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0章 橫福(2 / 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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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倒有理了。

程向騰咬牙,「那如今我不打,你是認還是不認?」

「那要看二爺的意思了,如果二爺非得讓我認下才痛快,那我就痛快認了。隻是我認了之後呢,二爺要打要剮?」

這竟有持無恐的樣子了。程向騰惱得,揚手就重重給了她一巴掌。

看來是要打的。

武梁驚叫一聲連退數步,以手捂臀,回頭橫眼:真他媽痛呢。

——這是很很很嚴肅的事兒有木有,兩位怎麼都有點兒不正經????

···

程向騰覺得都怨武梁,是她不認真不嚴肅,問她兩件事兒都胡攪蠻纏沒說出個所以然來。

心裡惱得什麼似的,便又問道:「還有徐媽媽呢,她一跤跌殘了,後半輩子再也爬不起來了。因為她曾得罪過你,你得著機會就下這般重手?還有現在你們二奶奶的藥,你又要怎麼狡辯?」

實際上前麵的事兒他很確定是武梁乾的,但這次換藥這樣的事兒,卻過於淺顯,不會是武梁的手筆。隻是做為親自把藥端給唐氏的人,問是一定要問的。

武梁挺意外,「二奶奶的藥怎麼了?」

「怎麼了,她的藥叫人換了。剛剛你伺侯的,難不成你也不認……」程向騰邊說邊觀察著武梁的神色。

她是毫不知情,還是順水推舟甚至推波助瀾的?

武梁想一想就明白了,肯定是秦姨娘那廝嘛。不由大大詫異了下,這女人,找死都不帶這麼直白的。

程向騰見她皺起眉頭,就在那裡故意激她,「讓我猜猜,你從前在小花園裡不小心摔了程熙,莫非那次其實就是故意的,是想以此陷害主母?她們主仆都得罪了你,現在一個個的輪流被你收拾是吧?」

武梁倒不怕程向騰說她換藥,因為換藥那要一整套程序呢,藥從哪兒來,怎麼熬製,怎麼替換……其中好多細節,隻怕也得有不少相關人物,她不信找不到其中漏洞。

並且是程向騰出麵查問,而不是唐氏自己,這就讓她完全放心了。程向騰也不會胡亂就讓她當替死鬼吧?

隻是她被程向騰說的故意摔子氣著了,慢慢盯住了他,腳下退後幾步,一副拉開合適距離好開打的樣子。

「二爺,說話要講證據的。你這一來就咆哮問罪的,卻始終沒個證據,不帶這麼汙賴人的吧?」

說著開始掰指頭數,「這第一樁,什麼黑鬼白鬼,和我毫無關係,那種高檔的玩法咱不會。」

「而那貓的事,我說了,二爺非說是我那就是我吧。噢讓貓紅眼的方法我也會,直接把貓眼睛浸在胰子水裡一會兒就成了,不用錦繡說的那麼復雜。所以我若要把貓怎麼著,犯不著去問錦繡吧?並且既然我不養貓都知道這個,別的人隻怕知道的也不少,二爺不能非往我身上潑這髒水。」

她後來認真琢磨這件事兒,才想起來人眼睛進了洗發水什麼的都會紅一紅,貓竟然也會,沒象錦繡那麼玩法。

「至於徐媽媽,她出事時我在現場不假,但第一是她偷偷跟著我的,第二我離她至少十步以外,她摔著了和我沒有半分錢的關係。」

「還有如今二奶奶的十寒湯,若是我作的手腳,我再傻也不可能還親手給她端上去啊。所以二爺,被誰換的我不清楚,反正肯定不是我,二爺你要替我作主啊。

再者我隻是接觸過那隻碗而已。按這麼說,那在那屋裡出入過,有機會接觸到那藥碗的人都有嫌疑。甚至包括咱們二奶奶唐氏!畢竟二奶奶最終並沒有喝,也就是說她並沒付出什麼代價,卻有人要倒大黴。如果看誰不順眼欲除之,這麼做很劃算不是嗎?」

程向騰卻沉著眸子看著她,「不管是不是你,你們二奶奶病著,你竟然連她也編排?」說著,他慢條斯理的又加了一句,「你怎麼知道那是十寒湯?」

說著話,心裡卻悄悄嘆了口氣。理論上來說她的話不錯,主子奶奶們找個由頭處置下人,自己給自己下藥算是一招。

隻是這段時間這麼打壓著,她竟然還是毫無身為姨娘下人的自覺啊,這質疑起來,主子放在第一位呢。

那張嘴就說十寒湯的樣子,透著一股子明明知情,卻偏瞞而不報樂見其成的意思。那對主子的不忠不恭,表達得多清楚明白。

程向騰的神色漸漸端了起來。她那深入骨髓的不馴的個性,時常讓人極歡喜,也時常讓人極頭痛,隻讓人不知,該拿她怎麼辦才好啊。

武梁聞言就愣住。果然言多必失啊。就是因為這件事兒和她無關,才這麼馬虎大意的。糟了個糕的,偏就出了大紕漏。

她眨眨眼:「……我猜的。不是說不想讓女人生孩子,十寒湯最有效可以一了百了嗎?難道不是十寒湯而是砒霜鶴頂紅之類的?」

說著看向程向騰,也不見他怒形於色,隻是那神色莫辯的樣子讓人越發捉扌莫不透起來,心裡越發有點兒虛。

武梁想,這大約是真懷疑她了?不行,得反攻,進攻是最好的防守,不能由著他一路懷疑下去。

她忽然冷笑一聲,道:「二爺說我摔程熙為著陷害主母?二爺你真有想像力!虎毒還不食子呢,不知道原來在二爺心中,我竟然能惡毒至此?」

說著說著竟是真的非常不爽起來。想想她們家的老祖宗,人家摔子人家當了女皇啊,她這混的算是個什麼玩藝兒,還能跟人家拚惡毒?

想著,說話也越發尖刻起來,「不如二爺給我個理由,說說看我為什麼要陷害主母?為了讓她被你厭惡,讓自己得你的寵嗎?我是有多眼瞎心盲,才看不出來二爺你重仁義道德,遵禮法規矩。在二爺心裡,我這般的姨娘小妾,也就一個玩物而已吧,我敢跟主母娘娘爭風吃醋去?不等她把我吃了,二爺也會把我宰了吧?

所以二爺,你是主子,是大爺,是天,你要治罪你發話,無須理由也沒人敢說什麼,隻是別找這種奇怪的理由行麼?

二爺你明明知道,主子奶奶是跟你一樣高高在上的天,我一個玩藝兒當得起人家的得罪麼?就算徐媽媽,得罪的也不是我,是程熙。她們也許不敢要也不會要小程熙的命,但是不等於她們不會打他掐他,讓他死不了卻活得難受。我縱是不配為主子少爺找公道,但我生了他,母子連心,玩藝兒也是有心的。」

程向騰看她激動起來,不知不覺自己聲調就低了下去,道:「那你為什麼不來告訴我,為什麼要自己去算計行事?知道你聰明,知道你膽大,你就把聰明和大膽用在謀算別人上,甚至包括主子?那你有沒有謀算過我,有一天我惹你不快了,你是不是也信手一計,讓我不得好死?」

「二爺這話我受不住,我有讓誰不得好死嗎?我如果謀算的是她們的命,二爺覺得我做不做得到?反正如今說什麼都多餘,二爺既覺得是我,那要打殺我就盡管來吧,反正不過賤命一條,反正你有絕對的權力可以為所欲為,我隻有等死一途。」

她不哭不鬧的,隻理由滔滔。於程向騰來說,跟那女人們一哭二鬧三上吊也差不離了。反正就是「我冤枉,沒做這樣沒做那樣,你奏是要逼死我呀,那我死給你看好了……」,純粹的耍無賴招啊,還比無賴多了許多責問反擊。

程向騰氣得咬牙。她說了一堆,跟團亂線似的,他便隻從中挑了一個最刺耳的來問她,「你說自己是個玩藝兒,你說我把你當成了玩藝兒?那你可知道玩藝兒都是被怎麼玩的?你可是想試試不成?」

他怎麼對她的?她就隻口口聲聲說自己拿她當玩藝兒?

那堅決不想。武梁道:「反正在二爺看來,我不是玩藝便是毒婦,不知如今二爺要把毒婦如何?」

他問她藥的事兒,她說了一堆怨言。他跟著她的話題走,她卻又跑了話題。那避而不答的功夫,真是見長啊。她根本就沒好好回答他一個問題!

程向騰眯著眼,「你們二奶奶說,她再也不想看到你了,你覺得你會如何?」

這也不新鮮,那女人又不是今天才不想看到她了,還不是端看男人怎麼做。

武梁也眯著眼,「賣了?娼門寮館?反正我就那種地方來的。還是要斷手斷腳扔去要飯?反正我也無力反抗……」

正說著,院裡程行的聲音響起,「二爺,馬車已經備好了。」

程向騰應了一聲,回頭拿手指對著武梁點了又點,一副不知道說什麼好的咬牙切齒樣子,最後才道:「你就氣死我吧,你還不如給我端碗藥呢。」

說著話頭一轉,恨聲道,「我也不想看到你了,你收拾東西,即刻給我滾蛋!」

武梁呆:…………真要,這樣??

外麵程行的聲音也響起來,「二爺,不能收拾時候大了,否則城門關了就出不去了。」

呃,讓人去送死沒有讓人收拾行禮的,這是要送她走呀。

武梁轉瞬就明白了。鬼那事兒,無憑無據的,唐氏自己動機不良又說不清白,她未必願意大加追究。

貓那事兒,很可以歸為天災橫禍,加上那時候程向騰表現得那麼那麼好,軟化了唐氏,感動了唐家……還鬧什麼鬧。

隻是如今藥這事兒,事關子嗣,事兒大了去了。

唐氏這麼多年不生崽,時時為此無力自辯呢,如今有這麼好的由頭,她會肯放過?「怪不得我不生崽啊,都是這些妖精們給我偷偷灌了藥啊……」

唐家肯定也會趁機出動……

府裡隻怕要熱鬧一場了。姨娘們,尤其是她這種手沾這事兒的姨娘,隻怕不那麼好善了。

武梁忽然就大大的笑開了,「二爺要送我去莊子上?」這是懲罰?這是福氣好不好。簡直是天降橫福啊。

程向騰:「你很高興?」

武梁:「嗯,二爺這般護著我,我哪能不高興……隻是一想到就要看不到二爺了,就要不能在二爺身邊服侍了,我又難受無比……」

程向騰斜眼兒看她,不信她的大忽悠。

武梁忽然縱身跳了起來,雙手掛在他脖子上,十分親昵卻分外認真,「這件事兒和我沒一丁點兒關係,二爺你一定相信的對吧?」高興歸高興,話要說清楚。

程向騰手攬上她的月要,話卻惡狠狠的,「待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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