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方知書帶著物證先一步回警局,剩下的人大半還在小區裡搜查,但至今一無所獲。
因為大樓的這一麵是朝向小區外的,所以巡視的保安並沒有太注意這個角落,根本不知道樓上什麼時候垂下來一根繩子。
而且這個地方靠近外街,路對麵就有監控,少裝一個也能省點錢。
杜崢去樓下實地看過,這裡正好被一個樹擋住,監控怎麼可能拍的到?凶手絕對是有備而來。
物業看見出事了,這才知道害怕了,許諾馬上就把監控裝上。但之前發生的事,他們是找不到影像留存了。
所以他們無法根據這個水管的攀爬路線去判定凶手把孩子帶去了哪裡。但至少他們現在有了目標,凶手很可能是來死者家中維修的空調外機維修工,他第一次來到死者家是為了勘察路線,以及為第二次的到來做好準備。
因此,他們將目光放在了凶手第一次來到死者家中的行動路線。
作為網偵,江渡將電梯間、樓棟大廳,一路至小區外的監控進行了追蹤篩查,隻見嫌疑人從始至終一直戴著口罩和帽子,看不清楚長相。
他從死者家中出來後,按了電梯,電梯門打開後,拍的到嫌疑人被鄰居女主人拉住,在監控中,嫌疑人態度略顯惡劣,甩開了鄰居女主人的手,馬上走進了電梯,鄰居女主人不依不饒,對著電梯破口大罵,但嫌疑人依然選擇了離開。
他提著工具箱走出電梯和大廳,徑直從小區大門離開,往大路上走。
等著他們把所有監控篩一遍再發過來,有些耗時間。江渡通知了交通局,自己帶上電腦準備趕去交通局現場觀看監控。
「餵,你打算怎麼去啊?」孟景宜的位置就在門邊,剛才聽到江渡的電話,見他著急忙慌地出門,起身詢問道。
她可是記得江渡不太會開車的。
「打車吧!」江渡拿出手機立馬叫車。
孟景宜拿起桌上的鑰匙,也向外走,挑眉道:「走吧,姐姐送你!」
見手機軟件提示需要排隊等車,路上也沒有看見一輛出租車。放在平時不需要打車的時候,到處都是出租,偏偏現在著急出門,怎麼著就是打不到。
江渡一咬牙,點頭答應。
要不是萬不得已,他其實不太想坐孟景宜的車。
站在路旁,江渡眼角抽搐,看著孟景宜從停車位上把她的老年代步車挪出來,頓時反悔了,「我要不再試試打車吧!」
孟景宜伸手打開側門,拍了拍坐墊,「大老爺們矯情啥呀!你都來不及了,還在挑挑揀揀。」
江渡看了一眼時間,還是妥協了。他一米八的個子,抱著個筆記本電腦,努力縮進小小的代步車裡,雙腿憋屈地縮著。
在副駕駛上坐好,狹小的空間,他幾乎要和孟景宜擦著肩。
孟景宜見江渡還磨磨蹭蹭,起身拽過安全帶給他扣上,「都同事這麼久了,你得相信我,我的車技敢說第二,也就於隊能說第一。」
「專心開車。」江渡默默地抓緊安全扶手,提醒了一句,「慢一點也沒關係,命要緊!」
的確,他和孟景宜同事這麼久了,當然了解。這姑娘就跟假小子似的,做事比警局很多人都要果斷,莽得不行。
但她為人倒是不差,做事也井井有條。重案組每天都是高強度的工作,很多男警員都有點吃不消,更何況是體力稍微差一些的女生。來來去去那麼多女警,孟景宜是待得最久的一個。
「切!」孟景宜鬆開手剎,打轉方向盤,猛地一腳踩下油門。
江渡的上半身因為慣性,緊緊貼著座椅,在這一瞬間,他連遺言都想好說什麼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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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隊長,小區搜遍了,垃圾桶也翻過,除了手機,什麼都沒找到。」周曉陽和杜崢先後帶人回到現場匯報,頂著大太陽露天搜了兩個小時,所有警員的身上已經有些曬紅。
於景立即捕捉到了警員們臉上的疲憊,「輪班去吃午飯,留幾個繼續守著現場,剩下的配合痕檢、法醫、網偵他們展開調查。」
「是!」
「對了,陸硯呢?」於景環視了一圈,沒有看見陸硯和林向黎的身影,他倆什麼時候走的,他都沒發現。
警員解釋道:「陸法醫和林法醫說現場證據收集得差不多了,他們回去復檢屍體。看隊長你在忙,就沒有打擾你。」
警員說得客客氣氣,但真實情況是——
陸硯離開前,瞥了一眼蹲在廚房桌子底下的於景,收拾好東西打算離開,臨走前對門口的警員隨口告知了一句,「我們先走了,回去復檢。」
於景不用多想就知道警員肯定潤色過陸硯的話,他怎麼可能對自己這麼好脾氣?
「算了,反正案子查完他就走了,忍一忍吧!」於景自我安慰了一句,囑咐留在現場的警員記得去吃飯,隨後返回警局。
林向黎坐在副駕駛,看著神色平淡的陸硯,試探地問了一句:「真的決定留下來嗎?」
陸硯應了一聲,「看局長的表情,他應該知道於欽的兒子到底在哪裡,所以我還是得找機會再問問。」
先前他和林向黎去找局長的時候,局長聽到他是為了於欽的兒子才回來的,立即變了臉色,問他找這個人做什麼?
因為當時方知書也在場,他不太方便透露自己的身份,但可以肯定的是,局長很清楚於欽的兒子在哪裡,並且一直在保護他。
當年事情發生後,警方擔心幕後真凶會對於警官的家人下手,一直保護著,而他作為受害人家屬,不停地配合警方做筆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