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6章 最後一愛(2 / 2)
武梁看他那樣子,似乎再逼就要惱了,還想去人家手下混,不敢得罪呀。這才站在那裡笑道:「你看,那位不是我嚇尿的,是他自己就這樣退啊退啊,就退到了燭火旁,燎起了衣角,自己嚇尿了。」
程向騫卻不信,眨巴著眼睛追問起來:「那他為什麼會一直退?誰燎個衣角就會那麼害怕。」學子們看書晚了發了困,被燭火燎到袖角啥的多了去了,不至於那麼驚慌吧?
武梁見不說明白隻怕不行,於是便耐著性子跟他講:「那主要是向他走近的我手上也拿著火燭,而在他的身上,之前卻被潑上了酒……」
程向騫串聯了一遍整個事情,就哈哈大笑起來。
然後,他就那樣大笑著揚長而去。
開玩笑,那天二哥的樣子,當誰眼瞎呀,明顯不會放人的。他去要他的丫環,隻會被踹吧。
武梁被扔在原地傻眼。她之前在跟他講很嚴肅的正經事對吧,甚至人命關天對吧?他就這樣聽完八卦長笑而去了?
……丫的調戲你二哥的人,你二哥造嗎?
(程向騫:二哥的人調戲我,二哥造嗎?)
···
武梁還不知道自己這下弄巧成拙了,也不知道程向騫是怎麼跟程向騰說的,反正武梁很快迎來了程向騰的一頓暴燥摧殘:「你個沒良心的女人!竟然自己去找退路去了?」
他這裡忍著難受給她安排著一切,她去向別人求救??程向騰十分的不爽。
是真的氣得臉色發青的那種。
欺淩完了,拂袖而去。
什麼南水莊,他當然不同意!
並且通知武梁她們收拾東西,即刻開發前往燕家村。
……可燕家村是個什麼地方,院裡竟然沒有人清楚。
隻楊媽媽能說個大概,說那就是個靠山坡的村子,靠扒拉土吃食兒的。據說府裡在那處並沒有多少地,所以也沒什麼收成。往年也少見他們來人交那邊的出息,府裡大多數人都不知道那處……
但是楊媽媽說,她正好見到過那莊頭來府裡,那整張臉都皺著深深的黑褶,跟核桃皮都有得一比……
聽起來,一窮二白,黃土朝天,是個勞改的好地方。
武梁愁苦。
都市裡長成的青年,除了看過幾篇種田文,哪裡見過種地啊。哪怕能僥幸活著,可是想想被曬暴的皮膚,幾年後成個臉黑皮糙膀圓月要粗的鄉間婦女,趿拉個鞋,一邊啃著烤紅署一邊咧著嘴罵大街……
武梁不由一陣寒。
奈何她明顯把程向騰得罪狠了,那貨連準備行李都隻給了半柱香功夫,竟是刻不容緩的要趕她走的樣子。
其實她的東西簡單得很,正好天冷了,坐在馬車上也會凍,就把厚衣服盡量穿身上,需要裝起來的不過一些單薄的夾衣什麼的。她和桐花蘆花一人一個包袱一裹,也就差不多了。
另外她有一些銀子,主要是程向騰前頭賞的,在月要帶裡封著呢。就這樣簡裝可以上路了。
問題是程向騰那廝,別真的把她扔去種地就忘了她不管啊。
武梁琢磨著,怎麼給他留點兒印象呢?……
……當程向騰再次踏進洛音苑,站在廊下欲催促的時候,武梁早就收拾好了,正躺在床上歇息,邊跟還在做掃尾工作的桐花以各說各話的方式聊著天呢。
程向騰就聽到了這樣的對話。
桐花:「姑娘你說要不要把這簾子也拆走啊?那裡冬天也不知有沒有簾子,穿門風多凍啊。」
武梁:「……記得以前曾看到過一個女子,當街快餓死了,癱在地上起不來……也不知道我們會不會落到那個地步。」
自己邊說還邊擺姿勢,一邊示意桐花看,「她麵上的表情是這樣的,」微眯眼半張嘴直著脖子仰著下巴身子蛇樣扭呀扭的一副「你快來呀死相」狀。
她們洛音苑要搬遷呢,所以各處搗騰著門窗大開的,程向騰看裡麵看得清清的。
程向騰:……死女人!
死女人還在繼續,「她的聲音是這樣的,」輕輕地哼啊嗯啊哦啊噢啊的一陣響起……那喘息聲,微弱得象誰拿了鵝毛輕撓人的耳道眼兒,卻又急促得好像有什麼東西就要噴薄欲出一樣。
程向騰:……不能忍!
「她就這麼著積攢了好一會兒的勁兒,終於能開口說話了,她說『奴快不行了~~奴要不行了~~有沒有好人兒啊~~誰來憐惜憐惜奴吧……』」
桐花已經決定簾子還是拆走吧,還挺新呢。
然後終於也給了句反應:「討飯也不好討啊……」
一句沒感慨完,程向騰已經沖了進來,黑著臉道:「出去!」
桐花速度就躥出去了。
武梁沒看見一樣,繼續演著,「有個富家公子上前來,把她的身子撥了個個兒,於是她就側翻過來,身子就是這樣的,」單側臂撐地,s型擺著,月匈前突出,姿勢撩人。
「她表情是這樣的,」噙著一點兒笑意,媚眼如絲看著程向騰,「她說『公子,公子,求公子憐惜……奴難受,公子,好人兒……』」
程向騰看著她那嬌媚橫流的樣子,嗓子發乾冒火,渾身燥熱,迅速地扒著自己的衣服,一邊接口道:「……哪兒難受呀?」
「奴家全身都難受……」
所以,很快也被扒了個精光。
可武梁卻迅速扯了被子裹緊了,道:「公子,奴家隻是身上癢癢,求撓個癢罷了。」
……這是什麼形勢,抖這機靈有用嗎?
程向騰:「我這不是有自帶的癢癢撓嗎,借你撓個夠……」
……然後屋裡便真的,隻剩那哼啊嗯啊哦啊噢啊的聲音響起了……
再然後,終於聲息不聞。
再再然後,終於還是那乞丐女的聲音響起,雖然軟得跟貓似的,道:「公子,你說奴長得好看嗎?會不會被公子隨便一扔再不理會,淪落街頭乞討都不能夠?會不會被居心叵測的人強行擄去換銀子錢……」
程向騰聲音懶懶的啞啞的,「換銀子錢?你的姿勢夠多樣嗎?你的表情夠豐富嗎?你的聲音夠撩人嗎?誰肯拿銀子錢換你?嗯?」
說著卻把人使勁摁在懷裡不讓動,「公子癢癢撓等著借你。還有,你要乖,公子很快就會去看你……」
當然這最後一愛,倒不隻是求撓癢。
一是這都臨走了,還和程向騰置著氣解不開,若他以後索性撂開手不管她了,悲催的隻能是她自己。不管是去個窮地方富地方,上麵有主子罩著和沒有人管顧,差別自然大了去了。
再者她可以算記著時間,萬一在外麵遇到點兒什麼不測,或許可以謊稱懷孕之類的以拖延救命。縱使別人敢滅她,也未必敢滅程家子嗣吧……
沒辦法,前路未卜,且行且應付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