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6章 番外2(1 / 2)
魏汝然本以為自己死了,不知為何聽著有人對自己說:「人不能忍,忍得多了,就變成顧炎徹那樣子了。」
「就——做自己吧。」
忍?
做自己?
她何嘗想忍,又何嘗不想做自己呢?
魏汝然睜開眼,便聽得外麵傳來陣陣念經文的聲音。
她倏地坐起,見自己的婢女阿夏正擔憂地看著她,見她醒來,才舒了口氣。
「姑娘,你可算醒了,可嚇死奴婢了。」
醒了?
魏汝然看著這件佛堂,倏地從塌上坐起,這——不是玉佛寺嗎?
她狠狠掐了自己一把,疼得直泛淚花。
阿夏怎麼在這兒?!
她記得早在顧崇登基的第三年,阿夏便回家嫁人了。
不是做夢,是老天爺——讓她重新開始麼?
讓她不要再忍了?讓她去做自己?
她驚喜的問:「這是哪一年?現今幾月?」
「順元五十年,是四月呀,姑娘怎麼了?」
是她初遇司澤的那日!
是她隨母親來玉佛寺禮佛,在後山桃花林遇見司澤的那日!
魏汝然提著裙擺便跑去佛堂外,還強令阿夏不準跟著她。
她跑去了後山的桃花林,她忘記穿鬥篷,隻穿著單薄的衣衫,在桃花林中穿梭,花瓣被她驚落,四散飛起,落在她的發間。
她在桃花林中找了很久,卻沒有找到那個一身玄衣、眉眼如畫的公子。
魏汝然喘著氣,便聽得身後有人問道:「姑娘找什麼呢?」
魏汝然回過頭,便看見他站在自己身後不遠,落花紛飛,他眼眸含笑,正望著她。
「我找你呢。」
魏汝然朝他走過去,她的衣衫被雨水微微打濕,露出姣好的身形曲線。
美人額間泛著薄汗,頭上滿是細碎的粉色花瓣。
司澤不認得眼前的姑娘,麵露疑惑,可看著她頭上的花瓣,仍不自覺抬起手,想幫她拂掉,還未觸碰到她時,司澤意識到不合規矩,慌慌要收回去。
這姑娘是妖精吧?
司澤心想。
魏汝然卻突然捉住他的手,牢牢攥在手裡,對他道:「你扌莫了我的手了,你我如今有肌膚之親了,你是要娶我的,你知道嗎?」
司澤被這麼生訛了一通,竟然點了點頭,他說:「知道。」
魏汝然笑起,老天爺讓她不要忍,她不會再忍,她要讓顧崇血債血償。
魏汝然鬆開他的手,手快地扯下他月要間掛著的『安懷』的玉牌:「王爺說到做到,不能賴賬啊。」
魏汝然想著,從手上褪下她帶著的環釧,不由分說塞去他的手裡:「就當定情信物吧,我叫魏汝然,兩年後我十五,你要來魏府提親。」
司澤笑了,垂了垂眼眸看著手中的金色環釧,拿在手上把玩了一陣子。
他自小從軍,竟然被一個十三歲的小丫頭坑了。
司澤:「我若不呢?」
「不行。」
小丫頭聽他這麼說,急了起來,抿抿唇,咬牙向前一步,撞進了他的懷裡。
男人的身子明顯僵硬了一下,司澤的懷抱很暖,她貪戀了好一會兒,才從他懷裡起身。
魏汝然極力向他推薦自己:「我詩詞歌賦、書畫琴棋都懂一些,女紅也做得不錯,母親一直在教我管家之道,我還很漂亮,你真的不娶我嗎?」
這丫頭怕真是妖精吧?
司澤喉間一緊,啞聲道:「娶。」
「那你別忘了呀!」
不遠處傳來阿夏尋她的呼聲,魏汝然笑著跑走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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回了魏府,她便算計著如何搞死顧崇,顧崇此人向來不在她麵前議事,最大的缺點便是極好女色。
魏汝然心裡有了算計,她找到了祺氏,祺家當年被查,祺氏被充為官妓,顧崇那人喜歡尋刺激,極愛狎妓,一來二去便被祺氏哄得不知今夕何夕,使了些手段,將祺氏接了出來。
可隻有她知道,祺家之所以被查,全是因著祺尚書是秦王一黨,祺家不過是顧崇為了鏟除秦王黨羽的犧牲品。
祺氏一開始不信。
魏汝然轉念一想,反正顧崇定然會來此處,據她所知,顧崇和祺氏早在娶她之前就好上了。
她給了祺氏一包藥,說待太子用了,神誌不清時,自然問什麼就會答什麼。
顧崇認了,祺氏想著報仇,魏汝然也想著報仇,上一輩子抵死相對的兩人竟然站在了同一戰線。
祺氏給顧崇下了藥,顧崇本就好色,夜夜禦女,最後死在了一群瘦馬的床上。
太子薨,舉國震驚,聖上改立了秦王為太子,秦王為人仁慈,隻是上輩子被顧崇打壓,年紀輕輕便鬱鬱而終。
魏汝然想,秦王一定能比顧崇做得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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自那日從玉佛寺回去,司澤像是著了魔,夢裡都是姑娘柔軟的身軀,和那雙小鹿般的眼睛。
一日他收到一封信,魏府的。
很清秀的字跡。
她說她很想他,問他能不能偷偷去看看她。
她還喚他司郎。
約他夜半三更,在魏府的後門相見。
司澤臉一紅,便將信塞進了匣子。
怎麼會有這般大膽的姑娘!
然後他就去了。
他覺得他要去嗬斥、教訓她一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