51 第 51 章(1 / 2)
「喲,我還說這,這誰呢……一打眼都沒認出來。」邢策看見顧長浥開門,拍了拍月匈口,沒忍住又打量了兩眼。
顧長浥平常打理得有款有型的頭發現在隻是柔順地梳齊整,很有點學生的乖巧。
身上穿的也是柔軟貼身的衣服,沒有平日裡的淩厲和壓迫感。
前些天邢策老媽在薑頌麵前捅了顧長浥兩句。
話裡那幾個沒頭沒尾的猜測都有了合理的答案。
孫春曉一事已經一錘定音。
犯案的是當年被她騙過的苦主。一輩子洗不乾淨的汙點,讓他再沒什麼可失去,從而選擇了讓困難的源頭付出代價。
同時孫春曉當年做過的醜事一一被曝光,春曉集團一夜蒸發資產過億。
黃鍾的案子已經按自殺結案。
他的遺書中提及的巨額賭債就是最恰當的動機。
聯合體的幾位小股東紛紛表示願意賠償大額違約金,集體退出了聯合體。
「聯合」不到一個月,「空中樓閣」的項目裡就剩下了顧氏能源和吳家兩個大頭。
不過幾天功夫,外界的風向都變了,都說京圈的天要換。
更有傳言說似乎是新舊血液相融,顧氏和吳家要聯手橫掃京圈。
再綜合那些吃了顧氏「合作」的企業基本都動過薑家念頭,合理推測出吳家和顧氏其實都是薑家座下,薑頌才是草蛇灰線的幕後之人。
也聽上去合理,畢竟吳家和薑家沾親帶故,項目聯合算是肥水沒流了外人田,還吸收了幾筆天價違約金。
當然這在邢策看來就純屬放屁。
他也知道孫春曉的事八成和顧長浥沒脫乾係,對他反而印象好了一些。
一來倒了黴的那群人沒一個好東西,二來在他眼裡某種程度上算是替薑頌找了場子。
「你怎麼又在家呢?」邢策換了一次性拖鞋進來,抬頭看顧長浥,「顧總都,都不用上班?地球誰拯救啊?」
顧長浥聲音低低的,「他一直不太舒服。我不放心,在家裡工作也一樣的。」
邢策還不知道薑頌給他氣暈了的事,一下急了,「怎麼了?怎麼又,又不舒服了?那天來我家的時候不,還好好的?」
「他剛睡著時間不長,要不然邢叔有什麼事兒,先跟我說?我等他醒了再轉達。」顧長浥說話輕輕的,樣子很乖。
邢策擰著眉頭上下打量了他幾回,「嘶——你是不是把,把他得罪大了?怎麼現在這麼……好了?」
他想說「孝子賢孫」,到底沒敢。
他狐疑地盯著顧長浥,口氣越來越差,「是不是你氣……病的?」
一見顧長浥低頭,邢策就打心眼兒裡害怕,「行行行,我不,不問了,我等他睡醒,我有事兒跟他商量。」
他現在已經不怕顧長浥身上那股邪門兒勁了,但他是真害怕把他給惹哭了。
那好家夥,恨不得把大禹招過來治水。
顧長浥倒沒什麼異常,還給他倒了水,「邢叔,你先坐會兒,我進去看看他。」
邢策不見外地自己坐下倒茶,「忒稀罕,勞駕您。」
臥室裡的窗簾拉著,顧長浥走在長絨地毯上沒發出一點聲音。
床沿稍微一低,薑頌翻了個身,低聲哼了一句什麼。
「怎麼了?」顧長浥小心把他覆在身下,攏了攏他的被子。
「胃不舒服……」薑頌咬著下嘴唇,說得含糊。
他自從那天吐了又稍微有些著涼,這幾天一直又顯點吃不下去東西。
醒著的時候他主動要吃,吃的時候也看不出來什麼,但是一睡著那個難受勁就顯出來了,整宿整宿地喊疼。
中間顧長浥好說歹說,硬是帶著他去過一次醫院。
但就像薑頌自己說的,沒什麼大問題,就是身體弱胃口差,要慢慢調養。
醫生一看他的用藥史直搖頭,「哪有這麼湊合的?疼就知道吃止疼片?這麼瞎吃,好藥也變成毒藥了。」
當時看顧長浥的臉都嚇白了,薑頌回家就把止疼片都當著他的麵收起來,「我以後不吃了,你監督。」
但他疼起來也是真疼,尤其一到晚上就翻來覆去睡不著。
剛躺下的時候他要顧著旁邊還有顧長浥,把胃壓在下麵側躺著,也能安靜躺一會兒。
但是快睡著的時候,他就顧不上了。
一開始那一兩天半夜疼醒了,渾身都是虛汗。
休息了幾天,胃疼的頻率明顯低了,但疼起來還是難受。
「不咬。」顧長浥小心用拇指壓了壓他的嘴唇,「睡不著我們起來吧?邢叔過來了。起來我們喝點熱的,我給揉揉就不疼了,好不好?」
臥室裡的光線很昏暗。
薑頌抓著他的套頭衫,在他月匈口裡埋著緩了一陣,揉了揉眼睛,「邢策已經過來了?現在幾點了?」
「兩點多了。」顧長浥捋捋他的頭發,「起來嗎?」
薑頌撐著床坐起來,身上立刻被披了一件毛絨絨的家居服。
「別動,我給你穿。」顧長浥捉著他的腳踝,把棉拖鞋給他套上。
薑頌睡得頭發亂糟糟的,但是見邢策又不用注意什麼形象。
他一邊理著頭發一邊走到客廳,打了個哈欠,「來這麼早?」
「謔,幾點了都……您這,睡美人兒啊?」邢策看著薑頌的頭發都長過肩膀了,「有空鉸鉸去吧,現在看,看著更像大姑娘了。」
薑頌走過去,親手給他把麵前的茶杯滿上,「是是是,邢大人還有什麼吩咐?」
「貧。」邢策把一遝資料放在他麵前,「吳家就,就他/媽不是東西,之前不搞那個什麼學生貸款嗎?」
「嗯?」薑頌縮在沙發裡,單手壓著還在隱隱作痛的胃部。
顧長浥這時候端著一碗新熬的黑芝麻糊過來,挨著薑頌坐下。
把碗給了他,顧長浥一手攬著他的月要,一手探進他裹著的家居服裡。
薑頌也很配合,稍微鬆開一點身子方便他給自己揉胃。
顧長浥本來就比薑頌高大,這種坐姿罩住他更是輕而易舉。
就像是往日裡吞吃血肉的猛禽收斂利爪,用羽翼庇護一隻受傷的鶴。
邢策看著他倆欲言又止,半天眨眨眼,「怎,怎麼個意思啊?」
「他胃難受,醫生讓多做腹部按摩。」顧長浥溫順地解釋,把薑頌攏得更緊了一些。
醫生總是傾向於讓病人對最壞的結果有個準備,說得很嚇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