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98章 談一談(2 / 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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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一切,不值得男人驕傲,那恰恰是身為男人的恥辱。

所以說,怪不得一開始姓柳的追隨而去,她並不接納,而到了如今,她再不願提起。

隻有這戲子還在念念不忘,還說什麼「自從她出府,想陪在她身邊的人不少,但卻隻有我做到了。可見在她心裡,我與別人是不同的,她隻肯對我好,我也隻對她一心一意……」

好你妹,程向騰好想噴他一臉口水。她對你好,不是因為你長得美,是因為你想得美吧。

程向騰愈加的瞧不上眼前這人。

人和人是不一樣的,象武梁,她脫籍、離府,她出京、回京,每一步要做什麼,她都是有打算的,也一路往前,腳踏實地做到。所以她走得更遠,站得更高。

到如今,自己有銀子,朝廷有封賞,實實在在的站直了月要杆站穩了腳跟,可以和他並肩而立。

而柳水雲,他也出京,回京,卻一路依附於人。明明脫籍而出,也再淪落進去,甘心做一個玩藝兒。

武梁說她有他幫護,柳水雲卻沒有。這話不對,從前老太後對柳水雲倚重時,四皇子被多少人暗中看好,京城有多少權貴暗挺。那些年,他可有借勢綢繆,謀一個長久之計?沒有,他隻顧著花枝招展來去,長了艷名。

他就是個天生無骨的戲子,靠著一張臉,靠著別人扶著,才能站直。

程向騰暗嗤一聲,可笑自己還巴巴惦記他們那點兒前情舊事呢,這戲子哪有一絲一毫配得上我家嫵兒?

如果他還有一點兒可取之處,便隻有他最後那句,「我也隻對她一心一意」。

是啊,那時侯柳水雲心思純粹,對武梁心無旁騖,心裡眼裡都是她。——大約,這就是當初吸引了她的地方吧。

隻不過那時候的一心一意,如今也早已成了笑話。

當然,程向騰也審視自己,他和武梁,前路再無阻礙。隻是,府裡還有個姨娘,她嘴上沒說,也不知道,心裡到底有沒有介意。

以後,他也心無旁騖就好了嘛,什麼各色外男,都給我滾遠點兒去。

···

程向騰對柳水雲那點兒過往再無興趣。

他來找他,當然不隻是為揭老黃歷的。

武梁重情念舊,若柳水雲麵臨生死,她想必仍會有一線不忍甚至傷心。

既然如此,程向騰也願意幫柳水雲一把,讓他安生活著。

當然,這也不僅僅隻是為幫武梁。

太後有孕,這天大的醜聞中,皇上的態度實在是太過於大度了,竟然允許二選一,真是讓人意外到驚訝。

皇上雖然年輕,但不是無能,那是大風大浪裡長大的天子。就算是一個普通人家的孩子,遇上這種事兒,也會是痛恨那個野男人,以及容不下那個野種的。

所以,滅了兩個姓野的,以及,讓太後從此避世幽居什麼的,那才正常。

但皇上偏偏不是這樣——也所以,他才是皇上,不是什麼普通人家的孩子。

程向騰想,太後也一定知道,皇上他不是普通的孩子,他是皇上啊。他若真不介意,他裝作不知置之不理不就行了?何必這麼當麵打臉似的提起?

程向騰覺得太後一定分得清輕重,把皇上的話當成粉飾母子溫情的場麵話,自行收拾好局麵。

要麼把柳水雲和肚子都清理了,要麼,至少也能在兩者中,分得清對皇上來說更忌諱哪個,擇一滅之。

可是,這些天看來,太後卻遲遲不肯動作,肚子好好的,柳水雲也好好的。

若是太後對柳水雲寬縱一些,倒也能讓人覺得那是最後的溫存什麼的。卻相反,太後偏偏對他更嚴厲了一些,她甚至動手打了柳水雲。

那麼,是要保柳水雲了。

這當然是對的,如果二擇一,留個戲子在身邊繼續唱吧,影響不了什麼。但肚子裡那個,一定留不得。

可是,偏偏太後肚子也好好的無動靜。

想兩個都留?還要觀望試探心存僥幸到什麼時候?越拖延越耽誤,越可能紙包不住火,也越考驗母子情分。

還有別的子女呢,若知道了此事,又怎麼說?

皇家,娘家,先輩祖宗,子侄後代,大家的臉都不要了麼?

弄幾個侍衛前後跟著就能管用麼?萬一柳水雲意外死了呢?那肚子更要鐵心留下了麼?

那可真是,後患無窮。

做為兄弟,雖然現在太後還密而不宣,沒有請他出手相幫。但隻要那肚子留下,將來一堆的善後,總會要落在他頭上的。

程向騰不願賣這個萬一。

既然太後左右不舍下不了決心,那他就推上一把。

也不過月餘,太後的肚子就要遮不住了,太後不會等月要身顯現出異常來還沒有動作的。她必須在這一月內,要麼找個僻靜的地方合理的借口去安養,要麼就得收拾好自己,讓那肚子不存在。

所以,柳水雲隻要活著,隻要藏起來月餘,太後的選擇就隻能是後者,這決心不下也得下。

——所以,茶樓裡,程向騰不欲再多言舊事,也沒否認或嘲諷柳水雲的自以為是,隻是生硬地接著他的話頭道:「既然知道她從前對你不錯,現在也不曾欠你什麼,那你為什麼還要湊前去給她招災引禍呢?你但凡還有一點兒男人樣,想死也該死遠點兒去!」

話題轉換得很不很不客氣,明顯就是動了氣嘛。

柳水雲聽著卻心裡挺受用的。不是來賣弄嗎,現在堵心什麼?

他臉上笑容愈盛,話越發說得意味深長,「給侯爺說了許多我們的過去,可是侯爺不們的現在嗎?」

「侯爺真的以為象你看到的那樣,我們不來不往,斷了乾係?侯爺那麼忙,怎麼可能事無巨細明察秋毫呢?侯爺覺得,以她的能力,以我的功力,真不能在你眼皮子底下神不知鬼不覺的行事嗎?」

一個會安排,一個會做戲,遮遮掩掩的進行些什麼,倒也不是沒有可行性。

柳水雲的表情微妙,帶著那麼點兒高深莫測,臉上的得意透露得隱隱約約,但又切實可見難以忽略。很有些「我們好著呢,我們的事,你啥都不知道」的蔑視與傲嬌,最後明確發話:「我們很親密。」

程向騰心裡一梗,瞬間怒氣橫生。心說賤戲子找死不是,老子弄不了你個死不得活不得麼?

差點兒一茶盞蓋他頭臉上去了。

但也就轉念之間,隨即也就明白過來了。那是一個戲子,會裝會演,擅蠱惑人心,無中生有得很逼真,打的就是激怒他的如意算盤吧。

所以他冷哼,沉聲道:「也是奇怪,別人要當爹了,就謹慎小心,隻怕自己有個三長兩短家小難顧,你倒好,耍賤作妖興風起浪,隻嫌死得慢了。」

「隻可惜,我不想髒了手,更可惜的是,你沒那麼想死!要不然你早就可以去死了,何必□□下活著?幾個侍衛看得住你?何況,就算你死了,你身後再無事需要托付?這世上,你當真渾不介意來去乾淨?」

……

大家都是明白人,既然都說到托孤了,柳水雲當然明白,人家一介侯爺,不會是在說白玫的肚子。太後雖然尊貴,畢竟需要旁人出力辦事兒。而侯爺,最可能就是具體執行的人。

那孩子性命,是要過人家手的。

柳水雲默默的就軟了。

再然後,一切好說,程向騰說什麼是什麼,柳水雲默默的都認了。

當然程向騰的話也很有說服力。

既然你沒那麼想死,現在有個可以不死,或者說可能不死的機會,就是出京去躲著去。因為他在京裡,騷擾討嫌,礙手礙腳。

畢竟是人就總會顧念點兒舊日情分,但這份顧念,很能乾擾別人的決策,讓人做不了正確的選擇。

柳水雲知道程向騰指的是太後,他在京城,太後多少會猶豫糾結,而不能把心思全用在肚子上。但他若消失,太後沒了他這後顧之憂,就能一心一意保胎了。

等將來時過境遷,他再回來,或者從此再不回來,兒子總是保住了的。

他隻是遁而不是死,對於太後來說,也不至於氣急而去傷了肚子,對子皇上來說,這麼久都容忍他的存在了,沒必要在他要走的時候,對他這樣一個毫無影響力的小人物去動什麼乾戈,多麼完美的退路。

何況是程向騰出手,就象皇上不肯放過他,柳水雲也該相信程向騰繞得過皇上,安頓得好他。別人未必有這能力,但程侯爺,他是信的。

所以柳水雲最後從一隻乖順感恩的狗,表示一切聽從侯爺安排。

然後說,請程侯爺給他幾天時間,容他做一些告別和安排。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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