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30章 落幕(1 / 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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既然回了京,再續前緣什麼的那都是神話了,分開的時候,他們就都明白,分開了,就不會再有以後了。他們甚至不需要對過去做個總結回顧什麼的,大家可以直接撂開手,往前看。

何況真的需要避諱的。

隻不知柳水雲是什麼想法,竟然就這般上門來了。

她以後要打開門做生意呢,沒有怕見人的道理。再說人家既然約見,她若扭捏,反而顯得兩人間還有什麼似的。

還是酒樓的後院,石凳,熱茶。武梁在這裡待客。

柳水雲還是那麼的美,飄逸,娟艷,比在外麵風吹日曬的時候滋潤很多,反正就一個字:容光更勝從前。

他也還是話很少,進來,落坐,「好嗎」,然後就沒怎麼再說話,還是從前那個安靜的美男子。

這個才是最正常的,總算還問句好。

隻是,美男子似乎沉鬱了許多,不象從前那般的溫潤和煦了。武梁默默唏噓,到底,受的打擊不小。

還有,美男子似乎化了妝?

除了戲妝,柳水雲也會保養皮膚,用些滋潤的脂油什麼的,但今天的妝似乎略濃。

武梁有點兒詫異,默默掃了他臉色好幾遍。

酒樓後院原本是左右隔斷成兩個院子,武梁讓人拆了大段的隔牆,將兩個院子各縮為原來的三分之一,變成兩個小院落,住人儲物,已經足夠了。

空出來一個二進的院子大小,準備整改為待客的營業場所。

如今牆體該拆的拆了,該修起來的新牆也修起來了,隻是地麵尚沒重鋪,桌椅板凳各色陳設那些當然也沒就位,清掃得很整潔,不過看起來更加的空闊。

空闊卻不冷清,稍遠處有匠人在忙碌,金掌櫃和夥計們也來來去去的走動,傳料遞物打下手,旁邊地上還有幾隻雞仰著腦袋走來走去,挺熱鬧的場景。

陪柳水雲來的是他的師妹,就是那個叫白玫的姑娘。

當初就是柳水雲的武師兄和這位白玫姑娘,一起去往林州尋柳水雲的,然後,他們一路回了京。

武梁見過她,或者說還有那麼點兒淵源。當初廟會揍了唐二後,程向騰就是帶了白玫去唐家,讓唐二認錯了人的。

那時她們在酒樓裡客套過幾句,然後把衣服脫給她,很快她就被程向騰帶去了唐府。後來,武梁沒有再見過白玫。

說起來很不劃算,打了那麼個豬頭一回,就牽扯出這麼好幾個男人女人,欠了一屁股的人情。可見貴公子啥的,真不是隨便能惹的。還是鄉下人好欺負,看看林州那幾個,悄沒聲的就消失了。

很早就知道白玫是雲德社的,隻是後來並沒有人再提起過她,所以武梁沒想到,她跟柳水雲的關係竟然這般好。

白玫很活躍的樣子,積極地做她美人師兄的代言人,和武梁一來一往的聊。

「我師兄說,從前出京遊玩遇到了姑娘,大家同路很開心,如今你回京了,就過來問侯一聲。」白玫道,落落大方的樣子。

武梁淡笑著點點頭,「客氣了。」

「師兄不想讓我跟來呢,不過我說,我跟姑娘見過麵的,算是熟人呢,師兄才同意了。」說著確認似的瞧著武梁,眨巴著眼睛笑道,「從前在酒樓,見過姑娘後,我去的唐家……對吧?」

武梁再點點頭,「對呢。」

心裡微微有點兒不爽。做替身那事兒,看來沒給這位白玫姑娘招來什麼麻煩,但是隨便舊事重提有意思麼?有好處嗎?

想讓她感念曾經的相助之恩?按現下人們的德行標準,不是該人家主動提起,自己還要客氣推辭一番的麼?再說那是程向騰的安排,她根本沒有感恩的覺悟。

再說唐二慘事這麼隨便提起,不怕萬一觸動到人家的胡須,被人家隨便打個噴嚏將你滅了嗎?

如今她從程府出來了,程向騰就算肯護著,也不那麼名正言順了。所以她還小心謹慎著,默默地蹭人家侯府,蹭程向騰一點勢沾沾也就罷了,不敢真給人家惹什麼明麵上的麻煩。

不知道為什麼,武梁總覺得這位姑娘並不象是這麼個口無遮攔的性子,不是賊不打三年自招的類型。她這會兒提起,也不知道是什麼意思?

她打量了白玫一會兒。

白玫有雙明亮的杏仁眼,眼睛水潤靈動,顧盼有神,很美麗。有著唱戲之人慣有的神色豐富,說不同的話就配以不同的眉眼表情甚至肢體動作,很生動。

她見武梁認了,就輕扯了下柳水雲的衣袖,嬌憨地道:「師兄你看嘛,我沒撒謊吧。」

很隨意很親昵的樣子。

倒是柳水雲神色淡淡的,他輕輕扯回自己的衣袖,用手彈了好幾下袖邊兒。

白玫似乎完全不介意他這似嫌棄般的動作,還幫著柳水雲也拍撫了兩下,一邊又興致勃勃的和武梁聊起來。

師兄說那什麼什麼峰高聳入雲,你們竟爬上了頂,真的麼?

武梁說真的,本來想看日出來著,結果山太高霧太濃,太陽象個小蛋黃,看得人直發餓。

師兄說從那什麼什麼懸崖上往下扔大石頭,根本聽不見落地聲響,真的麼?

武梁說真的,還故意滾落了好大塊的石頭呢。後來想想真是罪過,萬一有人在穀底看到天降巨石,會不會以為神仙顯靈急急跪地拜拜。

師兄說還在那什麼什麼寺裡遇到很多尼姑,真的麼?

武梁說真的,和尚尼姑從來就是好朋友,有共同話題嘛,你看你也光頭我也光頭,咱們不跟長辮子道士做朋友。

……

白玫一路笑得咯咯咯的,不時身子傾向柳水雲去,說一句「師兄,這也太有意思了」。

反正好長時間她都化身問題寶寶,問得沒完沒了。

武梁知道這姑娘雖然問東問西的,實際上她在觀察她,甚至有些揣扌莫的意思。不過問了這麼多題,也觀察夠了吧。

看得出來,這姑娘對柳水雲很上心,看他的眼神都很不一樣。

她知道,有種秀恩愛叫宣示所有權,這姑娘大約就是這麼個意思吧。

柳水雲對這個姑娘應該也不錯,至少這麼短短兩個來月,他身心受創,應該在療傷,還能跟姑娘這般聊起些風景名勝,路途見聞,還能帶著她來她這裡,可見他心裡對她,至少不象表麵上這樣不情不願愛搭不理的樣子,至少是個能說得上話兒的師妹。

無論如何,她是他師妹,時常跟在柳水雲身邊,能好好照顧他也是好的。

反正武梁覺得自己是慫了,不管柳水雲多美多好,在這京城裡,她是不敢向柳水雲表示親昵的。反正她挺佩服白玫姑娘的,她不敢的事情人家敢,雖然表情太多顯得有些做作,但倒也是個很勇敢有情有義的戲子。

所以武梁願意配合她,讓她多秀秀。

她和她輕鬆地聊著,也刻意的保持著語調的明快爽朗,一副大咧咧女漢子腔調,以表示自己沒有將從前種種再沉鬱心上。

但這姑娘實在問得個沒完沒了,一件事兒說完,她總有話題再接下去,做為不熟的大家來說,她實在是話太多了些,以至於後來武梁終於不耐煩了起來。

所以當白玫又問「師兄說什麼什麼,真的麼?」的時候,她笑笑的反問她,「你師兄說過的事姑娘都要再問一遍,是完全不相信你師兄嗎?」

白玫連連搖頭,客氣道:「不是不是,隻是很喜歡聽薑姑娘講嘛。姑娘講得跟師兄不一樣,聽著非常有趣。」

是嗎?她沒覺得哪裡有趣啊,「那,姑娘是覺得你師兄講話很無趣麼?」

白玫又忙擺手,「不是不是,我的意思是說,同一件事姑娘的說法總和師兄說的不同,所以有趣。」

「你覺得你師兄不會選有趣的角度來講是嗎?」

「不是不是,哎呀……師兄,人家不是那個意思嘛……」白玫有點兒著急,又去搖柳水雲衣袖。

柳水雲也一直在聽武梁說話,就如白玫說的那樣,每個人講述的點兒不同,同樣的景致事物,描述的話就完全不同了。他喜歡聽她講那些開心的事,她記得那麼清,他也默默回憶一番。

如今被白玫搖著,便側了□子躲開,皺著眉頭問白玫,「你問夠了沒有?」

也許他說的隻是話的本意,隻是語氣不大好,倒顯出些厭煩來。白玫也不生氣,相反還心情不錯的樣子,一臉嬌羞道:「問得也差不多了。不過呢,還有幾句女兒家私房話想和薑姑娘聊一聊,隻是當著師兄卻不好意思講出來……師兄,要不然你暫避一下?我跟薑姑娘說幾句話就好。」

柳水雲狐疑地看看她,眉宇間的不耐明顯,再看武梁低眉飲茶,也沒有反對的意思,便起身去了。

等柳水雲走開,白玫瞧著他的背景,開口便相當的直接,「薑姑娘,我喜歡我家師兄。」

武梁「噢」了一聲。

「我師兄很不容易,我想在他身邊照顧他。薑姑娘也應該明白,你們既然已經分開了,就不要再多有來往糾纏不清之類的,這樣對大家都好。」

「嗯。」她說得很對。不過誰糾纏了?

嗯就完了,白玫看著武梁臉色,也辯不清她說的真心還是敷衍,隻管道:「姑娘可要記住自己說過的話。實際上,我知道我師兄原本是心思不在我身上的,以前呢,我也隻能在他身邊默默看著他,不敢多想。不過呢,現在我卻是有依仗的。姑娘知道麼,上次是程侯爺派人送我和武師兄去往林州的呢。」

「噢?」

「你不問問程侯爺都說了什麼?」

「你不是正要說?」

白玫笑了笑,聰明,有個性,不過那又怎樣。「程侯爺怎麼交待武師兄的我不清楚,我隻知道,侯爺是讓我陪在師兄身邊,勸告師兄再回戲園,以及伺機貼身服侍……侯爺答應我,事成,會替我作主,讓我跟師兄在一起……」

武梁竟然不驚訝,派這麼兩個人去,能有什麼好事兒不成,沒準交待那武師兄的話也一樣呢。

「所以你算是成功了嗎?」

「雖然師兄回京不是我的功勞,但我想程侯爺是樂意看到師兄早娶他人的,我的機會很大不是麼?」反正總歸不能是你。

武梁點點頭,「那你加油……噢,對了,你師兄今天是否臉色不好,所以才化妝掩飾?」

「我師兄臉色很好,隻是他習慣化妝,我們這行當就是這樣。」白玫道,很不贊同的樣子,「薑姑娘似乎忘了,你不該再注意師兄的,那隻會給他招來麻煩。不管他臉色好不好,都不管你事不該你問的。」

被教訓了,武梁怔了一下,就點點頭,道:「聽你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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