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十五章(2 / 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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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握著童宴肩膀,隔著頭發輕輕口勿小孩的額頭。

童宴深陷進綿軟的床褥中,麵向卓向銘,大被蓋到肩膀,臉孔埋在軟枕裡,隻露出細軟的黑發和一點點側臉,睡得正熟,自然無法回應他毫無道理的指控。

但事實是他把童宴欺負得受不了了,還去嫉妒那被童宴隨手抓到懷裡的被子,一把拽開,自己占領了oga的懷抱。真實的幼稚也不講理。

間隔越來越長,童宴也越來越清醒,這應該是最後一波發情熱,停在臘月二十五,比卓向銘計劃中推遲兩天結束。

伴隨著oga清醒,alha也從發情的狀態脫離,恢復正常狀態,有理智、能克製,也開始反思……卓向銘屏住了呼吸。

——

發情期童宴的睡眠質量直線上升,在他有限的清醒時間裡,除了卓向銘令人匪夷所思的占有欲外,這是他少數一些思考過的事情。

閉眼就著,不做夢不出汗,睡兩小時頂半夜。

他驚奇的其實是正常的生理現象,在alha操作得當、引發發情期穩步開始的情況下,生理機能自然都做好了準備,為了性愛和受孕,整裝待發調整身體狀態。

懷沒懷孕他不知道,但性愛……童宴開葷就趕上標記,隻能說是旱的時候旱死,澇的時候澇死。

睜眼那瞬間,他腦袋裡還是隻有各種不可描述的場景,走馬燈一樣的過,從床切到牆壁,從臥室到浴室,從洗手台到浴缸……

「童童?」卓向銘抱緊他,「醒了?」

童宴胡亂撥開自己亂糟糟的頭發:「嗯。」

卓向銘想看清他,後退了點,不過很快就離不開似的抱了回來,最後選擇托著童宴的月要把他抱高一些,兩人平視,才一臉嚴肅地盯著他瞧。

童宴也看他,兩人大眼瞪小眼,童宴笑了。

沒人跟他說過,標記後的alha也是很脆弱的——不包括生理,單指心理,大概可以等同於猛虎落淚、壯熊嚶嚶嚶的場麵,不過大概是因為童宴愛他,就隻留下可愛的印象,忽略了對比強烈的滑稽。

卓向銘做的最凶的一次,應該是在童宴臥室。

當時他帶著童宴去找替換內衣,動作急、沒耐心,在隨手抽出的一個抽屜裡看到了一些「工具」——

那幾乎是經歷過發情期的單身oga的必備物品,被寫進監護人注意事項中那種級別的人道主義必需品,其普遍程度相當於一瓶驅蚊水、一枚曲別針,區別在於童宴從沒用過,而這些按摩棒的存在,按理來說,卓向銘也該是知道的,甚至大概率是他親手買回的。

但這些道理對當時的alha來說沒什麼安撫作用,一個被童宴多抱了會兒的水杯都能引發他的醋意,按摩棒幾乎是直接開始挑戰他的所有權,就更是洪水猛獸一般的存在。

被放在床沿等的童宴立刻就發現他氣勢不一樣了,轉過來時眼神沉的童宴害怕,肩背肌肉鼓起,看著像是氣壞了,但又讓人感覺委屈極了,甚至快讓童宴也覺得有這些東西是他太對不起卓向銘。

童宴剛從一場情事中緩過來——應該還不能叫緩過來,畢竟腿還發抖,月要也軟著,洗了個澡卻沒衣服穿,好不容易求了卓向銘,沒想到又惹到這種麻煩。

他試著叫卓向銘:「哥哥,你過來。」

卓向銘站在那裡不動,看看他,再看看抽屜裡的東西,童宴心知不好,隻能示弱:「我身上疼,你過來看……」

卓向銘立刻走了過去:「哪兒疼?」

童宴隨便給他指了個地方,卓向銘抱著給他揉,揉完卻沒忘算賬。

有一陣子沒在這邊住了,但童宴的信息素還是很濃鬱,兩個人在被褥裡糾纏,卓向銘被比別處都重的伴侶的氣味刺激得眼眶發紅,壓著童宴鬆不開。

快感多的嚇人,偶爾童宴會泄出一些微弱的聲音,但大多數時候,他的求饒和呻吟都被卓向銘堵在了兩人的唇舌間。

alha甚至來不及換個姿勢,在快得童宴受不了的頻率裡,他重復地問童宴要哪個,凶狠又執著,卻不給回答的機會。童宴軟著手腳容納他,隻換來他越來越過分的行為。

這一場好像沒有盡頭,到後麵童宴是真的沒什麼力氣了,一點也沒有了,偏過臉歪在棉被裡流淚,可等他湊過來,低低叫聲寶寶,童宴就還是趕緊哄他:「別生氣了。」

很小聲,又帶著鼻音,卓向銘才肯放輕一些,但也隻是放輕一些。

他跟童宴交頸抱著,拽過毯子裹住童宴,離開臥室時還沒分開。因為這樣難堪的狀態,走回去的一段,童宴就又流了不少眼淚,可卓向銘的手牢牢按在那裡,逃不開,就隻能繃著月要吸氣,在到達主臥前,新一輪的發情熱又席卷而來。

——

「結束了嗎?」兩人對視好一會兒,童宴問。

卓向銘道:「結束了。」

童宴看著他,發現他還是一點都不放鬆:「你在緊張什麼?」

卓向銘否認道:「我沒緊張。」

「好吧。」童宴動了一下,想坐起來,才發現他做不到。

卓向銘立刻道:「不舒服?」

這應該是正常的反應,畢竟誰都不是鋼筋鐵骨,何況童宴這樣的體質。

他搖搖頭,小心翼翼伸了個懶月要,卓向銘的視線被童宴露出來的一部分胳膊和肩膀吸引,注視片刻後,表情微變,下頜緊繃。

童宴渾身都跟被車碾了一遍,伸完懶月要後他屈回手臂,才看到上麵痕跡斑斑,尤其是手腕和小臂,簡直是重災區,一些發青的區域邊緣泛黃,是已經有幾天了,還有一些紅痕,是比較新鮮的印記。

對於這些痕跡,童宴不太有印象。

「其實不太疼。」童宴用另一隻手在那個明顯的手指印上按了按,對卓向銘說。但卓向銘顯然不信。

他的鎮定沒能維持多久,就把童宴按進了懷裡,又說了幾次對不起。

剛才童宴看到卓向銘那個表情就知道他肯定這樣想了,他任由卓向銘抱了會兒,在被子裡找到卓向銘的手握著,腿也擱在了卓向銘的腿上。

「我想不起來呀。」童宴小聲說。

他抬頭親了親卓向銘的下巴,又向上口勿到乾燥的嘴唇。

雪鬆的味道不比標記之前濃鬱,但他現在能輕易就將其從氣味繁雜的空氣中分辨出來。

標記沒有使對方在環境中變得突出,隻是使對方前所未有地了解和貼近自己,自己不會不認識自己,而標記之後,對方就成了跟自己一樣熟悉的存在,甚至在很大程度上保有大於自身所帶來的安全感。

愛也並不是從標記的過程中憑空產生,他們多了很多束縛和依賴,也因此在鎧甲下有了無比脆弱的軟肋,但這些都是依存於愛本身存在的事實。

這段時間裡他們交換過無數的口勿,但好像從來都不會夠。

卓向銘的懊惱和自責都不能阻止他去回應童宴的口勿,事實上他比童宴積極的多,沒幾秒鍾就克製不住地翻身壓住了童宴,深深地口勿他。

「你聽我說嗎?」童宴含糊地問。

卓向銘道:「聽。」

童宴按了按自己濕潤的嘴唇,臉被親的有些紅,平復了會兒呼吸才說:「我想不起來這些東西是什麼時候弄上來的。」他沖卓向銘晃了下自己的胳膊,「我太白了,你不是知道嗎?你還說過,本來就容易留印子。」

他臉更紅了,現在卓向銘可以確定那不是因為親口勿:「我們做的事,我都很喜歡。我沒想到是這樣的……卓向銘,你一秒鍾都沒讓我害怕。」

童宴能記得的隻有潮水一樣的快感和耳邊愛人的關切,月要上箍著的手臂,堅實的懷抱。有時候卓向銘是表現的很凶,但那凶帶來的同樣是安全感。

長達半個月的標記和發情期,他幾乎沒有一次醒來身上是不乾淨的,卓向銘永遠都在身邊,在他腺體被咬破,心理防線不用任何攻擊就可以輕易崩潰的時候,他沒有一刻曾感覺自己是不安全的。

永遠都有那樣緊密的懷抱,和熱燙的親口勿。他被全身心地需要著,沒有任何必要去擔心會被遺棄。

童宴把卓向銘的頭按低,兩個人耳朵挨著耳朵,不讓他看著自己了:「對了,還有,你為什麼要騙我會不給我水喝?還說我會很疼。明明都沒有。」

「我隻告訴你這一次,肯定不會再哄你了,你要是再這樣,動不動就愧疚,我以後就叫你大小姐,聽見沒有?」

卓向銘摟著他月要的手臂圈緊,沒夠地口勿童宴的側臉和嘴角,分明發情期已經隻留下一個尾巴,他卻表現的那麼緊繃,很壓抑地說:「聽見了。」

童宴笑了,捏著他的臉動了動,卓向銘也不躲,過了會兒也笑了,童宴才放心地指使他:「我月要和大腿都好疼,好像被人打了,你看看。」

「外麵是不是下雪了?」

卓向銘道:「下了好幾天,你醒之前剛停沒多久。」

童宴哦了一聲,若有所思。

過了會兒,卓向銘邊給他按月要邊低道:「你沒記錯。」

有一天早晨下雪了,童宴身上還熱著,迷迷糊糊說想看雪,卓向銘就把他弄到窗邊看了個夠。童宴剛才還以為自己做夢了。

「你根本不是好人。」童宴氣憤地說。

卓向銘口勿他後頸:「本來就不是。」

懶到中午,童宴得吃點東西了,卓向銘不想讓機器人做,隻好還是帶上童宴一起。

童宴可以自己走,但他堅持要抱著。先要離開這間經歷了急風驟雨的客臥,被抱起來的瞬間,童宴才看到房間裡的慘狀,以及那床溫暖了他幾個小時睡眠的可愛的鴨絨被的下場——

「這是什麼?」童宴從床腳捏起一根羽毛問。

卓向銘尷尬地移開了目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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