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29章 男人(1 / 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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現下並不流行自茬應聘,來路不明的是沒有老板敢用的。都是這個那個互相介紹,人不熟的話還需要有一定身份地位的人做個擔保啥的。

金掌櫃沒有什麼擔保人,他緩聲緩調的,說是跟桐花的公爹很熟。本來一家子跟著侯爺,在侯爺的鋪子裡乾了這大半輩子了,不該到外麵來找事做的。隻是前段時間摔傷了,便乾脆向侯爺推薦了自家兒子去當差,然後自己退居二線準備養老了。結果等傷好了後,才發現自己根本閒不住,這才得了信兒再來找活兒乾的。

金掌櫃說,他的情況,都可以向侯爺查證的。

至於職業操守,東家你放心,一輩子的老臉了,不敢斷了一家子日後謀生的路子。

他們做掌櫃靠的是口口相傳的聲譽,兒子孫子以後還想被哪處東家重家,還想在這條路上混,斷不敢自毀長城的。

其實他不用解釋這麼多,還向侯爺查證什麼的。這位說得多清楚,他兒子在侯爺手裡乾活兒呢……

和金掌櫃聊一聊經營的問題,他有經驗是肯定的,但難得的是他能認同和領悟武梁的某些經營理念。聊到最後,賓主盡歡。

果然金掌櫃來了,男人就在不遠處等著了。

那天稍晚時候,金掌櫃表示,今天讓我請東家您吃個飯唄,預祝咱們合作愉快。從明天起,我可就正式端東家你的碗了,歸東家管飯了……

於是一起吃飯去。

酒店包廂裡,武梁就見到了程向騰。

原來程向騰一直等在那裡。

男人站在包廂的窗邊,一身寬袍藍衫背手而立,身體挺拔卻有些蕭瑟的樣子。他默默看著外麵,給人一個冷蕭的背影。

武梁一腳跨進包廂,就僵在了那裡。這個人……

而金掌櫃那副笑嘻嘻的彌勒臉上卻神色如故,一副沒看清那人是誰的樣子,也不跟程向騰打招呼,隻管轉身叫小二,「哎?小二哥,這廂間有人了,你是不是弄錯了……」

一路追著問著就腳底抹油了,走之前還沒忘把包廂門給關嚴實了。

武梁:……

程向騰一直關注著武梁不假,但她在外的時候,一直放心不下,但她回京了,他卻有些不知所措了。不知道該怎麼麵對她,不知道該怎麼和她相處。那種心思和鄧隱宸是一樣一樣的,就如那句矯情的老話說的那樣:女人,讓我拿你怎麼辦才好?

一麵擔心她在外麵過得不好,一麵卻又很想她在外麵狠吃些苦頭得些教訓才好。程向騰的心一直矛盾著。

然後她回京了,程向騰很開心。可是,他能怎麼著她?著媒下聘抬回府去?她絕不會願意再做妾室的。安逸富足,她寧願選擇薑家那破敗荒蕪的小院兒。

外室?家裡家外兩頭大?倒能滿足她的自由心,但是,她真會願意嗎?如果她隻是乖乖的住著,老老實實的呆著,他願意不顧那麼多規矩……

他能讓她在外麵自由自在吃穿不愁,安安穩穩的過自己的小日子。

反正熙哥兒一年年大了,很快京城裡就能橫著走了,象他說的那樣,到時候接他姨娘回來,就又明正言順了。

可終歸,那不是正途,且不說唐家知道後會對她動的乾戈,隻她自己,便不會願意藏著避著誰去。看看她回京之後,別說隱居了,天天市井間逛呢,哪有老實呆過一天?

這回接下酒樓,折騰的動靜這麼大,這是願意老實呆著讓人養著的節奏?

程向騰說不上有多失望,也許從她著男裝大咧咧走在人群中,興高采烈四處張望的時候他就知道,這女人,還玩心大著呢,肯定又在琢磨什麼。然後聽說她跟人接洽商談,把人三萬兩銀子壓到兩萬,把人老板快氣哭了。

最後兩萬六成交,這位得了便宜倒不吝安慰人家:「你看看呀,比我理想的價位高六千兩呢,才比你理想價格低四千,還是你贏了……」

聽人轉述,程向騰就象親眼看到了某人那小賴模樣一般。算了,隨她吧,不管他承不承認,她在外這一年多,就是過得更開心些。

這女人,反正他這老爺們兒也管不了了。

可是,他們之間,到底要怎麼辦才好?程向騰忍著沒去看她,一直相當的糾結。

還好,如今她要做生意,還肯用他的人。程向騰那亂糟的心,忽然就定了下來。

大約武梁肯留用金掌櫃,就是一個信號,是那種「你既然接受我的幫手,所以咱們還是好基友對吧」的意思。

所以程向騰來了。

不論如何,有件事兒他覺得很重要,想要跟她說清楚。

但傲驕的男人一開口還是一樣的傲驕,武梁叫了聲「侯爺」,程向騰身子就僵了僵,人沒回身,就已經開了嘲諷體,「嗬,離了程府,原來是要做大商人啊。果然出息呢。」

商人是出息的行當嗎?瞧不上就瞧不上唄。

武梁心裡嘀咕著,還不待說句什麼,程向騰卻扭頭看清了她的模樣。再開口聲音就有些變調,急吼吼的,「你病過?怎麼這麼瘦?」

武梁:「……沒病。」

她哪有多瘦?隻有稍微瘦了一點兒點兒好不好。主要是天天在外麵跑,臉曬黑了些,色澤深了,視覺效果上顯瘦了吧。不過她也沒有黑很多吧,隻黑了一點兒點兒好吧。大男人家,看女人的眼光那麼高的分辨率乾嘛。

武梁有些不自在。若是從前,她可能隨意地說句「哪有……」就完了,如今,隻敢老老實實回話了。

決定回京開始武梁就想過很多次他們見麵時候的情形,她想她會平靜坦然,看著他笑著說「好久不見」。可實際上真的看到他,武梁說不出那般輕巧的話來。

還有那種「最近過得好嗎」的常用句型,她也是絕不敢問的。

好或不好,他不是她該關心的了。再者開了關心體貼的頭兒,收不住場怎麼辦?

所以她想過,如果程向騰能平心靜氣來見她,大約大家還是可以坐著喝喝茶,說幾句「天涼好個秋」的吧。

沒想到男人話題開得有些偏,一時氣氛有些怪。

男人也瘦了,或者不是瘦,是神色間的沉鬱,讓臉色顯得不鮮活。

還有他身上的衣服,很是眼熟……武梁掃過他的衣袖,果然是舊時衣服,心裡越發的不自在起來。

他身上穿的藍綢衫,是當初放在洛音苑裡的衣服。男人衣服多,就跟男人的女人多一樣,每個姨娘那裡都有早起備穿的應季衣服。

這衣衫的袖口外側,某天曾被她用同色畫筆畫上去兩枝弄姿梅花,扭曲的枝條,妖嬈得女人身體似的,細看還眉眼精致,長發飄逸。他最初沒看出那隱形,穿出去行走四方了。後來不知道被誰提醒,才發現堂堂侯爺著實騷包……

然後她就悲劇了……

這件衣服成了調笑用品,他後來便沒有再穿過。不知道這是抽的什麼風,竟然又穿出來了?

武梁沒敢多看,默默的低了頭。

程向騰當然是故意的,見她難得有些窘羞,他偏仰起了下巴,斜睨著她不說話。氣氛越發有點兒怪。

武梁先忍不住,抬頭擠起了一臉官方笑容,正準備問一問熙哥兒,程向騰卻展開手裡的一張告示紙,點著道:「你發告示就發告示吧,文字說明就行了,乾嘛還在上麵畫畫?貼在外麵人人瞧著很好麼?也不知道穩當些。」

說著有意無意的,撫弄著他的衣袖。

武梁:……

她又不知道該怎麼回話。

肯定不能耍橫的,來句「我畫我的,要你管嗎,你誰啊」。

或者撒嬌賣乖,軟軟哼嚀「知道了,以後隻畫給爺一個人瞧……」。可以去死了。

她嚅嚅了幾下嘴唇,最後還是乖乖答道:「知道了。」

然後,程向騰遞給她一個匣子,簡單說:「給你的。」

武梁接過,打開。小匣子裡晶晶亮亮的金剛石珠子,九顆。

兜兜轉轉,又回來了。

武梁:……

她托著那匣子,不知道怎麼辦才好。從前收他的東西,很坦然很覺得應當應份,現在再收他的東西,算怎麼回事兒呢?拒不接受?隻怕她也拒不了。做做姿態使勁兒推辭一番再收下什麼的,她不想那麼做。

程向騰說:「你那裡還有一顆對吧,齊了,你要的全部。」

然後他提起了張展儀,說那女人心思不正,你以後少跟她打交道,她講的話,也忖度著聽。——這就是他覺得很重要的事兒,不管怎樣,說於武梁知道,他對那個女人,無感。

武梁見男人這般說,便揶揄地笑了笑。沒被亂花迷眼,還是迷過後眼不舒服所以覺悟了?

程向騰見她笑得淘氣,想著她大概心中釋然了,便也跟著笑起來。

他是相當高興的,知道她接酒樓的銀子,是拿珠子換的,不是隨便什麼人資助的的時候。看看這來財的手筆,誰敢說她不能把生意做成?

武梁不知道他在笑什麼,看人家笑你就笑,怎麼一副傻傻的樣子?難道是東西能送得出去所以很爽?

也好,她替小程熙攢著。

說起小程熙,程向騰言簡意賅得很:那小子……他好得很呢。

然後就沒了。

武梁心裡還小忐忑了一下,這怎麼個意思,不願意她提起程熙?不是吧?

所以她讓程向騰幫著拿拿主意,關於酒樓名字。原本她是想叫「成兮酒樓」的,含了程熙的名,可以借侯府的勢,並且這酒樓若有盈利,還不是給那小子花用去。

如果程向騰不想她提程熙,她就乾脆改叫「五糧酒樓」好了。

程向騰聽了這兩個名字,便又高興起來。他喜歡「五糧」這名字,肯這麼起名說明她記得從前呢,那什麼薑姑娘,誰要叫那名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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