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8章 此消彼長(2 / 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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將男人安置榻上顯然也不合適,睡丫頭的小床似乎也很不對,所以呢?

所以她看著程向騰進屋,自動坐到她床上,看來是要在這大床上安置了,於是傻傻問了一句:「你睡這裡,那我睡哪裡?」

程向騰進來,本來還盡力維持著平靜,一聽這話就沒忍住。看她那麼一副緊張兮兮的勁兒,他自己心裡反而一鬆,笑罵道:「傻樣。」

又看武梁確實傻得不像話,擁被坐在那裡看著他呆呆的,沒有半分要侍侯更衣的意思,他覺得甚是好笑,那很能抖機靈的人哪兒去了,竟然緊張成這樣?

等武梁終於有要動動身的意思,約扌莫是傻過勁來了,程向騰早已自己解脫了外袍隻剩中衣了,他笑道:「放心,今天我侍侯你,你躺著別動。」

於是武梁就躺著不動,真的幾乎成了這一晚上的寫照。

能乾啥呢這狀況,啥也乾不了啊。

武梁就盡力回想著和程向騰有限的幾次相處,各種火情。很明顯,這男人很容易撩起火。

她這身子,已經夠遭罪的了,萬萬不能再讓他上演個什麼重口味啊。

看看身上,還好她擔心有個什麼事兒,自己隨時得從床上起身甚至往外沖,所以身上包裹得嚴嚴實實的。

心下稍寬,也暗暗決定自己絕不動這男人半分,省得他起了火滅不下去。

程向騰卻嫌武梁包裹得粽子似的,睡覺不解乏,揪著她衣領讓她脫。

見某人雙手抱月匈護著,緊張得什麼似的,讓他解了幾個領扣就進行不下去了,就攬著她肩在那兒吃吃地笑:可以凶悍成豹子,也會緊張成兔子?

卻一眼看見了她脖子上的掐痕:清晰的六個印子,現在已經由青轉紫了。

當時怎麼就和個女人認真計較起來了,還下手那麼狠啊。

那天他剛和朋友喝酒回來,雖然身上酒氣兒除得很乾淨,可那酒勁卻是十分厲害,沒想到上性起來竟這般沒分寸。

差點兒就真把這小人兒給掐沒了吧?

手下輕輕撫著那痕跡,心下頗有些感慨,口中卻閒閒嘆道:「這般細細纖纖的小脖子,沒想到還真是耐掐哪,三番兩次都掐不斷氣兒。」

武梁:「……主要是您老手藝好……」

程向騰摟著她悶笑,身子一顫一顫的。

那般挨著太危險,武梁輕輕挪開了點兒。

其實武梁還是相當緊張,尤其對方手指遊走在她脖頸上,那幾處痕跡現在還痛著,並且那實在不是什麼愉快的經歷。

還有武梁也十分擔心人家手指再往別處繼續遊走去,提心吊膽的,身子都是僵的。

程向騰對她的反應卻覺得十分有趣。他手下一動,她身子就一僵,他手一停,她又身子放鬆,再一動,她又……

脖子而已,就敏感成這樣?

越發不停逗她,手就在那脖頸上撫來撫去的。

反復不停的,武梁就想,你丫的就是因此被咬的,有點記性沒有啊。

便伸手去扌莫他的手臂。痂已經掉了,隻是皮膚扌莫著還有微微的不平。

「怎麼,還想啃啊?」程向騰問道,「爺可沒讓人知道是你啃傷的,為這都歇書房了,你怎麼謝爺?」

武梁:「……謝謝爺。」心裡卻明白了,招唐氏恨也不算很冤枉啊,確是因為她讓人家沒男人睡的呀。

程向騰聽了又悶笑。

笑了一會兒卻問道:「那時,你真的覺得我會要你的命?」

這太耍賴了,那麼明顯的事情想不認帳不成?

武梁翻眼:「難道不是?證據尤存啊二爺,你當誰失憶麼?」

那神態,那語氣,還不憤著呢。程向騰又笑,「當然不是,爺怎麼會和個小女人一般見識?」

武梁:……

那是誰掐她來著?

見武梁無語,程向騰又問道:「你說你當時為什麼偏胡亂攪纏著來惹爺?難道你是對爺有想法,所以故意的?」

武梁:「……其實胡亂攪纏什麼的,二爺你贏了。」

程向騰又是一陣悶笑。

他喜歡和她說話,隨便說點兒什麼都好,都讓人自在舒服得很。並且,她不是刻意逢迎的逗趣,就是那種個性,信手拈來的輕鬆隨性。

當然,身邊躺著個招人喜歡的丫頭,完全乾聊天是不可能的。

「胡亂攪纏爺沒有,不過想法爺有……」程向騰道,說著手就順著衣領往下鑽。

紅色警報拉起,武梁手忙腳亂抱著那做亂的手,一邊想著轍。

程向騰見她著了慌,就輕笑道:「原來你也是有想法的,不然乾嘛把爺的手抱在這處?」

武梁:……

到底想到一個安全話題,忙硬生生轉題道:「二爺去了邊關許久,那裡的月亮圓不圓?那裡的民風悍不悍,那裡可有什麼趣聞?快給咱這沒見識的講講唄?」

這個話題還成。程向騰雖然手下貪戀,但到底知道也辦不成什麼事兒,因此也不想過火,隻在身前揉搓著,口中就跟她說起一些見聞來。

武梁就拚命捧場,試圖把他注意力引開。

所以程向騰給她講落日,她就問是這樣的圓嗎那樣的紅嗎是不是漫天紅鱗翻浪呢?

程向騰就覺得她某些形容比自己的還貼切。

他跟她講野馬的彪蠻,套馬漢子的孤勇。她就問領頭馬是不是要這樣那樣才能征服,是不是馬群過處,黑煙翻湧,野草躺平……然後還順嘴再哼唱三兩句套馬調子來。

程向騰不覺把那行程的見聞越說越多起來越聊越起勁起來。他之前跟哥兒幾個聊,那幾位也是感嘆得多,能應對的少,畢竟大家都沒見過,聽個奇趣罷了,不象武梁,什麼都能接上。

程向騰對此頗覺詫異,問她念過書沒有。象她沒出過什麼門的小女子,隻有看多了遊記雜談,才可能有寬泛的見識吧。

武梁:「……看過唱本算不算?」

程向騰笑,也是,她念得歌詞識得譜,總是識字兒的,隻怕也沒少看閒書。

不過話題一會兒功夫就又有點兒葷腥不忌起來。

「有天我們一幫人路過一個溝梁,遠遠看見半坡上有兩個人影摟抱在一起,頭上一頂大大的草帽罩著看不見臉。大夥兒便猜兩人在親嘴,有好事者就說親自下去探探。結果你猜是怎樣?」

武梁:「……男男?」

程向騰:……

鄙視。

武梁意識到自己太不純潔了,忙又道:「我知道了,兩個女孩兒在說悄悄話。」

程向騰:……

真裝。

實情是那好事者上去大喝一聲「你們乾嘛呢?」就把那兩人嚇了一跳。於是那男的便迅速想蹦起來,結果兩個人本來正互相摩挲著,男人起得猛,女人手下卻還攥著,於是扯掙中一個不穩兩個人便一起跌倒翻滾下坡去了。

那男的還挺機智,一邊滾還一邊叫道:「我們剛才從上麵翻滾下來了,所以檢查檢查摔壞了沒有……」

武梁:……

這故事的爆點兒在哪兒呢?翻滾麼?

其實程向騰的點是檢查,他本來接著就想說一句:來,也給你檢查檢查……

結果就聽武梁恍然大悟地叫道:「噢,我知道了,我真的知道了,兩個赤腳郎中啊。」

程向騰:……

……反正據在門外地鋪的桐花回憶,這一晚,兩人就不停聊天聊天,悶笑悶笑,翻翻騰騰的倒很少。

武梁證明,真的,反正她是老實本份沒動某人的。

還算相當清水的純聊呢。

實際上她後來什麼時候睡過去的都不知道。她本來還以為臥榻之上忽然又臥上一位,她一定睡不大著。結果,這一晚她卻睡得格外深沉,連夢都沒做一個。

隻是第二天,外間的反應就有趣多了。

徐媽媽那邊,從昨兒勸唐氏示好試試,唐氏沒有否定,到後來程向騰睡洛音苑的信兒傳來,唐氏也裝睡不理,然後她擔心半宿的也沒啥發生,就知道唐氏已經有些軟化了,或者是知道走心了,不再做那肆無忌憚惹二爺不快的行徑了。

不過,徐媽媽尋思著,就算這樣,以二奶奶的性子,隻怕也放不下身段來,去做那示好拉籠的事兒來。

那乾脆,由她來做好了。

尋思了半晚上,第二天一早,從往常唐氏賞她的料子裡挑了匹淺色的緞子來,悄悄打發自己身邊的小丫頭送往洛音苑。

就說是二奶奶之前身子不好,今兒才終於有些精神頭了,就念著嫵姑娘生子有功來,賞她一匹料子做衣裳穿。

回頭二奶奶怪罪,自己左不過損失一匹料子再挨頓罵。若二奶奶隻是麵子一時下不來,那自己這事兒就辦對了,隻有比料子大得多的好處。

料子不比吃食,會攙點兒什麼看不見扌莫不著的東西,總讓人放心不下來。所以那丫頭應該明白,這是實打實的賞賜了。

……武梁當然明白,所以她看著那布料,表情怪異。

睡男人有賞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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