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 64 部分(1 / 2)
樣的事。
沈行在並無意見。
養尊處優的靖遠侯掀起袍子,背對著她單膝跪下,「上來吧。」
蘇木趴在他身上,兩手攬住他的脖子,偏過頭同雲秀道:「雲秀妹妹, 我們先走了。」
話音剛落,便覺出沈行在的月匈腔悶悶震了一下。
她這才後知後覺地生出一點羞意。但背也背了, 雲秀還在,她總不能再下來,便一頭撞在他背上,柔軟的頭發蹭著他的後頸, 低聲催促,「不許笑,快走。」
等雲秀徹底在視線中消失, 她終於維持不住那點臉皮,晃著腳道:「可以放我下來了。」
沈行在將她往上一顛,抄著她的腿彎,止住她亂晃的腳,話裡調侃意味明顯,「不是腳酸?」
「……現在又不酸了。」
「我的手僵了,放不下來。」沈行在輕笑一聲。
走了一段路,沈行在又低聲道:「你吃醋,我很高興。」
「是嗎?可你吃醋就很無理取鬧。」蘇木歪過腦袋,戳了戳他的側臉。
「……司徒蘇木,你還真是不解風情。」沈行在險些又被她氣笑。她總有辦法在煽情時將氣氛破壞得一乾二淨。
快到院子,蘇木環顧四周無人,兩腿一蹬,身子抬高,往前壓過去,在他臉上印下一口勿,「這樣呢?解風情了嗎?」
進到屋子,沈行在幾乎是立刻將人放了下來,眼神不善,「老實點。」
頓了頓,嚴肅道:「有事與你說。」
見他如此,蘇木也不再嬉皮笑臉,乖乖坐好,聽他說話。
「最遲後日,北豊與西夏定然開戰。日晷城暫時是安全的,但以防萬一,你要與雲家一起退到月城。」
「那你呢?」蘇木反問。
沈行在沉默了一瞬,「我留在這裡。」
「你想上戰場?」
這一回換來的,是更長久的沉默。
「不是已經有援兵了嗎?就非要你上戰場?」蘇木咬住唇,眼眶忽的一紅。
「木木,」沈行在抬手碰了碰她的眼眶,被她扭頭躲過去。他嘆了口氣,「我姓沈,我的父親沒能守住的東西,我得守。」
「難道你就不擔心在你不在的時候,雲家會對我下手嗎?」蘇木再開口,聲音已經帶著啞。
「你不是見過老爺子了?有他在,你不會有事。」
「可你上回不也是覺得有郭宮在我就不會有事嗎?」蘇木眨眼,滾下兩滴熱淚。
她知道自己在無理取鬧。她原本應該明事理,北豊將士無數,別人都可以,不能獨他不行。
可她就是覺得不行。她能敬佩英雄,但她愛的人,隻要能在她身邊,沒有危險,平平安安,貪生怕死也好,怎麼樣都沒關係。
但她也一早就知道,沈行在一定會上戰場。早在她見他晨起練槍那時起,她便明白,縱然朝堂之上的靖遠侯如何運籌帷幄、攪弄風雲,可他這一身骨血,從一開始便注定要為戰鼓號角,立在這囂囂大漠間。
「木木,待這一戰勝利,我便娶你好不好?」沈行在最害怕見她哭,他隻怕她若是哭得厲害了,他就當真不願意再上這戰場。
可他苦心孤詣,精心計劃多年,將父親舊部重新聚集,為的就是這一仗。所有人都記得鴻穀關的兩萬白骨英魂,時隔七年,總要該要去祭奠了。
他是沈家軍的少帥,誰都能退,獨他不行。
兩人一站一坐,蘇木仰頭看著他,「你當真要去?」
沈行在點頭。
「我若說你敢去我就不要你了,你也非去不可?」
回應她的是沉默。
蘇木背過身,抬手對著門口一指,「你去吧,我不要你了。」
「木木。」沈行在皺著眉。
蘇木忽然起身,用力將人往外推,眼淚濺在沈行在手上,灼燙驚人。
「木木,手……」
她雙手並用。
左手才結疤不久,沈行在唯恐傷到她,不敢靠她的手太近,一路被她趕著出門。
邁過門檻,門在他眼前關上。
青簪進院子時,隻看見靖遠侯立在簷下,肩上覆了一層細霜。
她對這幅場景感到很意外,麵無表情的臉上,眼中露出一點疑惑。
沈行在見到她,下了台階,走到她麵前,沉默了半晌,隻說出一句,「照顧好她。」
說罷,便轉身離開。
青簪一頭霧水,雖然遲鈍,也明白可能出問題了。
敲門進屋後,隻見她們郡主抱著膝蓋坐在地上,一邊抹眼淚一邊淚眼婆娑,「你把吉柳兒給我叫過來。」
青簪點頭,不敢多問,又見她們郡主重新站起來,重重地踩了一下腳底的地毯,才憤憤上床。
她們郡主時常有不穿鞋便跳下床的習慣,這還是靖遠侯命人送來的地毯。
自軍營再回來時,經過蘇木的院子外,沈行在駐足了片刻。
並無燭火,想來是已經歇下了。
他記起她紅著眼眶趕他出去,心中一痛,又在院子口停留了許久。直到郭宮出聲提醒,才回到自己的院子。
一進屋,他便察覺出氣息不對。
屋內無光,隻有自門扇溜進來的半片清輝。
黑暗之中,有人抓住了他的衣襟,在他下巴上重重咬了一口。
溫軟的身子近乎壓在他身上,女兒家的馨香充盈鼻尖。
「木木。」沈行在啞然開口,將人抱住後,反手關上門,再將屋內的燈點起。
懷裡的小姑娘已經換了一個地方,發泄似的咬著他的肩膀,像一隻異常凶猛的小獸。
沈行在沒動,任她咬,隻是淡笑著用食指與中指摩挲著她的後頸,就像在給貓順毛。
直到嘴裡有了淺淡的鐵鏽味,蘇木終於鬆了口,當著他的麵呸呸了兩聲,嫌棄之情溢於言表。
沈行在對此毫無反應。蘇木肯主動來找他,就算嫌棄他,討厭他,也都沒那麼重要了。他如今隻覺得高興。
甚至修長的手指捏著她的下巴檢查了一下,「牙疼不疼?」
蘇木盯著他看了一會兒,忽然上手去扯他的衣襟。
她隻有一隻手方便,沈行在的衣飾向來華貴又繁瑣,她橫扯直拽,也隻堪堪讓他露出了一小片月匈膛。
「木木你這是在做什麼?」沈行在一驚,及時握住她作亂的手。
蘇木仰頭,一臉倔強,勢在必得,「睡你!」
「睡!」沈行在一噎,偏頭避開她莽撞地湊上來的口勿,「木木你知道自己說的這話是什麼意思嗎?」
「我有什麼不知道的。」她昂著下巴,撇著嘴,眼眶又紅了一圈,不依不饒地貼在他身上,踮起腳去口勿他的下頷。
唇瓣離開的那一瞬,溫聲軟語,「在在——」
頓了頓,又叫,「哥哥——」
簡直要命!
沈行在都快被她逼瘋了,抓著她的肩膀將人推遠了一些,想厲聲訓斥她又開不了口,隻能咬牙道:「這都是誰教你的?」
蘇木不答他,低頭去撓他的掌心。柔軟的指腹順著一個方向,在他的掌心,輕輕慢慢,劃過一圈又一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