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1 第 11 章(2 / 2)
碧落被他的目光看得難為情,解釋道:「我們公主從未捏過針線,這香囊公主拆拆縫縫,折騰了好幾次才成的。」
秦忠點點頭,小心地接過香囊:「姑娘放心,在下立即就送進去給殿下。」
碧落道了謝,一溜小跑回到了西廂房。林晞纖瘦的肩上披了件銀白狐裘,一雙杏眼水潤嫵媚,問:「送進去了嗎?」
「公主放心,秦大人拿了香囊就往屋裡去了,這會兒殿下應當已經拿在手中了!」
林晞聞言,輕輕「嗯」了一聲,便去了內間清點箱籠。
厲朝京都距離旭國山高路遠,她怕住不習慣,所以一應用品都需要備妥帖些。
碧落跟上去,麵露疑惑:「公主,這香囊您前日就做好了,為何不自己送去呢?」
這幾日她在公主身側形影不離地伺候,每晚入夜,厲朝太子為了替公主解春喜丸的毒,總會待上許久,裡頭傳出的動靜簡直讓人麵紅耳赤。
為了緩解尷尬,她隻能在外頭與秦忠聊上幾句,好轉移注意力,一來二去,她竟然覺得看起來冷冰冰的暗衛統領,也有溫和的一麵,屬實驚奇。
偶爾,公主也會端著參湯,主動去主屋看望厲朝太子,一去也會呆上許久,想來是在旁幫研筆墨。
見到公主與未來夫婿能夠如此親密,她一顆心也就落回了肚子裡,本以為這次和親公主是被逼無奈,萬萬沒想到是這樣美滿的結局。
可是,兩人已是如此親密的關係,公主卻一直遠遠躲著,不大肯與厲朝太子親近獨處,碧落想破了腦袋也沒想出個所以然。
林晞聞言,動作一頓,她長睫微顫,就想起了上回去送參湯那日——
進屋時,朱裴策正在雲紋金絲檀木桌上描畫,畫上女子與她一模一樣的眉眼,眼眸含情,笑意盈盈,一塊輕紗遮住了下半張臉,讓人浮想聯翩。
她自知與厲朝太子之前並與交集,可看他的種種行為卻好像早就對她有了情愫,更不解他為何獨愛自己戴麵紗的模樣,忽鬼使神差地問:「殿下畫的是我嗎?」
男人抬頭,那雙深潭一般的眼就這麼看著她,裡頭暗潮湧動,是她看不懂的情緒。
那俊毅的劍眉蹙著,默了半晌,男人忽然長臂一伸,攬住她纖細的月要,推開案幾上的紙筆,將她壓在桌麵上。
他的氣息炙熱,一遍又一遍地口勿她,呢喃著「晞晞」,嗓音沉啞又纏綿。
再然後,她就被折騰得渾身無力,徹底軟在了他懷中……
如果今日這香囊由她自己送,恐怕又要如上回一樣……
自從春喜丸的藥性解了,與朱裴策在榻上時,她實在有些承受不住,每次都是她哭紅了眼收場。
雖然她已接受厲朝太子妃的身份,可也實在沒有準備好,與他如此坦誠地做那事。
思緒回轉,林晞就覺得身上一陣酸疼,見碧落盯著自己瞧,她愈發窘迫,忙轉過身假裝不滿道:「這些紫竹熏香備得不夠,你再去取一些來。」
——
那邊秦忠得了碧落委托,小心翼翼地將玉飾香囊呈到了朱裴策案前。
男人正用棉巾擦拭鑲金粉鐲,等到將那鐲子擦得一塵不染,才小心地放入錦袋中。
秦忠知道這鐲子是雪地裡那位「溪溪」姑娘留下的唯一物件,那時殿下醒來時,身邊隻留下這碎了的粉鐲。因輾轉多時,尋不到救命恩人,殿下隻好花了重金,請京都最好的巧匠鑲了金,修復了粉鐲,聊以慰藉。
等到朱裴策將鐲子收好,秦忠才恭敬道:「殿下,回京的車馬與一應物件已備妥,隨時可以出發。」
見主子冷淡地點頭,他將香囊拿出,又道:「殿下,這是晞公主親手繡的香囊。」
朱裴策捏著錦袋的手一頓,眼裡的溫柔漸收,隻用冷淡的目光掃過去,落在了那隻繡工拙劣的香囊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