53 第 53 章(1 / 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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林晞斷然拒絕:「不好。」

他們二人從前的過往都已斬斷,怎能相擁共用狐裘?

可,男人仍握著她的手,勉力坐起身,聲音更加沙啞:「晞晞,我中毒了,怕是撐不了多久了……」

果然,小姑娘臉色一白,杏眸中透出害怕,下一刻,已解開狐裘的絲帶,將男人一同罩在狐裘下,輕聲道:「就……就這一次。」

她將腦袋靠在那具堅硬又寬闊的月匈膛,小手攥住他衣襟邊緣,遲疑了又遲疑,道:「朱裴策,你別睡,我……我害怕。」

朱裴策唇角幾不可察地彎起弧度,單手抱住她,將人攬入懷中,帶著溫柔的寵溺:「好,我不睡。」

林晞堪堪看著,抬眸看了好幾次,看到男人都睜著鳳眸,才放下了心。

聽著外麵此起彼伏的狼嚎,果真沒有那麼害怕了,她雙手抱住男人的臂膀,就覺一陣疲憊襲來。

林晞身子本就弱,因著扶他進洞穴又逼血祛毒,擔驚受怕之下,體力早已到極限,不過片刻就沉沉睡去。

朱裴策將狐裘披在自己身上,寬大的下擺連同懷中人一並罩住,隻露出林晞半張粉嫩小臉,背靠著洞穴牆壁,掐算起時辰。

外麵的雪漸漸停了,洞口被雪掩埋住大半,透出一絲微弱的光亮。

突然,一把黑劍探入,將洞口的大片積雪劃開,外頭的人一陣大喝:「暗衛營在此處集合!」

不一會兒,暗凜匆匆進入洞穴,抱劍跪地:「屬下來遲,請殿下責罰。」

朱裴策視線從懷中女子臉上挪開,輕飄飄望他一眼,道:「不遲。」

暗凜一頓,隻覺得主子這話嘲諷意味頗濃,忙將昨夜情形一一稟報:「殿下,昨夜突厥兵大量增援,暗衛營與之焦灼許久,等脫身時風雪驟大,殿下留下的記號難以分辨,故而……」

「無妨,」朱裴策打斷,「牛榮在何處?」

他身上藏著火銃圖紙,若能得到,突厥就不足為慮。

暗凜低頭,臉上露出愧色:「屬下辦事不力,牛榮受了重傷,還是被突厥援兵救走。隻是,屬下發現兵馬中混入一名可疑女子,正是她在馬上拉了牛榮一把,才最終致使他逃脫。」

「可疑女子……」朱裴策斂眉沉思,「可查出對方來歷?」

暗凜垂頭:「未曾,隻是看著不像是突厥人。」

朱裴策還想追問,懷中的姑娘似乎被聲音所擾,輕輕蹭了蹭他的月匈膛,咕噥了聲:「嗯……別吵……」

暗凜偷看一眼目光瞬間轉柔的主子,立即把剩下的話咽了回去。

朱裴策亦不再詢問,將人抱緊,起身邊往外走:「先回藥穀。」

「是!」

此次營救雖慢,準備卻極充分,朱裴策抱著人上了青木門雕紋馬車,裡頭的炭爐燒著銀絲炭,一片暖意融融。

林晞仍睡著,時不時在沉睡中輕輕咳嗽幾聲,男人將她在自己膝上放著,斜靠在左手臂彎,另一手端起一盞暖茶飲盡。

許是車內的暖意惹得口渴更甚,小姑娘嫩紅色的舌頭不住地舔唇瓣,嚶嚀著:「嗯……水……」

朱裴策沉沉盯著她的嬌唇半晌,就覺一陣口乾舌燥,他又飲了一杯茶,俯身將薄唇貼在她的唇角。

那粉嫩的小舌頭被他拖扯口勿入口中,水便源源不斷地渡入林晞的唇齒。

林晞覺得不適,下意識地掙紮,攀著男人臂膀的小手一鬆又一緊,下一瞬,杏眸輕睜,入目就看到男人放大的蒼白俊臉。

她被嚇得驀地瞪大杏眼,更加掙紮著往後退開,男人輕輕鬆開她的唇,皺眉無奈道:「林晞,是你要喝水的。」

他剛才是在給自己餵水?

可……可為何她的舌頭麻了……

小姑娘頓時尷尬,臉上燒紅一片,不敢再去看他的眼睛:「我……我沒有。」

她說著,就想從男人的膝上下來,可雙足才一伸出狐裘,猛然記起她僅著殘破裡衣,這……這讓她如何坦然地獨自坐到一側?

想到這裡,她隻好將雙足又縮了回去,垂下腦袋不吭聲了。

朱裴策知她害羞,也沒再開口,隻更緊地摟住懷裡人,心滿意足地長長嘆出一口氣。

若能如此抱著她度過餘生,他此生亦無憾了。

隻是,他還不能急,他要等著她忘記從前的傷痛,毫無顧忌地回到自己身邊才好。

馬車粼粼而行,很快就到了藥穀路口,兩旁站著的皆是厲朝軍營的精兵,朱裴策抱著林晞走下馬車,立即就有一名醫士上前:「太子殿下,容先生已在廂房等候,請隨我來。」

——

自從林晞失蹤,容澤就再沒有好好合過眼,銀質麵具下那雙嫵窕的桃花眼也失去神采,眼底一片青色。

聽到外頭的動靜,他極快地起身出屋,就見厲朝太子將那小姑娘小心翼翼地抱在懷裡,一如當初,他抱著重傷的林晞,一步步回到藥穀中。

他忽覺眼前景色刺痛了他的眼,可又舍不得撇開目光,下一刻,朱裴策便抱著人走到他麵前。

容澤下意識地伸出手去接,對方卻絲毫沒有放手的意思,隻頷首:「辛苦容先生替晞晞診治。」

言語得體,一副公事公辦的態度。

容澤動作一頓,不動聲色地將手轉了個方向,往裡讓道:「請。」

林晞身子一落到床榻,朱裴策就用被褥將她蓋得嚴嚴實實,一絲縫兒也未留。他大大方方地坐在床尾,儼然就是不挪窩的架勢。

容澤看了一眼他身上的兩處傷口:「太子殿下受傷頗重,傷口疑似有毒,在下在隔壁廂房命其他醫術高明的醫士候著,殿下不妨挪步去隔壁?」

「這傷拖上一時半會並無大礙,」朱裴策麵無表情,語氣還帶著點得意,「更何況,林晞在洞中已為孤逼血祛毒,一會兒容先生空了,再行簡單處理即可。」

容澤語塞,自知眼前這位一旦打定主意,就再沒有更改的道理,他不再言語,長指搭在小姑娘的細腕上,開始仔細號脈。

半晌,他將林晞露在外頭的手塞進被中,到一旁的圓桌上書寫藥方:

「按脈相來看,應當是受寒受驚,導致體內虧空,照這方子去抓藥,連吃三日就可無礙。」

碧落聽到秦忠遞來的消息,第一時間就候在了外間,此刻聽聞公主無礙,心裡一顆石頭著了地,趕緊點頭:「容先生放心,奴婢一定好生伺候主子喝藥。」

容澤點頭,將藥方遞給旁邊專管藥房的小廝,又看向碧落:「林晞身子虛弱,外頭的邪毒容易入侵她體內,你去吩咐下人準備熱水伺候她沐浴,另外,在沐浴的水中撒下此藥粉,即可去邪去毒。」

碧落連忙應下,上前接過藥瓶。

「還有,換下的衣衫一律焚燒,灰燼盡數撒至後山,」容澤說著,意味深長地看了眼一旁的朱裴策,繼續道,「她的身子也需補氣,我隔壁院子中的溫泉就是極好的補氣去處,每日早晚各泡一次。」

「是,容先生!」碧落聽著都快感動哭了,如此細心周到的容先生,簡直是將穀中所有的好處都給了公主。

隻床尾的朱裴策卻皺了眉,黑眸沉寒的看過去。

四目相對,兩人眼底的情緒毫無掩飾,周遭的氣氛都降了許多,碧落似有若覺,抱著雙臂一哆嗦,忙下去準備熱水。

朱裴策起身,放下內外間的隔斷,坐到了容澤對麵。他伸出手腕,客氣道:「辛苦容先生。」

容澤亦皮笑肉不笑:「無妨,應當的。」

等到林晞沐浴完,重又躺回了榻上休息,朱裴策肩上及右掌的傷口都已用厚厚的白色紗布包裹。

碧落伺候完主子,正指揮著婢女們將浴水搬離,她瞧見外間兩個好像並無甚要事的男人,一動不動地麵對麵坐著,頓覺一陣詭異。

她悄悄湊到主子耳邊,輕聲問:「公主,為何厲朝的太子和容先生還沒走?」

林晞一臉茫然,正要開口,外頭又是一陣喧鬧,一抹鵝黃色的身影風風火火地沖進,徑直往內室而來。

見到榻上的林晞,來人一屁股坐在床榻上,激動地抱住她,道:「晞晞!我終於見到你了……你還活著嗚嗚……」

林晞被她抱著,隻覺得又感動又愧疚,輕拍著她的後背,解釋道:「永寧,當時我……」

永寧堵住她的唇,圓圓的眼中還留著淚花,卻笑了起來:「我知道,我知道,你有苦衷,從前的事咱們不提,隻要你活著就好!」

說著,她看了眼外頭的皇兄,壓低聲音:「我皇兄的確不是個東西,害你受了這麼多苦……」

林晞瞧她一副做賊心虛,又想為她打抱不平的模樣,登時笑了:「這次多虧了太子殿下,我才能得救。」

兩個小姑娘麵麵相對,都笑了起來,便開始絮絮叨叨地話家常。

碧落悄悄看一眼外間,竟發現外頭的兩個男人一並失蹤,這屋內便隻留下公主、永寧公主及她。

她心頭微鬆,默默退到一邊,貼心地為兩位小主子準備茶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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