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9章 下嫁(1 / 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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前麵還連番就要你死的架式,轉臉兒就賞下來了。

武梁當然明白,這示好不是對她的,是做給程向騰看的。

程向騰有早起的習慣,一早就走人去晨練去了。但是這不要緊,自會有人用合適的方式將此番行賞傳達到他耳朵裡去的。

能讓那麼橫行的二奶奶這般屈尊示好,自然還是程向騰的態度讓她有了危機感或什麼別的想法,於是收斂了。

知道忌憚就好,忌憚到不敢動自己,甚至再忌憚到不能動自己,於是她就可以安枕無憂了。

所以她的努力方向,就是讓她越發的忌憚。

武梁笑著對來送賞那丫頭道:「你幫我稟二奶奶一聲,就說二爺怕是要回正院午膳呢,可以先備些二爺喜愛的吃食。還有,晚上二爺也會歇在正院的。」

關於午膳,程向騰提過一句。至於晚上麼,卻是一般推斷。——程向騰說為著腕上有傷怕被追問,避著二奶奶。隻是如今傷已經好完全了,沒可能他還不睡老婆。再者明天洗三,哪怕為著麵子,今兒晚上也要安撫一下唐氏的吧。

反正她也就說說。男尊女卑時代,不流行男人向女人交待自已的行蹤,所以信息很有價。她若說準了,就夠致莊院那邊思量半天的了。而若沒說準嘛,就是男人更改了行事,她也不需要負責。

那丫頭應了,回去報給徐媽媽知道。

徐媽媽打賞之後,就著急等著,看看能起到點兒什麼作用不能呢,如今聽了這話果然又是一愣。

照丫頭的說法,二爺當時並不在洛音苑裡。若是早膳,可能二爺臨走時說一句「你安生養著,我回正院早膳去」之類的話,透了信兒也尋常。

可這午膳跟晚上呢?那嫵娘是知道二爺要回院才敢這般說呢,還是那嫵娘收了賞高興,有把握勸動二爺,所以敢這般做二爺的主?

一邊悄悄讓廚房備著,一邊讓人留意著二爺動向。

果然到午膳時候,程向騰就回了致莊院了,不但在院裡開飯,還和唐氏一起歇了午覺!

然後起來還詢問了唐氏些洗三宴準備的情況,說什麼明兒個可都是至親好友啊,要招待得豐盛一些才行什麼的,兩人絮絮說了好一會兒話。

小兒洗三嘛,來賓大部分都是唐氏娘家人,府上早就準備得滿滿當當的好東西待客,程向騰也算白問一句。

唐氏心下暗嘲,不論如何,這程二爺還是在意她唐家的,不然也不會巴巴地跟她交待這些。

然後到了晚上,程向騰更是早早回了正院。

終於睡上了。

唐氏心裡不爽仍在,但到底有些回暖之意。畢竟外出回歸後的第一炮,還是朝她開的。

——她不是沒想過,程向騰若真給她沒臉到底,睡完了這個還可以去睡別個,反正回來後已經在正院歇過一晚,辦不辦事兒的都算給過她麵子了。而按日子算,如今已經該輪到別的姨娘處了。

但徐媽媽,默默地驚了。

啊呀嘿喲,這情形,相當嚴重啊。

二爺就病在洛音苑那裡,那位好了他就好了,那位受了委屈,他就給奶奶些委屈受?奶奶若還是轉不過彎來,隻怕真得吃大虧。這事兒,得好好跟夫人說道說道,好生勸勸奶奶才是啊……

不說徐媽媽這裡暗自打算,卻說洛音苑那裡,接了一匹料子的賞也改變不了什麼,武梁依然以躺平為主。

不過她總覺得唐氏這般行賞太詭異,好像整個人要從那種口鼻朝天趾高氣揚對人道:「你,去死!」要轉變為在暗處默默地冷哼:「瞧,還不是得死……」讓人有種被悄悄盯著的另種緊迫感。

武梁於是更加積極備戰,盡可能多的知已知彼。

曾媽媽是府裡老人,生在府裡長在府裡,幾輩人為程家服侍,對程家真是知根知底兒。想著武梁進府的時候短,進府後又大多圈在洛音苑裡出不去,隻怕知道的事情真不多。見武梁問,便盡心盡力的把程府的歷史細細講來。

而桐花,她較熟的主要就是程向騰的後宮,一個老婆,四個姨娘,開了臉的通房們,以及各位女人身邊得臉的丫頭婆子們,院裡粗使的曾經同僚們……諸如此類,也很詳細。

···

這是個什麼地界兒武梁還沒有搞清楚。年份時代陌生,地理位置不詳。隻不過房屋構架,家什擺設,人們穿著打扮,言談行止……就是古裝劇吧。

這劇發生在據說叫大湯朝的京城安鄴。

程家祖籍清州,原不過是清寒人家。到了程向騰先祖爺爺那一輩兒,總算出了顆好苗子,就是他先祖爺爺。這娃從清州的小鎮上跑出去混,可能是撈偏門,可能有什麼際遇,反正月要包鼓了之後來了京城安鄴,在安鄴城郊買下了百畝良田,還在安鄴城內買下了小小宅子,然後又接了爺娘老婆一家子過來,算是徹底在京城安了家。

然後是他祖爺爺,腦子靈活,拿了家裡本錢做了行商,生意通達三江,賺錢是把好手,倒把家底折騰得越發厚實起來。在京城這地界兒,敢稱富的,那就是真的富了。而這位新富是個有眼光的,溫飽後不是思□□,而是打算起子孫的未來了。他堅持不讓兒子跟著他行商賺錢,反把兒子都攆去讀書習武去了。

到底是農不農商不商,沒根基沒名堂的小姓人家,在京城這地頭,並不是有錢就好使,總之當時是連個有名望的先生都請不上門的。

倒是他有一兒子,就是程向騰他爺爺,有了大出息。

這娃小小年紀就善結交,竟認識了好幾位達官貴人(曾媽媽說是得貴人賞識,想來都差不離一個意思)。然後經常到達官貴人家蹭書讀,蹭武練,竟長成了一個文武全才不可多得的有為青年。

然後某年外敵蒙國入侵邊關兵亂,此有為青年就報名入伍,一路砍殺,從小兵直做到了副將。再後來更是在京城被困時領兵回援,破敵圍勤聖駕,年方三十,就一舉封侯,鐵帽世襲。

這位第一代侯爺原有幾個兄弟,破京圍的時候沖鋒在前死光了,隻剩下他一個。再然後他做了近四十年的侯爺,經歷了兩朝,都領兵戍邊,英勇禦敵。然後他幾個成年兒子又先後戰死,隻剩一個老來子,就程向騰他爹。

就這樣一代侯爺也不溺愛,扔在軍營裡摔打,做馬卒,做斥侯……低階的,危險的,百無禁忌的淬練。

總之這位第一代侯爺就這樣以幾個兄弟的命,幾個兒子的命,用自己的身先士卒勇敢拚殺,加上能耐智慧,鐵腕治軍,彪悍功績……帶出了一支勇猛鐵血的程家軍。

然後是程向騰他爹,第二代侯爺。如果說一代侯爺是戰功,那麼二代侯爺就是守功。

他爹死的時候,這位不過十五六歲,小小年紀襲了候爺爵。這在京城裡也不算啥,有的是少年閒散王公。但做為個實職侯爺,並且領的是大軍,要治軍布防,護衛邊疆,麵對的還是大湯最強勁的敵手蒙國,是挺能嚇到些人的。

當時的朝堂上就出現過不少反對的聲音。但因為程家軍中大部分是跟著程老侯爺一路拚殺上來的,恩義俱全什麼的,反正大夥兒更聽程家令。

有程家軍力挺這位小侯爺,聖上就不得不參詳此情,怕別人上任一時也罩不住,邊關有了漏洞蒙國趁虛而入就不妙了,便讓小侯爺立了令狀,然後才讓他承了父職。

小侯爺領兵後硬是沒丟他爹的老臉,保得邊關安穩幾十年,沒讓強敵蒙國侵入一步。程家軍依然威名赫赫。

可是程家到底靠軍事起家,於武鬥上不弱,於朝堂上,顯得就無力了。

所以程向騰他爹晚年那會兒,就出過點兒事兒。

京城裡皇子奪嫡。

太子母族本就勢弱,皇後去世後又無人在皇帝耳邊吹風,於是這娃就苦逼了。被那親媽得寵能吹風,外祖勢力又強勁的兄弟虜王逼得幾無活路。

當然世家大族勢力隻是其一,重中之重還在軍權。

別處的駐軍統將都或多或少和朝堂上有些扯不清的連帶關係,眼看著京城局勢一邊倒的明朗,便差不多都站了隊。

但程侯爺做為領兵最多的一支軍將,卻拒不站隊,拒不參與黨爭。並宣布程家軍隻聽君令,隻接君命。

於是自然得罪了人。

不知是皇帝晚年昏饋還是被把持了朝政,反正很多政令很瞎。不久後兵部就下了那麼一道令,讓鎮北侯爺回京,同時讓出軍權給充州郡守騰萬良。

將在外,聖旨都要考慮考慮呢,何況兵部那莫名其妙的一道令。

加上此時朝堂上正局勢詭譎,形勢敏感時候呢。程侯爺政治細胞再缺,也知道事有不對。

他便以兵部手續不全為由拒不履行。

還缺什麼手續?缺聖旨啊。調侯爺回京,沒聖旨誰鳥你。

但此時皇帝已經病得爬不起床了,朝政掌握在強勢一派手裡,哪有聖旨。不過程侯爺不識抬舉,自然有法整治他。

於是兵部也以上不批復為由,拒不撥放糧草。

那時程侯爺治下駐軍約四十萬。四十萬大軍啊,要斷糧!再鐵血再紀律嚴明的軍隊,可以暫時不發餉,但能讓人不吃飯嗎?消息傳出,軍隊差點嘩變。

可程侯爺朝堂機變可能不行,但治軍行軍那是有真本事的。

當即宣布將程家家底全部捐作軍需,連充州將府的存糧都搬空入庫,和士兵同吃同住,所有現糧開始按計劃小量發放,以求撐得更多時日。

——到底是程家軍,主將如此,下麵將士也多有效防。雖然這也就口號喊的響,捐出的東西實在杯水車薪,但軍心穩了,嘩變止了,大家都積極想辦法去了。

然後程侯爺把軍隊一番編排,多股機動勢力沖入蒙國境內而去。並且去時不帶軍需,以戰養兵。——變身匪徒擾邊搶劫,蒙國騎兵最常乾的事兒,如今他們也乾回去了。大家對陣多年,那套路都熟得很。

就這麼著一邊軍中省著吃,一邊外間或捐或搶偶有小補給,竟也挺過了些時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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