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 36 部分(1 / 2)
麼難解?」
薑鸞勃然大怒,一巴掌扇出去。
侍衛猝不及防,臉上挨了重重一記,薑鸞的護甲刮過他的臉頰,滑出兩道血痕。
「你——你怎麼醒了?」侍衛沖口而出,顧不上臉頰生疼,他飛快地用袖子擋住臉,站起身,想跑出去。
薑鸞站起身,環顧四周,見亭中宮女們或立或坐,皆是暈了過去。
她目光幽深,盯著侍衛的背影,他才跑往亭邊跑了兩步,便被一個高大的身影堵住腳步。
「鸞鸞?」李懷懿站在亭邊,瞥了一眼侍衛,再瞥了一眼她。
薑鸞立在亭子裡,直直地望著李懷懿,眼眶漸漸紅了。
李懷懿嚇了一跳,連忙邁入亭中,一把攬住她,「怎麼了,鸞鸞?」
他的聲音低沉溫潤,一邊小聲地問她,一邊掃視著亭中的景象。
太監們七手八腳地攔住要逃跑的侍衛,抓到兩人跟前。
李懷懿看都不看他一眼,摟著薑鸞,帶著她走出暖亭,「這地方怕是被下了毒,鸞鸞,你還好嗎?」
薑鸞點點頭,委屈的情緒漸漸散去。
她把腦袋埋進李懷懿的月匈膛,聲音悶悶的,「有人要害臣妾。」
「朕明白。」李懷懿小心地抱著她,修長手指輕柔地撫扌莫著薑鸞的頭發,聲音輕輕的,「朕都明白。」
兩人相擁在暖亭外,李懷懿長身玉立,風度清致,輕柔對待她的姿態,像對待世上最珍貴的寶藏。
太監的腳力快,祝青山氣喘籲籲地緊跟在後頭趕來,見到這場景,幾乎氣得目眩——這個妖女,究竟使出了什麼手段,陛下怎麼什麼都信她?
「陛下!」祝青山跪倒在地,長聲道:「皇後不貞,乃大秦之禍!」
侍衛還被太監們堵住嘴,壓著跪倒在一邊,明眼人一看便知道怎麼回事,因而祝青山也不必裝模做樣的去詢問事情起因。
李懷懿摟著薑鸞,斂眸看著他,冰冷道:「是太傅策劃了此事?」
李懷懿本來隻是隨便地嚇嚇他,好讓他知道,因為他連番的舉動,已經失了聖心,但出乎李懷懿意料的是,祝青山的臉色竟然真的劇變了一下,雖然他很快就冷靜下來,但李懷懿仍然注意到了。
「陛下,微臣自然不會做出如此下作之事!」
「嗬。」李懷懿扯了扯嘴角,對左右吩咐道,「將太傅拿下,朕疑心他和此案有關,傳大理寺卿、刑部尚書入宮,讓他們徹查。」
「是!」
……
「陛下,案子查出來了嗎?」薑鸞被迫坐在軟榻裡,仰臉看著他。
「嗯。」李懷懿在她身邊坐下,「是祝青山做的。大理寺卿順藤扌莫瓜,還發現他和之前的刺殺之案、瘟疫之案有關。」
薑鸞驚訝地張大眼睛。
此前,她偶然歇腳的那座暖亭中,熏籠裡燒了無色無味的迷香,隨著熱氣蒸騰而出,將亭中眾人迷暈。因薑鸞偶然打開窗牖,所以她清醒的時間比其餘人更快些。
盡管如此,她的體內卻仍有餘毒,李懷懿要求她隻能坐在承乾宮的軟榻或床上休養,這麼多天來,她還是首次聽到這麼大的消息。
「那麼刑部尚書是被錯怪的?」
李懷懿搖頭,「不是,刑部尚書早就和他同流合汙,隻是因辦事不利,被他舍為棄子而已。李昭儀的家人倒真是被冤枉的,朕已經為他們平反了。」
薑鸞這才感覺心裡好受了些。
「祝青山枉稱君子,更不配稱之為當代大儒。朕已經褫奪了他的全部官職,將他流放至嶺南,蒙他恩澤的子弟們,也全部被貶為平民,終身不得入仕。」
對祝青山來說,這恐怕比死還難受。聖旨傳下去,他過去的所有努力將被推翻。
薑鸞:乾得漂亮。
「鸞鸞。」李懷懿親了親薑鸞的額頭,「你坐累了嗎?」
第56章 (二更)翻車……
正值冬夜, 不遠處的床幔層層疊疊地垂落在地,香爐上煙霧繚繞,李懷懿站在搖曳的燭光裡, 認真注視著她,眸光如同月色一般靜默而深情。
薑鸞點頭, 伸手摟住他的脖子, 「臣妾坐累了, 可以出去走走嗎?」
李懷懿翹起唇角,俯身將她抱起。
「不行, 太醫說,你這幾日應當多多臥床休息。」他的聲音低沉醇厚, 近在咫尺, 「但是朕可以抱你出去逛逛。」
薑鸞陷在他瘦勁有力的臂彎裡,被他抱出了寢殿。夜寒露濃, 廊廡下掛滿紗燈, 熟悉的清雅的幽香朝她湧來,將她包裹在一個溫柔世界。
「鸞鸞, 你看。」李懷懿抬頭,目光悠遠, 落在遙遠的天邊。
薑鸞順著他的視線看去。
爆竹聲劇烈響起, 無邊的夜色中, 驟然綻放出無數煙火。五彩繽紛、此起彼伏的煙花掩蓋了星辰的光芒,宛若火焰在夜空爭鋒,又如同神女在天庭散落花瓣兒。
今夜是歲首迎新之際, 而這正是他送給薑鸞的禮物。
薑鸞的雙眸亮晶晶的,她的瞳孔中,清晰倒映出煙花的倒影。
「簡直是一場神跡。」薑鸞真心實意的贊嘆。
李懷懿身形高大修長, 勁月要挺直,氣度雍容,「是啊,簡直是一場神跡。」他低低地道。
他與她的相遇,又何嘗不是一場神跡。
待到為薑鸞精心準備的焰火放完,李懷懿抱著薑鸞轉身,「夜風吹多了會著涼,我們先回寢宮吧。」
「不要!」薑鸞扯了扯李懷懿的衣襟,「臣妾不要回去,都坐了好多天了。」
李懷懿近乎嚴苛地執行著太醫的醫囑。太醫說薑鸞應該多多臥床休息,於是連日來,薑鸞真的沒有下地。
薑鸞的手拽著他的衣裳,隨著她的動作,李懷懿的衣襟變得淩亂起來,他的脖頸纖長,喉結微微滾動。
薑鸞眨了眨眼睛,收回手。
「好啊。」李懷懿低沉應道,「朕帶你去別的地方走走。」
他抱著薑鸞,極具耐心地繞著承乾宮的廊廡逛了一圈。
「夠了嗎?」他垂睫看著她,語氣平緩溫和。
薑鸞點點頭,打了個哈欠,「夠了,回寢宮吧。」
李懷懿依言,把薑鸞抱回去。常年的騎射練習,讓他絲毫不覺疲憊。寢宮中花幾上的乾枯紅杏,已經被換下來,重新插上白梅——正是薑鸞送給他的那支。隻有上天知道,他在收到這件禮物時,是怎樣的激動和感激。繡金絲的帳幔掛在帳勾上,李懷懿小心地把薑鸞放上去,褪掉了她的繡鞋。
薑鸞坐起身,「乾嘛呀,臣妾還沒洗漱。」
李懷懿眸色漆黑深邃,燭光將他的臉修飾得更加俊美,「待會兒再洗。」
頎長身形壓上去,他上了床榻,骨節分明的手指將帳幔從金鈎上放下來。
薑鸞的低呼被壓在旖旎的夜色裡,隻餘紅艷艷的蠟燭,不知疲倦的散出柔和光芒。李懷懿一次又一次將薑鸞送上淨土,直至薑鸞哭著求他,他才停下征伐的腳步。
「鸞鸞,你睡吧。」他額頭見汗,見薑鸞實在疲憊不堪,便把她放回床上,蓋上被褥,仔細地掖了掖被角,輕聲道。
薑鸞眼睫輕顫,不過須臾,便陷入沉睡。李懷懿摟著她,汗水打濕了他的烏發,一縷縷貼在他清俊的側臉上。
李懷懿注視著薑鸞,良久之後,他俯身,在薑鸞額上覆下一口勿,珍惜又虔誠。
現在的時光實在太美好,美好得,像是他偷來的一樣。
李懷懿默默地想。
翌日,薑鸞亦是睡到日上三竿才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