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6章 閒散(1 / 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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武梁那麼一打嗝,接下來就真的嗝個沒完起來。還用那帶嗝的顫音道:「第一回進宮,嚇死我了。」

鄧隱宸心道,你那麼能鬧,從宮門口開始就出大動靜,誰敢要你的命去,惹眼又沾腥的。見她一臉後怕,便問道:「可有誰給你苦頭吃?」

那麼嘴欠亂說話,沒讓人掌爛嘴已經是造化了。

「到處跪來跪去,又被嚇唬羞辱那麼久,光這都讓人吃盡苦頭了好吧。」武梁心有餘悸,嗝著道,「那陰森森的皇宮,吃人都不帶吐骨頭的吧?」

看來沒真吃到苦頭,還是這般的口無遮攔不知悔改呢。

隻是被她嗝得直皺眉,鄧隱宸一把抓過人來,在她背上也不知怎麼這樣那樣一通亂點的,於是她梗直了月要背好一會兒,然後發現,嗨,嗝好了。

鄧隱宸道:「你不想去城門送他,也不用在這裡把自己撐死。」

武梁:……

被看出來了?

她昨天在那小黑屋裡呆著,想想那終不見影的人,十分憤然,總是說得好聽做得難看,讓人帶著希望再慢慢失望,十分沒品。後來慢慢連失望都沒有了,是死心了。再後來反而覺得人家並沒有錯,本來就是這樣的,男人有大事要做,有更多的人要顧及要庇佑,憑什麼就該圍著她轉。

今天她雖然也是要出城,可去送他做什麼呢,眾目睽睽之下,拿什麼姿態對他?沖上去熱情展示一下*標本:看,俺還活著,熱乎的,你扌莫扌莫?

呃,親熱了招人恨,不親熱也招人恨,親不親熱她都恨。何必去現眼找不自在呢。

所以她就在這裡慢慢的吃,反正人家趕著時辰呢,也不會因為她到不到而怎麼樣。以後,她少不了還要討好他,但現在,還是讓他安靜的走開吧。

誰知吃得太專注,一樣接一樣不停歇,竟然吃了那麼些去。

武梁道:「那你怎麼辦,肚子。」

這裡是酒樓,肚子還解決不了?轉移話題這麼生硬,鄙視。搖鈴叫來小二,照原樣再來一份。

雙人份是吧,她要消磨時間,他陪她慢慢消磨。

其實鄧隱宸很想問問她為什麼不去送。那可是上戰場啊,鬧別扭也不在這時候啊。莫非是真翻臉了?

悄悄瞥她一眼,看臉色也瞧不出什麼來。他也實在懶問人家兩個人之間的事兒,便默默飲口茶水不說話。

武梁看著街對麵的萬通錢莊,想著自己的事。要去邊關,銀子,人,都少不了的。

找這位正正好。今天若沒看到他,自己還得想法找他呢。

想著,便問他:「我的那千兩銀子,有沒有投在什麼地方?」

鄧隱宸抬手指指外麵的錢莊,道:「就投在了萬通錢莊。」

武梁大為驚奇:「咦,投在錢莊啊??千兩夠乾個啥呀,竟然錢莊都可以投的?這裡不得以十萬兩計,不,百萬兩計才能拿著一股吧?」

鄧隱宸鄙夷:「你也知道!就存在錢莊!你還想拿什麼股?」

武梁:……這叫投,這叫存好不好?鄙夷回去。

鄧隱宸卻看著外麵錢莊若有所思。這女人不是過分的無知,就是十份的心大,連錢莊的股都敢想?她知道錢莊一股要多少銀子嗎?好吧,她好像知道……那心眼該有多大……

後宅小院兒?鄉下莊子?盛得下那麼大的心眼兒嗎?

「我要用銀子,全部。還有,你手下人多,能不能借我幾個好手使使呢?」

「要什麼樣的人,做什麼?」

「要本領強的,象你這樣的。能爬牆上樹,飛簷走壁,上天遁地,萬軍陣中取人首級……」

「你發夢呢?要人做什麼?」鄧隱宸黑線。象他這樣的人,她當很多麼?還想要比他更強的,能上天遁地,萬軍陣中取人首級。那還打什麼仗啊,直接派去敵國將人皇族全滅了好了。

「我要去邊關。」武梁道。

怪不得。鄧隱宸心裡微微哼了一聲,程老二不帶她去,她就偷偷去。現在不去送他,是想到時給他個驚喜。他走時怎麼沒安排人給她防身?他這裡哪有閒人。

鄧隱宸沒吭聲。

「行吧,你這裡找幾個忠心的好手肯定沒問題吧?我出酬勞的,一千兩銀子全拿出來用,我一定要去立些軍功,好到時討還身契。」

原來是為這個。

鄧隱宸臉上露出笑意來,道:「好,給你人。不過千金換身契,你手麵兒夠大的。」

武梁很豪邁,「千金散去還復來,若能事成,千金也值得。你覺得不值嗎?」

「值!」鄧隱宸道。你值!一個兵卒服役滿二十年,退役回家鄉時可一次性得二十兩銀子的賞餉,那是他們的一輩子。她千兩銀子,能買多少士兵的二十年啊。去買軍功更靠譜些吧。

既然是要立軍功,至少人得到邊關去。一個女子要想在戰時立功,就得有相當的機緣。鄧隱宸沉思片刻,道:「不過,現在不準去,等以後再看。」

戰事初起,雙方集結大軍對壘,硬碰硬的戰事女人必須走開。隻有戰到了末期,雙方軍隊各有潰散,或者一方已露大敗跡,不可力敵隻能智取的時候,才會不停玩些陰謀詭計。那時候各種蠢蠢欲動,大膽冒進都有。小股的敵軍開始活動頻繁,她這種邊角料才正好乘機投機取巧一把。

武梁道:「那不行,機會又不是時時都有,要慢慢碰才行。去得晚了,萬一逮不到機會呢?」

鄧隱宸很堅決,「你現在歸我管了。所以聽我安排,等待時機。」

···

莊子上的生活永遠那麼安詳平和,也知足樂和。

大冬天裡,莊稼地裡無活兒可做,村民們都閒散得很。武梁一來,又是好幾個房間爐火常開,暖洋洋的屋子裡便常坐滿懶洋洋的村人。

貌似,她每次來都是冬天啊。貌似,孫莊子早知她去了復又來似的,這幾次了,每次院子,房間,都是現成的原樣的,連擺著的爐子也隻需重新燃上就行了。

倒反而是她,從沒有那麼堅定的認為,她走了就還會回來過。

王十一在離村上近十裡的鎮上學堂讀書,武梁象個家長一樣,給先生按月交束修,給生活費,操心他的四季衣裳鞋襪。不會太好,都是鄉裡的粗布,但管他吃飽穿暖。

這項工作是托給了燕三娘的,就是燕南越他媽。本來關係就好,加上額外給銀子,燕三娘管理的相當不錯。

王十一聽說武梁回來了,某天晚上散學後便走了十裡路回村看她,象個住校的學生一樣,呆了一晚上,第二天背了一背囊吃的穿的,回學堂去了。

這孩子相當自立,也長高了不少,隻是人沉默了很多,連大眼睛都沒有以前眨巴眨巴看著人的靈活勁兒了。有村人會趁趕集到鎮上去看他,他逢學堂休課也會回村,據說總是一天到晚都捏著不放的。

武梁知道他十分珍惜這求學的機會,所以一天到晚繃緊了那根弦。可是,別養出個書呆子來才好啊。因此那天晚上,好好跟他談了一回。表示他先得開心快樂的活著,然後再去想著怎麼做個小秀才小舉人大進士官老爺的才好啊。

別的不多說,至少,秀才他是見過的,並不是做了秀才就能比別人過得幸福快樂些。

這方麵燕南越就是榜樣啊,先活好眼前,再謀其他。

反而教材更典型,王十一的爺爺,燕南越的爺爺。

王十一驚訝得啥似的,以為好久不見了,武梁怎麼也該問問他的課業考幾篇文章的。

於是笑出一口森森白牙來,道:「我隻怕姑姑罵我學習不用功呢,誰知姑姑倒讓我多玩去。」然後又怪她,「哪有這樣做人姑姑的,我天天準備著,先生教的一篇都不敢忘,就怕姑姑隨時會考呢,結果竟是白準備了。」

武梁看他完全鬆懈下來的樣子,不由又有些擔心,這會不會鬆得太過,以後讀書都開始給你嘻哈了?

又忙忙的提醒他:「會考的,會考的,張馳有度,勞逸結合,成績太差屁股也要打……」

王十一哪裡會怕,隻管就嘻嘻哈哈笑開了。

燕南越自從開始侍弄那幾十畝地,已經不大到程家大宅這邊尋短工活計了。隻是現在,他不但來,還連著幾天都來得最早,走得最晚,以便趁著沒人時候給武梁報帳,對外宣稱這是積攢了很久的「不明學問」,討教呢。

然後他也順勢天天又窩到這邊院子裡了。

村裡人便笑他這個小秀才摳門兒,自己發了財了,家裡還舍不得燒個炭火。

笑得燕南越麵紅耳赤的,隻說那地是東家的,自己哪有發財了。如今地頭沒活,當然便過來這裡,讓家裡省點柴禾。

可是七姑八婆和漢子們都紛紛不信,十裡八村的誰不知道,那地就是在他名下呀,還這麼哭窮,太不厚道了。

然後武梁便發現,有好幾個當媽的,開始把自家閨女也往她這院裡領了。甚至鄰村的姑婆,也陸續來過幾個,有時還是誰家帶著親戚來串門,反正一般帶都著大閨女,一塊來蹭爐火了。

農人們直接,總是三言兩語的,就推出閨女來了。

燕南越一律推拒,直言說自己明年想參加秋試的,如今要專門攻讀,不思其他。

燕三娘又是驕傲,又是著急。驕傲的是兒子有能耐,將來萬一成了秀才老爺,自然還會有好姑娘等著呢。若再往上走走,隻怕官家女兒也敢想想了呢。

隻是又擔心著自己兒子是獨子,早點兒成親生了娃,踏踏實實有了後,這當娘的才覺得任務完成,心裡圓滿了呀。

所以她是少不得這個那個的細細打量,慢慢比較。這個身條兒順,那個臉盤靚,這個屁股肥,那個月匈脯大……好吧,武梁胡亂猜測的,反正人家燕三娘是隻打量不說話。

現在定不了啊,隻能先看看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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