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4章(2 / 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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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謝刃不可置信,用兩根手指拈起袋子:「九嬰?」

風繾雪點頭:「嗯。」

謝刃驚奇:「怎麼做到的?」

風繾雪用一條帕子擦了擦手:「它被你的紅蓮烈焰灼傷,無法繼續控製金泓的身體,我便趁機將它拽了出來。這顆頭剛蘇醒沒幾天,再加上又隻是九首之一,所以並不難對付。」

前半段話是假,後半段話是真。這顆頭顱的威力比起當年的上古妖獸,可能連千之其一都不及,剛剛謝刃若能不顧金泓地放手一戰,應該也能將其降服。

謝刃係好收煞袋:「沒看出來,風兄你還有兩下子,對了,剛剛的幻境又是怎麼回事?」

風繾雪問:「你聽過掠夢鷹嗎?」

「那種以夢為食的妖獸?」謝刃看向黑塔頂端,「原來就是這三位兄弟,剛才突然轟隆隆動起來,我還當是九嬰的同夥。」

「掠夢鷹喜歡漫長黑夜,長夜城又恰好終年不見光,它們會選擇在此長居,並不奇怪。」風繾雪走向另一邊,遞過去一粒傷藥。

在九嬰抽離身體後,金泓其實已經醒了,也記得發生過的事,他驚魂未定地粗喘著,乾涸的嘴唇裡勉強擠出一個「謝」字。

謝刃靠在旁邊樹上,習慣性嘴欠:「哎,姓金的,你怎麼不向我道謝?」

崔望潮氣惱:「你說話都不會看時機嗎?」

金泓瞥過來一眼,實在不願搭理,撐著剛坐起來,塔上的巨鷹又「咯吱咯吱」地動了起來。

崔望潮立刻拔劍出鞘,金泓也握向劍柄,卻被風繾雪按住:「無妨,是掠夢鷹要取食。」

「取什麼食?」

「方才的兩粒夢珠。」

不遠處的草叢中,正隱隱滾動著兩粒發光的珠子,巨鷹張開尖銳的嘴,夢珠果然主動向塔尖飛去。謝刃卻不願:「我可沒答應做夢餵它!」

言畢,風風火火禦劍就去追,崔望潮不明就裡,見謝刃飛身去奪了,自己也趕忙跟了過去,學他將另一粒珠子牢牢攥在手中!

結果攥得太用力,碎了。

「……」

這場夢如棉輕柔,又像水一般不可控,似畫卷徐徐鋪展開,將現場所有人都裹了進去。

於是大家被迫共同欣賞了一下崔小公子的夢。

秦淮河,垂煙柳,歌舞升平繁花似錦,一名非常漂亮的黃衣姑娘正在崔望潮的陪伴下挑選首飾,謝刃仔細看了看她的臉,覺得甚是眼熟,過了一會兒想起來,這不是修真界第一美女,柳辭醉嗎?

而崔望潮已經開始和人家成親了,穿喜服騎白馬,昂首挺月匈春風得意,跟狀元還鄉似的。

謝刃:「噗。」

夢是在洞房花燭時消散的。

謝刃已經笑得直不起身,靠著樹直嚷嚷肚子疼,又道:「崔望潮,原來你一天到晚的,腦子裡都在想這個呀?」

風繾雪:「……」

崔望潮麵色赤紅羞憤欲死,手都在顫,覺得還是再來一顆九嬰頭把自己帶走算了,活著沒意思。最後還是金泓實在看不下去,瞪了謝刃一眼,訓道:「柳姑娘貌美心善,喜歡她的人多不勝數,想娶就想娶了,有何可笑?有本事將你的夢也放出來,我倒要看看有多正義凜然。」

「看就看。」謝刃答應得乾脆,將自己的夢珠也拋向空中。

宏大浩瀚的戰場再度鋪開,天昏暗得像是要墜入永夜,卻偏偏裂開一道鮮紅的雲隙,無數鴉雀盤旋飛舞,千萬修士禦劍迎風,風吹得他們的道袍高高飄揚,妖邪的頭顱落了滿地,江河被鮮血染紅,再被紅蓮烈焰焚燒成暗紅色的霧。

一隻巨獸張開生滿獠牙的大口,咬斷了這場夢。

謝刃得意:「怎麼樣,斬妖除魔,夠正義凜然吧?」

被這麼一對比,崔望潮更加沮喪了,他雖然看不慣謝刃,但怎麼人家的夢想就這麼能見人?而金泓也沒料到,謝刃還真是時時刻刻都能交出一張討長輩喜歡的答卷,冷臉撐著劍站起來,問:「你們下一步有何打算?」

風繾雪道:「寫一封信回長策學府。」

謝刃納悶:「我們不回去嗎?九嬰的頭還在這。」

風繾雪道:「先去鐵山看看,玄花霧若真是從那裡逃出來的,我猜有人在暗中幫它。」

謝刃點頭:「也對,那就聽你的。」

金泓瘸著往前走了兩步:「我們也一道去。」

崔望潮受驚:「啊?」

金泓卻打定了主意,可能是受到謝刃夢境的刺激,也可能是覺得自己斬妖未遂,反被九嬰奪走神識太丟人,所以急於找回場子,總之是一點都不想灰溜溜地回鸞羽殿。

謝刃側頭:「如何?」

風繾雪答:「隨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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