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0章 滑雪(1 / 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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兩個人吵歸吵,實際上武梁挺能理解的,真的,畢竟程向騰那丫也真的挺無奈。

皇十二子夭折,皇貴妃娘娘籌謀許久,忽然失了這獨攬幼子自樹一幟的雄偉目標,跟著個低品階的皇妃身後搖旗助威了,其憋屈不甘不難想像。

並且,唐家就算想在爭儲時隱晦投機,也還真不是非皇六子不可。

其他的皇子還不少呢,比如皇十子,身後有四妃之首的德妃,比她珍妃強吧,外家是家族根深蒂固的世家,也比她程家強吧。世家的子弟遍及各部,故舊交好多不勝數,那股力量,從來連聖上都不敢忽視。

所以說,唐家完全可以重結盟友另外開張,就看他們評估的結果誰的勝算更大了。

就算目前押了皇六子的寶,但這將來的好處還且遠著呢,大家都得走一步看一步的呢。

而程家唯一很唬人的程家軍又在哪兒呢?聖上削弱程家軍的意思那麼明顯,剛去了個唐端謹不行,這不又換上個鄧隱宸嘛,都是他座下嫡係。萬一這麼分兵□□成功,程家軍瓦解,程家還有什麼可拿得出手與人爭鋒?

別說聖上不依重程家,就算想依重,人在哪兒呢?

一個程老大躺,一個程老二嫩生著,一個程老三書生樣,身後沒有大家族強勁的依仗,他們兩人小兄弟單槍匹馬去指揮大軍,壓得住場嗎?看人家唐家鄧家,出去一個兄弟,身後一群的親兄弟堂兄弟老少爺們兒助著威呢。

所以說,珍妃的依仗真心不穩。

她想拉籠唐家,自然得先給人家展示出自己起碼的誠意來。

而盡快有一個混合著程唐兩家血脈的孩子,便是表現誠意的方式之一,也是兩家更親近的紐帶和橋梁。就算別家和唐家另有意思,肯定也不得不把唐程兩家的關係考慮進去掂量一番。

本來麼,程向騰最初可能想著跟人家姑娘聯個姻,然後自己壓著成親和生娃的步子,讓節奏慢下來,一點點兒的來。

他的確是在為武梁打算,為小程熙打算。

那時候,武梁雖然為他要二婚心裡別扭,但從來也沒懷疑過他的用心。

但顯然,那是在他以為唐家毫無二心一力追隨著六皇子時的想法。

後來發現人家瞄著的是十二皇子,惱羞或許有,但重新綁定顯得更為重要和迫切。然後,十二皇子應運而沒,而如今,唐玉盈的肚子也應運而鼓……

於程向騰來說,他根本就不可能,不顧及身後這繁雜的一切,隻為了顧全武梁這麼個人兒去。

武梁甚至覺得,哪怕她再加上小程熙呢,那份量隻怕也遠遠不夠。

——也幸虧她不夠,如果程向騰真腦抽為個小妾的一點兒心思,不管不顧和唐家撕擄別扭,那武梁覺得她就隻剩一個問題需要攻略下男人了:求你了爺,別讓人把咱扔去餵狗啊,好歹埋園子裡,還能當花肥呢……

所以說,武梁心裡有憋悶不爽不假,她也盡可以大罵男人,你丫的說要晚成親晚生子的,卻那麼匆匆忙忙的成親不說,還這麼急吼吼的搞大了人家肚子,你根本就是個靠不住的大軟蛋……

——純爽爽嘴可以,若說能起到個什麼作用,你盡可以嗬嗬了。

除些這些個身外事兒不說,單說人家成親了,天天一個床上躺著,份內的美餐讓人家光看不吃麼?——若說哪個男人身邊躺著個年輕美貌皮彈肉溜的女人,還高冷著不真睡了,武梁覺得她也可以嗬嗬了。

在洛音苑裡圈養了這麼些天,武梁又不是對外間的事兒毫不知情,她早就沒有什麼激憤了。

所以一場架吵得不鹹不淡的,武梁還難得文藝腔了一把。

她有的更多的是後悔,真的,他們怎麼就走到了今天?

她當初似乎隻是為了保命來著,怎麼就一步步讓男人「情深無限」起來,竟使得她討要身契抽身而去,變得這麼難?

——被婆子拍門打斷之後,兩個人也就失去了續攤再吵的激情,再開口,程向騰的語氣就誠懇多了,也務實多了,主要說了兩層意思。

關於武梁是暗樁的事,程向騰表示他已經細細查證清楚了,念在她當年年紀小,這些年也的確並不曾發現她做過什麼有損於他的事,懲罰就到此為止了。

還有她的家人如今也都已經安置妥當,想必她以後也沒必要再為別人賣命了。於是這件事兒,可以略過不提了。

——是因為人質落他手裡了,所以才處理得輕描淡寫渾不在意吧?

但是,程向騰說,就算你真的不記得從前,那如今遇到了被人強迫要挾這樣的事兒,你也該來找我處理啊。但你卻私自瞞著,才造成了這種更不好的後果,這是她的大錯。

武梁敢有什麼異議,隻是連連點頭,表示以後一定「萬事兒找爺」。

公案了結,於兩人間的私事上,程向騰甚至自己認了個錯。他說嫵兒,我不能為你不娶妻,也不能為你晚娶妻,是我失信於你。也正是因此,你不相信我沒有第一時間把申建的事兒告訴我,我也不怪罪你。

但我定會護你周全,你不要那麼不安。

他甚至做了讓步,說你看這樣行不行:過幾日你就報病,然後就一直病養,平素也多在洛音苑這附近活動,非必要不去正院那邊打眼。而我也會交待下去,不讓別人隨意來打擾你。你和你們奶奶也不用多打交道多照麵,大家各自安生……

武梁覺得當然好啊,其實她覺得禁足已經相當不錯了,病養比禁足更多了些靈活掌握的自由,目前沒有比這更好的方式了。

所以武梁當時就歡了。

然後很快她就知道了,說過的話那隻是話,而並不一定會實現。

···

那晚的致莊院裡,唐玉盈確實很是不爽,她身體不舒服,竟然請不動男人回來。這使喚的人甚至被直接扔了出來,這事說出去,她這主子臉往哪兒擱。

唐玉盈氣惱之下,肚子確實真的痛了痛,直將她嚇得不輕。男人沒回來,她便著人讓外院管事兒去請太醫去。

而程向騰,把人那麼一扔之後,也沒人敢來找他了。直到太醫過府之後,程行過來洛音苑叫的人。說是太醫院大人來了,別人也不好進致莊院去,問二爺要不要回去詢診。

程向騰才知道唐氏是真的出了問題。

於是忙忙地回去了。

唐玉盈當然並無大礙,隻是肚皮不知道哪根筋掙了一下兒似的。可她心裡不爽,自然要可勁的往狠了折騰,隻說得難受無比,好像因為男人沒有及時回房,她就要因此落了胎似的。

問題太醫又不是吃稀飯的,一個簡單的喜脈平不平順,再沒有把不出來的。最後隻好勸著說是藥三分毒,二奶奶這脈相完全不用服藥呀,你確定真的要開幾劑保保胎?

唐玉盈便又遲疑了,到最後又是抓藥又是煎的弄了半天,她到底也沒有喝了去,隻說自己象是又不難受了。

反正有男人撫慰著,太醫安檢著,唐玉盈放心自在的睡上一覺也就好了。

身體無礙,便臉麵卻著實難受。

自己雙身子的人呢,身上有個不爽利男人竟然不著緊忙慌的回來?倒被個狐狸精比了下去。

那被一把甩出門去的老婆子,哎喲叫喚得滿府裡都知道了。

還有府裡那參與跑腿趕車請太醫抓藥之類事項的下人,這大冷的天折騰半宿,最後落個了沒功沒勞的,少不得有人嘀咕上那麼幾句。

無非是說新二奶奶身上無事心裡犯病,男人不過去個姨娘院裡一回,她就急忙讓人三請四催的,這是不能服侍男人也要占住坑啊,叫不回來才裝的病嘛……

說她這主母奶奶十分的小家子氣,借著肚裡有貨故意做喬做張。

這話傳到唐玉盈耳朵裡,她一方麵因為被看穿而難堪,一方麵又覺得這些下人怎麼這麼大膽,竟敢編排起主子奶奶來?肯定是五姨娘那賤人從前管事兒時用熟的手下,如今當然向著她了。

反正唐玉盈想起武梁就難免咬牙,這人還沒有正式放出來呢,就給了她這樣結結實實一個下馬威啊!拿錯找茬,踢館討麵子,提上日程必須的。

天越來越冷,沒幾日,便降了一場大雪。入夜還是小北風吹,到了第二天早上起來,才發現世界一片冰清玉潔銀裝素裹。

這是今冬的第一場雪,來得未免遲了一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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