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6章 閒散(2 / 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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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點兒心思旁人自然也都明白,所以現在展示閨女的有幾個,也隻主推自己閨女的生娃功能,拿人家燕南越是獨生子說事兒。不成就先放著,倒也不急著讓誰拉纖保媒的。

燕南越到底年輕男子,提起自己的親事還是很有些羞澀扭捏的,那天哼哼唧唧跟武梁說起他先立業後成家的意思來,表示他要等自己有能力時,再尋一個自己可心的人兒成親。

關於這事兒,武梁是深深贊同的。糟糠之妻不下堂什麼的,就算你高風亮節了,真的能過得多和諧恩愛麼?隻不過給人糟糠碗飯吃,而自己則盡可以美人在懷盡情聲色,無人敢管自在享樂罷了。

所以武梁便大力贊揚了一番他的晚婚晚育行為,表示他隻要一直上進著,將來站到了另外的高度,一定有相匹配的可心人兒等著他,然後郎情妾意,神仙眷侶……

她表示,她會等著看的。

她說得不事羞騷,而燕南越卻窘得滿麵通紅,越發哼哼噥噥語不成句,讓武梁壓根沒聽清他最後一句說了什麼,他似乎是應了她一句「那你等著」?

···

沒過多久,柳水雲來莊子上看武梁。這位倒是鬥篷長袍的,從頭到腳遮得嚴實。隻是他這樣的體格,以及已然成型帶韻慣了的舉手投足,想隱匿自己哪裡容易。

反正武梁是一眼就認出了他來的。

閒話敘過,武梁就當麵問他那個自己一直想問的問題:「你那時,到底答應了珍妃什麼?」

她初時心裡有些齷齪的念頭,覺得這位可能用身體拯救了她。

隻是後來卻越想越覺得不對。因為那時候,似乎兩人相處的時間很短啊,那麼一會兒,想辦點兒什麼隱秘事兒,還得先找好理由,遣散眾人,然後你儂我儂調起情緒,最後才能正式成事……

太過倉促冒險了吧……

後來她細想想,當時珍妃說的好像是「你答應我的,也盡快去做。」也就是說他還沒做。

並且她說的是「去做」,聽起來就好像不是在宮裡,或者當她麵要做的似的。那這位除了美顏之外,還能做什麼讓珍妃放過她?

話說回來,珍妃那女人連她這麼個小姨娘都要用足了用盡了的,會利用他個戲子,自然也不無可能。

隻是沒想到她一問,柳水雲就澀澀一笑,道:「你別問了,左不過一些隱晦私情。」

這麼直白坦然的承認了?武梁都有些被他嚇到了。加上他的表示太過落寞苦澀,讓武梁一時訥訥不知該如何勸慰。

倒是柳水雲復又笑起來,道:「隨便說說你就信了?你這麼容易相信人,實不該和宮中扯上半分乾係。」

可他之前的鬱鬱表現太過真實,讓武梁很不相信他隻是隨便說說。她也很直白的問他:「那你呢,為什麼不肯遠遠走開,為什麼願意和宮中扯上關係?」

柳水雲就道:「我早知你心有逃意,你又焉知我沒有?嫵娘,等我此間事了,我們一直逃吧,天涯海角,遠離繁華而去,你可願意?」

他說他別的沒有,但是銀子足足的,可以請保鏢隨從,可以遊山玩水,任她逍遙。

武梁:……

前景很美好,可是,拐帶家奴,不怕程向騰敲死你嗎?

柳水雲卻被她的遲疑所傷,幽幽道:「我還以為,我們真的能互不嫌棄。你曾說我有男兒風姿,可是如今你再看,很可笑吧?」

武梁忙道:「如果你不是在說笑,那麼容我認真想想。」

她那時隻是怕人家又露出那種表情來,讓她看著受不了,所以隨口說說的。但是後來,反正莊上閒居無聊,她倒也真的認真想了又想。如果跟著這位,天高海闊去,倒是也不壞呢。

看著賞心悅目,還身傍巨財不愁吃喝,比她窩小莊子上當地主婆,還是爽多了的……

後來再沒多久,鄧隱宸來看她。

便問起柳水雲過來做何。

武梁就把柳水雲過來說了什麼做了什麼詳細給鄧隱宸說了。當然,一定會漏掉人家邀她去遊山玩水的部分。

鄧隱宸就說起京城的柳水雲來。

說他原本和宮妃交集不多,如今貌似跟珍妃走得挺近的。

原本太後在時對他多有眷顧,所以親近太後的那些朝臣們,也都對姓柳的格外恩遇。後來太後沒後,那些大臣大多也不與姓柳的戲子多交際了。隻是如今,這姓柳的又各府裡走動起來了……

這話,聽起來貌似有些散漫,不過武梁卻聽明白了。他是在告訴她,柳水雲答應珍妃的,應該是把當初太後的一些人脈,往珍妃的陣營裡拉撥。

武梁心裡寒寒的。

鄧隱宸不是皇帝的人嗎,這事兒他知道了,那皇上不就也知道了?這不會是想借自己的口警告他們收斂嗎?

想起柳水雲那日來時,也問起過鄧隱宸來。說珍妃當日雖然讓鄧統領護你周全,但想來鄧統領那麼一個大忙人,隻怕不見得關照得到,問她鄧隱宸有沒有來瞧過她。

實際上村上有什麼好關照的,基本不存在地主惡霸欺負村民之類的情況。——噢,說起來她是程家人,才是不折不扣的地主惡霸一夥的呢。誰又敢來欺負?

至於京城裡,珍妃既然出言護著,別人就得給她麵子吧,畢竟她又不是真重要到不得了的角色,值得人得罪個皇妃一回。就算象唐玉盈那樣的實在氣不過,也至少會緩過這一段兒再說吧。

所以武梁現在想來,難道他並不是隨口一問?他是有意想打聽些什麼嗎?

呃,攪和進去實在太可怕了。並且貌似,如果皇上現在要打壓珍妃這一派,好像和程家並不會扯上太大的關係啊。

程向騰動不得,程向騫學生娃,小程熙點點兒大……

嗯,這時候給個警告也好。總之不關她的事。

想了想她便對他直言道:「珍妃娘娘讓我討好你呢,說你是聖上麵前紅人,若能從你這裡套得些聖上的心思動作等高檔有用機密,保我榮華富貴呢。」

鄧隱宸聽了,好一場大笑。然後問她為什麼告訴他。

「難道能瞞過你?瞞不過我就索性照實說了,落個坦白從寬。」當然,她並沒有向他打聽什麼。

鄧隱宸道:「那你用不用我告訴你一兩樣事情好去交差?」

「那不用,你說的隻怕真假難辯,萬一提供的是假消息,到時候我還不得被遷怒怪罪?倒不如我隻說你是屬河蚌的,什麼都打聽不到算完。」

鄧隱宸又是一陣大笑。

然後他河蚌口一開,又是一條不得了的信息。他說,聖上對於皇子,當然是更加欣賞他們各自的能耐。

呃,這意思是不是說,皇上在任由兒子們身後的各方勢力蹦達,誰活到了最後,誰就是好兒子?

乖乖,政治這攤水,反正咱是攪不清。她乾脆直接提醒鄧隱宸,快別提那些了,反正那些事兒離她很遙遠,不敢去摻和。她說自己腦子雖然有點兒缺,卻又很想好好護著,怕掉得太快。

鄧隱宸就一徑地笑。說別謙虛,你缺是缺點兒,但不太多。

實際上鄧隱宸是故意那麼說的。既然珍妃對她換抱有期望,總得讓她知道點兒事好去塞責。免得人家問起來,發現她完全無用,起了剔作的心思。

反正告訴她了,憑她的機靈,知道怎麼用這些消息才能保命。也都不是什麼要緊的。

武梁當然誇贊他,說自從遇見我,你長進不小啊,如今連玩笑都會開了。

不知是不是無意中說中實話,鄧隱宸倒稍稍默了下,然後才說,你倒會給自己長臉呢。

後來話題便一路輕鬆隨意了去。

那時候鄧隱宸閒散地在小院裡曬著太陽,還是一副高冷的模樣。也許是見得久了,武梁從前雖不怕他,也總覺得這人冷塊似的,恨不得把周圍都凍起來算了。

如今看他斜靠在躺椅裡,大腿哥搭著小腿弟,靴頭還有事無事點那麼幾下,倒愜意得很。這樣的模樣十分少見,好像那讓人暖不起來的太陽,倒融化了他幾分去。

宅裡有貴客到,村民們便不給上門了。於是他一人占了小院裡大部分地盤,裝慵懶的小貓。小貓,武梁不知怎麼會想起這種比喻,自己寒了寒。他還小貓呢,也太給小貓這物種長臉了。

鄧隱宸後來自己也笑了,說自由自在當真舒心,他也偷得浮生半日閒體驗了一把。

武梁就說那等你將來遠離了朝堂,盡可以那麼沉睡冬夏。鄧隱宸卻搖頭,說我不當官了,怎麼護著你?別忘了你現在為什麼會歸我管。

倒說得武梁愣了愣神兒。這個男人,如果刻意說甜言蜜語,一定是個情話大王,隨意出口一句,就直擊女人的心房。明明自己貪戀權勢,倒說得好像是為了誰似的,切他。

鄧隱宸適時的瞥見她那片刻的恍神,眼神不動聲色轉向高遠的天際浮雲,嘴角卻牽出一絲的笑意。

武梁覺得,不論如何,閒聊些什麼,總好過對著珍妃什麼的談論不休。說起來,這男人還真不錯,並沒有借機反過來向她打探珍妃那一派的這樣那樣。

有自信的人,並不屑於從她這種人口種知道什麼吧。不象珍妃,端的是女人行徑。

當然還有程向騰,在這一點兒上也非常男人。當初知道她和姓申的有些牽連,也從沒試圖從她這裡追查詢問過關於申建的什麼秘密。

——其實在莊子上訪客很少。柳水雲隻來過這麼一次,鄧隱宸後來又再來過一次,滿打滿算也就這麼兩回了。

武梁閒散的日子,倏忽就過了一年多。這中間她知道外麵的信兒不多。京裡二奶奶唐玉盈,喜得千金,取名程嫣。而邊關,戰事已經膠著。

如今雙方實力還算相當,可要不了多久,雙方就會勝敗明確。

鄧隱宸答應給錢給人,結果到現在別說給人了,連她自己的錢都不還,還弄兩個人看著她管著她,相當糟心。不能再拖下去了,該要如何呢,她得好好想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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