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02章(2 / 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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武梁想象了一下那陣勢,噗的笑了。

她說,就是,有侯爺在,任誰作怪,我都不帶怕的。

程向騰說他倒有一怕。旁人誰使絆子傳閒話他都可不放在心上,就怕她將來受不了府裡的不自由,受不了府裡的人多事多,再起落跑的心思。

武梁說不會的,隻要你站我一邊,泰山壓頂我也挺住……就算頂不住要落跑,也帶著你一起好不好。

程向騰笑。

說那好,你可別忘了。不過咱最好不要,那是咱家,憑什麼是咱落跑?咱還有程熙呢,那裡以後是他地盤,咱跑了,他咋辦?

咱以後雙劍合璧共進共退,遇山移山,遇水搭橋,遇見烏雲也將它撥開了,咱就走光明的康莊大道……

武梁笑得什麼似的。侯爺大人不是武將麼,怎麼也用上這麼文藝的調調了。

程向騰說本侯爺哪文藝了,句句實打實的真心話。以後那些糟心事兒都由他去想,現在她隻需要安心待嫁。

又問她親事準備得怎麼樣了,可還缺些什麼不缺。

武梁說別的都還好,就缺一個人。

程向騰挺月匈立正,一臉正色道:「人一直都在的,已時刻準備著!」

哎喲,還說不文藝?明明文藝得不要不要的。

歲尚寒,風卻暖。

如果說還曾有些微屬於婚前的縷縷焦燥,也徐徐的被風吹散了。

程向騰這個男人,過日子是靠譜的。誰家又能一清二白無事無非任你逍遙呢,百姓家自有別樣的苦處,皇王家更有萬般的繁難。

日子在誰也看不見的前方,會遭遇些什麼誰也不知道。唯有帶著信心上路,且行且較量。

···

既然達成同識,便不去理會流言。隻希望程向騰那*當眾揚言的「不管」、「分家」能嚇住鄭氏,能讓她低頭,別再尋釁找事。

可是,如果鄭氏死不悔改,就真的不管,真的分家嗎?不說會被外人怎麼看,首先程向騰自己心裡,就過不去那一關。

武梁聽見程向騰交待西山大營的弟兄,說等辦完喜事兒,就把大房倆小子丟過去鍛煉去。

鄭將軍老了,如今隻知一味的慣縱孫輩,在西北,說是在軍營裡摔打,其實下麵人退讓,上麵人護縱,哪有讓大房那幾個吃過什麼苦頭。

他得教,出重拳。得讓他們知道此一時彼一時,得讓他們知道天高地厚。知道從前那一套,西北能行的,在京城行不通。知道沒人該永遠慣著他們,他們得自己長本事掙麵子拚前程。

免得他們一個個活在從前的自以為是裡,總覺得現在不同往日,是因為誰拿走了屬於他們的東西,是誰欠他們的。

程向騰說,別看現在程烈去了毫州,好像無依無靠會多可憐。有咱侯府做後盾,哪怕有人刻意操練他,但絕不敢嚴重到傷筋動骨的地步。將來摔打出來一身能耐,才是真正安身立命的本錢。

家裡這幾個,還需要機會好生淬煉呢。

這才是他為人叔父的態度,哪裡真要不管?

武梁當然不能攔著他去管。那是他的家事,是他的嫂子,這種分家啊絕交啊的話,他能說,她就別提了。

她不能去追問「此話當真」?不能去攛掇:「那你趕快分家吧」,不能去試圖杜絕:「那你從今後就不要再理他們了」。這樣的話隻會讓男人為難、鬱悶。明明男人自己的提議,可若女人真提醒著讓他去做了,最後往往落得被男人怪罪。

武梁隻做自己的事。

以後真和鄭氏成為妯娌,生活中細碎的交集一定會有很多的,有時狹路相逢,就是沒法不看不理錯身而過。

她也需要團結有生力量,一致對外,讓鄭氏在她這兒,連口頭便宜都沾不到。至少讓旁人知道,誰不占理被人孤立。

所以,她向程向騰打聽三房的情況。聽說程向騫攜家帶口回京,賀程熙得封世子,要住到程向騰成親以後再走。

聽說,鄭氏也和他們發生過不快。

程向騰高高興興給她講,「三弟對三弟妹提起你時,說了不少好話,還說讓三弟妹改天來探望你,看有什麼需要幫忙操持的。看得出來對你真心印象不錯。」

起初,鄭氏對程向騫一家相當的親近,頗有些拉籠的意思。說些「世子之位本來該是程烈的,大家都沒異議吧?可就算最後不給程烈,還有其他弟兄們呢,還有你們三房的孩子呢,怎麼就誰都不行,就他二房程熙行」之類的話,讓程向騫覺得很沒意思。

後來又說武梁許多的不是。

程向騫說,我記得從前,她是個很好的人。如今得封夫人,可見很有本事。再說不管如何,如今已經是咱程家人了,怎麼能在背後說自家人閒話?

鄭氏見三房的立場和態度都不傾向她這頭,自然很不高興,便對程向騫很有意見起來。見程熙和程向騫玩鬧,便說二房又是侯爺又是世子,自然人人上趕著巴結。不象他們大房潦倒,無人看在眼裡什麼的。

老三媳婦兒會來事兒,聽了這些酸話也就笑一笑,隨後就給大房諸人重新送了一遍見麵禮,才和鄭氏化了尷尬重新交好起來。

那天程向騫不過誇贊熙哥聰明,提起武梁的教導生養,順口說了句也是她的功勞之類的話,又被鄭氏拿住話柄說開了。

說她孩子也替你們程家生了三四個,也不見這當三叔的去過充州看望她,也不見三叔說過她一句有功勞。

如今新侯夫人未進府,這馬屁拍得是不是太早?

後來拉了老三媳婦兒說私話,一副你是個好的,嫂子不忍你蒙在鼓裡的知心模樣。說你們長時間不在京城不知道,從前坊間流言可是傳得有鼻子有眼,說三叔和那女人有情有義關係不淺……提醒老三媳婦兒長點兒心,好好看住自家男人。

程向騫媳婦心裡有數,知道大房和二房關係緊張,不過是借此生事罷了。

她相公都離京多少年了,從前和武梁有交集時候還沒她呢,她何必去吃那老乾醋去。

老三媳婦轉頭就對程向騫說起,程向騫直接就火了。

他找了鄭氏當麵質問,說大哥若在,斷不許一個女人家如此多嘴賤舌挑撥是非。警告她若沒有長嫂樣子,他以後便不再以長嫂尊之。

兩個人你來我往一番理論,鬧得烏眼雞似的。

武梁一提起,程向騰就知道武梁的小心思,笑道:「三弟妹是個心明眼亮的,鄭氏當不了槍使。你回頭倒的確可以親近一番。」

說什麼一對一咱也不怕她,多個幫手更好。誰若尋釁滋事,都別讓她討了便宜去……

兩人這麼細細碎碎的算計,日子也還算平靜。

可是,這樣平靜的日子也隻有兩天而已,然後,程向騰的臉色又緊緊繃了起來。

···

說起來,若大房單是雞零狗碎的鬧騰也沒什麼,程老夫人說得對,到底沒鬧出什麼大事兒,不省心卻也無大礙。絕對上升不到你死我活的高度。

可是,若真以為人家隻會這麼小打小鬧,也真太小瞧大房這幫英雄豪傑們了。

人家這隻是策略,隻是用這些表麵上的小事兒做掩護,暗地裡還想醞釀大動作。

程烈走了,程煦最長,於是接手了大房的一應外事,包括鄭老將軍怕他們娘兒們撐不住場,又從西北讓他們帶回來一大隊人馬來。

這些壯膽兒護衛的人馬,顯然將程煦的膽子壯得十分的大。

這天程向騰截到一封程煦發往西北給鄭老將軍的信。

問計。

對程熙做世子不服,堅持認為程向騰言而無信欺淩弱小,施手段謀了他大哥的位子。

程煦想要奪回世子之位,計出三策:

計一,除正主。如果程向騰沒了,情況就會象當初他們父親沒了時一樣。程熙太小不堪大用,他們兄弟已然成人,正可以撐門立戶。

就算二房不服,太後也不會坐視自已娘家頹了,還有老夫人,偏愛誰都不重要,肯定要用他們兄弟撐大梁,世子位就又回來了。

計二,斷後路。這個是老思路了,捏扁程熙和程照兩小兄弟,二房無後,世子位自然再落大房。

隻要世子之位完璧歸趙,咱以後還可以既往不咎對二叔好點兒,管他以後二房這裡再生多少個。

計三,汙程熙。他因立功被封,咱沒法兒奪去功勞,咱可以汙他德行,讓他因行被褫。

隻要他行為夠過份,上麵肯定會過問。

為此還提議給程向騰尋個年輕嬌俏小姑娘獻上,最好長相性格都似武梁那樣的,程向騰喜歡那一款。然後再設計讓程熙睡了他爹的女人之類的……

程煦說,無毒不丈夫,他們這房被欺負成這樣,無論如何咽不下這口氣。

但就因為之前出手不夠狠,沒討到什麼便宜,反而引得程向騰對他們有了戒心,因此成事更難了。

他更需要鄭老將軍的相助,求給人,出力,務求再出手時一擊而中,絕了後患。求幫著掌掌眼,看哪條計更可行更有利。

信的最後,關於前侯爺程向驥死亡之謎,以及誰得了益的流言猜測,做為無責任番外也赫然在目。

自從世子位落到程熙身上後,程向騰就從沒想過大房會安安生生接受,因此程熙武梁他們安保級別都是全方位提升,多層次結合。

同時,大房各位也被盯緊了。

程煦這裡蠢蠢欲動,程向騰一早就有察覺。

他原本以為無非是弄些摔馬了下藥了打人了流言了之流的手段,沒想到竟然是這樣。

程向騰瞧了信,心裡一片寒涼。

他大哥雖然戍邊多年,以充州為家。但適逢太平年間無戰事,他幾乎沒真正提槍對過敵。又有他爹留下來的這些人的一力支持,說他是個閒散侯爺,其實也不是說不通。

在充州,他們打獵放鷹,策馬奔騰,日子過得姿意自在。

大嫂讀書少,也是個愛跑馬揚鞭的爽直女子,對孩子的教養,自然也是大而化之。實際上大房他們從大人到小孩,都還是以爽直為底色的。耍陰謀使手段也好,平時也好,自以為是裡,都透著那麼些不精細,透些成事不足的瑕疵。

所以程向騰並不覺得他們能設出什麼高端的局來。

無非兵來將當,見招拆招罷了。

但他卻忘了,他們從小就見慣了殺牛宰羊,捕兔獵狼。一刀一箭下去,血腥味泛起,牲畜抽搐掙紮,大夥呼喝歡囂。北方的粗獷民風裡,透著的還有一個狠字。

他更沒想到,自己親親侄兒竟然能狠成這樣,就為個世子之位,就要對親長大舉屠刀?

程向騰臉陰沉半天,最後什麼都沒做,重新封了信,讓人仍舊送往西北,交給鄭老將軍去了。

且看鄭老兒如何回復,以及他們如何動作,再作處置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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