出一把銅質匕首,把手上鑲嵌著一顆紅寶石,與耳朵上扣著的耳釘相互映襯。
「試一下。」
親王牽起鬱源的一隻手,把匕首塞到他的手心,像是與之共舞一般合上五指,緊密相連。
鋪在膝蓋上的書滑落下去,掉在地毯上。
「隻需要一點點鋒利的東西,我們同樣也會流血。」親王仿佛一個肩負起教導責任的老師,循循善誘地引導著鬱源。
鬱源沒有說話,眼光隻盯著鋒利的尖端。
這把精致的匕首,讓他想起背包裡那把銀匕首在這幾天內被他數次握在手裡試著比劃,也像現在這樣。
在他出神的時間裡,親王引導他將匕首慢慢靠近自己。
越來越近。
極度安靜的環境下,仿佛連細針掉落的聲音都能聽見。
接著,是輕微的聲響。尖端劃破表皮,微微紮進血肉。
淺色的衣物上暈開血痕,仿佛一朵緩緩盛開的花。
這一下,鬱源才意識到剛做了什麼,不禁驚呼,「你乾什麼?」
「一點小小的嘗試。」親王笑吟吟地,「感覺怎麼樣?」
「用不了多久就會痊愈,你以後也一樣。」
把匕首扔開,鬱源不由分說地扒開他月匈口的衣物,果然,上麵隻有一道小小的傷口,往外冒了一會兒血,就開始顯露出愈合的跡象。
「就算一直有新傷口源源不斷地放血,我們也不會死。」親王扣著鬱源扯開自己衣領的手,仿佛傾訴衷情一般,「所以親愛的,如果你真的試圖想謀殺一位血族,最好使用銀器——不過使用時請小心不要傷到你自己。」
貼心的程度,仿佛是主動要給人遞刀邀請來謀殺自己,被刺一刀後還不忘稱贊手藝真好。
「」你好像真的有什麼問題。
被偶然說中心事的鬱源正想吐槽你是不是真活夠了,就聽親王又說:「所以如果哪天我死了,我比較願意死在你手上。親愛的,或許我們能埋在同一個棺材裡嗎?我們可以一起長眠在裡斯特家族的墓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