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於景向來不是什麼好說話的人, 威脅對他而言,不但不能阻止他先前,還會激起他的戰鬥欲。
陳嫂看著餐桌邊兩人突然不吃飯了, 氣氛很是凝重, 馬上察覺到不對勁, 趕緊給少爺通風報信。
須臾, 一陣鈴聲打破了僵局,於景從口袋中拿出手機, 見是宋嶼的電話。
宋嶼疾步從辦公樓下來,迅速上車,將西裝外套丟在了副駕駛, 鬆了鬆領帶,對電話另一頭的於景說道:「有空嗎?我餓了, 提前吃吧,我想吃大排檔。」
於景抬頭看了一眼身邊的宋灃, 隨後對宋嶼說道:「我在你家。」
宋嶼麵色一滯,「出來吃吧。」
在家吃的話, 有些話怕是說不開。
「好。」於景掛斷電話,起身對宋灃說道, 「宋叔叔,我先走了,回頭再來看你。」
宋灃微微頷首,驟然間,方才的凝固氣氛全數化解,仿佛什麼都沒發生過。
陳嫂看著廚房外的兩人,總覺得兩人之間的氣氛變了,但又覺得什麼都沒變, 有種說不上來的奇怪。
宋嶼車看到半路,就看見於景的車經過,迅速調轉車頭,追上於景的車。
兩人兩輛車,全車沒有一句交流,但很是默契地在一家大排檔前停下。
宋嶼停好車,大步追上於景,「你怎麼去我家了?」
於景側目看了他一眼,「我以前上你家溜達,怎麼沒見你這麼緊張?」
宋嶼撇了撇嘴,「還不是陳嫂給我打電話,說你和我爸怎麼怎麼的,說的好像你倆要打起來,我能不緊張嗎,他都一把年紀了。」
他絮絮叨叨地說著,再問道:「說實話,你去我家到底是去乾嘛的。」
於景在一張桌子邊坐下,對店長招了招手。
「兩位小哥又來啦!瞧瞧吃什麼?」店長見是熟人,拿來了菜單給他自己點,轉身繼續忙著接待其他客人。
周曉陽默默地伸長脖子,向林向黎身後看去,一道熟悉的身影入眼,馬上縮了回來。
「誰啊?」林向黎好奇地想要回頭看,被周曉陽扭了回來。
「怎麼會這麼巧?」周曉陽碎碎念,以前他們警隊經常來這兒團建,原本想著隊長這會應該和陸法醫吃飯,沒想到竟然會來這兒,竟然還是和宋少爺一起來的。
他低聲對林向黎說道:「奇了怪了,我老大不是和陸法醫在一塊兒了嗎?怎麼又和宋少爺單獨吃飯?」
林向黎打開手機自拍模式,果然在屏幕上看到了於隊和宋少爺,「不行,我得和我陸哥打小報告!」
周曉陽收走他的手機,「再看看,萬一不是我們想的那樣呢?」
雖然在陸法醫沒來之前,他們警隊上下一致認為老大和宋少爺之間有那麼點貓膩,但他倆竹馬竹馬,要真有意思,早就處一塊兒去了,哪兒還用等到現在?
林向黎覺得他說的有那麼點意思,從他手裡抽走自己的手機,繼續吃東西,「你不是說想樂子嗎?想出來了嗎?」
「啊,對!」周曉陽咬著筷子尾端,偷看了一眼林向黎,左思右想了很久,腦子裡空空盪盪,沒什麼想法。
他看著林向黎神色淡漠地夾了一串韭菜,抿了抿唇說道:「我、想不到。」
林向黎點了點頭,吞下嘴裡的食物,擦了擦嘴,看著周曉陽問道:「為什麼一定要想呢?」
他清了清嗓子,「我的意思是,賭局結束了就是結束了,你為什麼還要執著和我繼續玩下去?」
被他這麼一問,周曉陽一時間不知道該怎麼回答,「這……」
林向黎仰頭悶了一大口酒,在酒精的刺激下,說話不自覺的有些大膽,「因為開玩笑的賭局,我倆天天湊一塊兒,你老賴著我,又總逗我開心……我倆都是賭徒,賭局沒了就散了吧,免得把自己賠進去。」
一開始,他沒把這些事兒放在心上,和周曉陽搭賭局純粹就是圖一樂嗬。畢竟他看著是自來熟,但那個時候剛來警局,他還是有些拘謹,隻有周曉陽主動來找他。
沒想到他倆因為這個賭局,一來一去竟然聊了快小半年。
他起初隻是覺得周曉陽是個不錯的朋友,直到他發現自己遇到什麼開心的事、有意思的事,第一個想要分享的人,竟然是周曉陽。
他才發現,原來他好像把賭局當真了。
既然及時察覺了,正好一切塵埃落定,那就沒必要繼續玩下去了,省得徒增煩惱。
林向黎想著,在杯中倒滿了酒,碰了一下周曉陽的杯子,仰頭又灌了自己一杯。
周曉陽看了一眼麵前的杯子,望向對麵的林向黎,沉聲問道:「所以,這頓是散夥飯?」
林向黎笑了笑,糾正道:「我倆又沒搭夥,應該叫……金盆洗手。」
將他還要喝,周曉陽拿走了他手裡的杯子,喊老板要了一杯蜂蜜水。
「別管我,我陸哥都管不著我喝酒,你管什麼?」林向黎伸手想要搶酒杯,但起身太猛,加上酒精有點上頭,又踉蹌地坐在了位置上,低著頭悶聲不吭。
周曉陽以為林向黎是不舒服,想要幫忙順順,剛想伸出手,僵在半空中後又縮了回來。
於景一進來就注意到另一頭的兩人了,不多在意,對宋嶼說道:「還是因為體檢報告的事兒,我想問問宋叔叔有沒有。」
宋嶼明白地點了點頭,「對啊,你怎麼突然要於伯伯的體檢報告?」
「我好不容易爬到這個位置,不就是為了查我父親的案子嗎?當然盡可能的多搜集一些證據了。」於景將話圓好,關於他查到的那些,暫時還是不讓宋嶼知道的好。
現在全告訴他,恐怕有些吃不消,還是等之後一點一點告訴他吧。
宋嶼指了指菜單上的小龍蝦,「來五斤,我要中辣!」
隨後他從口袋裡拿出手機,把拍到的資料交給於景看,「我下午找我爸的助理查過了,十五六年前是聖心的一個保安,出錢買下了整個體檢中心。助理說,那個保安估計是中了彩票,一鳴驚人。不過到底沒有經手過大生意,體檢中心到他手上以後,沒多久就敗落了。」
於景看著宋嶼手機裡的轉讓手續,看見購買人的名字,有些不敢置信,他對宋嶼問道:「這個叫何騰的保安,有照片嗎?」
宋嶼搖了搖頭,「沒有,這個保安剛來不久,連合同都沒簽。」
於景從自己的手機相冊調出一張照片,「幫我問問宋叔叔的助理,是這個人嗎?」
照片上是何飛滕的臉,他記得何飛滕入獄之前,原本就叫何騰,是出獄了才改的。
可是何飛滕不是代|孕工廠幕後真凶的人嗎?這些人之間,到底是什麼關係?
宋嶼拍下於景屏幕上的照片,發給了助理,「行,等消息吧!」
「來,你們的串兒。」店主將做好的一部分放在了桌上,又將兩瓶汽水遞給了兩人,「這兩瓶汽水兒給你們的,謝謝你們經常來照顧我生意!」
於景盛情難卻,接過汽水後說道:「以後還會來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