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0章 橫福(1 / 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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要說武梁乾的那些壞事兒,鬧鬼訓貓摔老徐,那都是清楚明白的。

但現在程向騰提起的鬧鬼這事兒,是武梁最不願意承認的。因為那件事兒做得乾淨利落啊,完全無跡可尋,她為什麼要承認。

並且,唐氏躺兩天就好了,徐媽媽更是牛x,眼一翻過去了,然後眼一翻又過來了……就後果來說,那件事兒並沒有造成什麼大的影響,也沒逼供的必要吧。

沒想到卻是字貼壞事兒。

武梁沉默了一會兒,仰著頭反問道:「白影是誰?難不成二爺認為是我?」

程向騰怒道:「難不成不是你?」

武梁很肯定的點頭:「對,不是我。」

「那這字貼是怎麼回事兒?」

「字貼能有什麼事兒?二爺說不好,我便沒練了。」說著把桌上那紙拿起來撕巴撕巴碎,揚手一扔,「字貼隻是字貼,又不會變成鬼。」

程向騰瞪著她。

武梁還勸上了,一副頗覺得男人多事的樣子,「不是二奶奶和徐媽媽她們,自己都不確定是不是看花了眼嗎,二爺怎麼就非得找隻鬼出來呢?」

實際上程向騰確實隻是猜測。因為唐氏她們描述的太過驚悚,那鬼影直飛而來,停在半空……如果那不是個輕功高手所扮,就定然是用了什麼奇巧心思弄出來的名堂。

而這後宅裡有那般心思的,除了武梁,他想不出第二人來。

並且其他幾位姨娘的院子都靠得近,當時就挨個兒的查了,除了秦姨娘那裡,其他人並無異常。隻有洛音苑,離得偏遠,過了很久才查過來。

還好當時隻是把人嚇了一嚇,還好唐氏對於鬼神之事上來說,也是膽兒大的,還好沒出什麼事。

當然就象武梁說的,程向騰不是非得找出一隻鬼來,他隻是極討厭後宅出這種鬼祟事件,引得合府不寧。既然後來平息了,連唐氏也無意細究的樣子,他也不是非得揪她出來。

他不是已經都忍了好久沒理她這茬了嗎?

但是她那副無賴的樣子,實在讓人不爽。

程向騰瞪她,再瞪她,武梁聳肩,再聳肩。

···

「那黑貓抓人的事兒呢,也與你無關不成?」程向騰凶巴巴的又問。

如果說鬧鬼這事兒隻是隱隱的懷疑的話,那麼貓撲事件就相當容易查了。

唐氏被抓傷後,程向騰便將這件事兒記在了趣園管事兒婆子的身上。怪她們對轄下物種太過冷漠,平素給口吃的就行了,有隻病貓都沒發現?

因此重罰了趣園的婆子,還著人繼續清查府裡還有沒有此類隱患。

婆子們覺得挺冤的。她們負責的是主子們養在那裡的稀罕物兒好不好,一窩貓,沒人看沒人理的,能給那貓碗裡時常倒滿食兒,都是她們好心了好不好。如今倒為這個挨罰。

另一個覺得也挺冤的便是錦繡。

錦繡虐死過貓,知道的人不少。所以唐氏被貓抓後,跟貓有關的自然都成了錯,何況她還虐貓。程向騰自然少不了找上她。

程向騰把人關了起來隔離,說要先觀察觀察她有沒有被病貓染上什麼病症。還對她一番審訊。

錦繡哭得什麼似的,說自己從來隻養白貓不養黑貓,奶奶也是知道的……力證自己養的算得上是官貓啊,病貓和自己完全無乾啊。

可惜後來被程向騰要打要殺的一嚇唬,三下兩下就把貓眼睛為什麼會紅,以及有誰知道這回事兒,都一一倒了出來。

自然又牽扯上武梁。

這件事兒十分的惡劣,讓程向騰一直十分的惱火,他幾乎可以肯定那黑貓是武梁做了手腳。要不然一個平時並不伺弄貓的人,為何專程向錦繡打聽?要不然一向溫馴的貓,為何忽然窮凶撲人?

瘛咬病?那是會有前兆的,貓兒會狂燥不安,四處亂躥,會咬花折草,畏光畏水……太醫說的很明白。但家宅裡查來查去,並沒有人看到有遊盪的失常的貓兒出沒。

並且這種病症極少,如果不是唐氏被咬時有人叫出了這個病名,太醫甚至不會向這方麵去做推斷下結論。

很顯然,有人在引導著仆婦們往這可怕的病症上去想。

其心不可謂不密,下手不可謂不狠。

那時候,如果不是小程熙帶傷的事兒讓程向騰多想了想,也許他就忍不住嚴厲處罰了她。

那時候,程向騰真的想了很多。

他知道母親說得對,唐氏對程熙的傷有不可推卸的責任。不是她下的手,也可能是她縱容下的手。或者下人們察顏觀色,見主子並不在乎小主子,所以跟著下了手……

於唐氏來說,她哪怕未必真心喜歡程熙呢,但她一樣得依重程熙,那是她唯一的指望了。這樣的她都可以漠視他甚至可能傷了他,是什麼讓她那麼忍無可忍的?

程向騰覺得,是規矩。是唐氏覺得姨娘們,尤其是嫵娘母子,或者讓她極為不爽,或者讓她感到了極大的危脅。

而嫵娘,因為小程熙的傷,她為什麼會出手再明白不過了。也許當初摔孩子的就不是她,隻是為了保護孩子她忍了。然後她跳了湖,解了當時的局。然後她開始反撲,她裝鬼嚇唐氏,她訓貓撲唐氏……

是為了程熙不錯,程向騰能理解那份為人母的心。別看她平時並不多問的樣子,但他記得,當他一提起程熙來,她整個人都是繃緊了神兒的。

——可不管怎麼說,奴才起意謀算主母,其心當誅。

……這整件事中,大家都錯了。如果妾室沒有讓主母感受到危脅,唐氏還會對個小孩子不仁嗎?如果唐氏沒有對小孩子不仁,嫵娘還會膽大包天去謀算主母嗎?

這不應該是死循環。程向騰覺得,那是因為大家都錯了位。唐氏立身不正,沒有站穩主母的立場行事,她偏頗了。而嫵娘也沒有認清自己的身份,沒有明白奴才哪些該做哪些不該做,她逾越了。

所以規矩,必須立,必須嚴。大家各歸各位,才能跳出循環,各自相安。

實際也證明,這樣是正確的。規矩嚴起來,唐氏開心了,武梁老實了。而熙哥兒也再不能養回致莊院了,人人都和順了。

隻有程向騰很生氣。

主要是怪武梁。怪她當初為什麼不把程熙的事兒告訴他,更怪她私自向唐氏出手,一出手就要人命的架式。

唐氏躺倒了,生不如死的樣子,他能不管麼?若那時唐氏真的出了什麼好歹,那以後,他的良心能安麼,她的良心又能安麼?

唐氏臥床不起那會兒,程向騰冷眼瞧著武梁。他看得出來,那陣子武梁也蔫蔫的,沒有興災樂禍沾沾自喜蠢蠢欲動再施伎倆,而是明裡暗裡都鬱鬱沉沉,將那份不安寫在臉上。

他親自去侍疾,他給姨娘們立規矩……還好終於喚起了唐氏的生誌。

十天後他讓她第一個去侍疾,也是帶著懲罰的意思的,她二話沒說就去了。並且看她近前服侍唐氏的樣子,雖然稍有生硬,但沒有半分怕傳染的忑忐,沒有偷奸耍滑使心計,從頭到尾十分用心。

程向騰便知道,她也是後悔的。

她倒底不是個狠心狠腸的人兒,她到底隻為保程熙不為傷人。這才是他的嫵兒。

隻是那時唐氏差點兒支撐不過去,那般嚴重的後果她肯定承擔不起。程向騰便極力將與她有關的事兒先壓下來,不曾挑到明處。

但是既然如今提起了,他當然希望武梁能跟他坦白。

而武梁,那時訓貓,怕貓記得人的氣味兒,放出去後會見了麵再跟過來,她和蘆花每次與貓打交道都身上熏香染味的,然後從頭到腳的清理乾淨。後來轉門養貓那間房子,更是收拾得連根貓毛都難尋出。

如今唐氏臉上還疤痕尤存,武梁自知可擔不起這乾係,她會承認才怪。

並且武梁知道程向騰審過錦繡,錦繡過了觀察禁閉期出來後,這一向都不好意思見她,她不知道錦繡賣了她才怪。

所以當初,程向騰臉拉得老長給姨娘們立規矩,武梁是心甘情願照人規矩走的。她心裡也是多少有些竊喜的。——這家夥知道了還憋著,那就是不準備問責了吧?

若程向騰隻一心為了哄唐氏高興,那在她將死時把她揪出來將仇怨了結,唐氏不是會更高興死?

但他並沒有。

時隔這麼久,如今再問起,武梁又怎麼會怕?

她撒賴道:「貓的事我當然毫不知情啊,二爺知道的,我從不養貓的啊。」

程向騰怒道:「哪怕裝鬼你能一個人,這訓貓可要些時侯,我不信你院裡人都不知道。是要我把桐花蘆花她們抓起來逼問一番,你才肯認肯說嗎?」

武梁急道:「重棒之下,必有懦夫。二爺非要屈打成招的話,那求你別打了,我直接招了算了。反正欲加之罪,何患無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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