72 第 72 章(2 / 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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隻是趴著的小姑娘毫無所覺,自顧自道:「從前的事,我都不記得了,夫君能否講給我聽呢?」

男人手下微亂,隔了好久才回:「你什麼,盡管問就是。」

「夫君是何時娶我進門的?」

「三年前。」

三年前他就闖進她的寢殿,逼著人主動給了自己的身子,再後來便是迅速定下和親事宜,也算是娶人進了門,他想。

「那,夫君從前是做什麼營生?」林晞眨眨眼,好奇地往後看。

她觀察了幾天,男人除了與她呆在一處看醫書,就是指揮著下人買下當地的風情特產,送到她麵前供她玩樂。

如此大的開銷,竟是半點不知道心疼,與外界又並無甚往來,實在想不出自己這位神秘的夫君是做甚營生的。

莫不是……走黑?

她被腦中的想法嚇得心口「砰砰」亂跳,堂堂律法之下,明目張膽地走黑,可是要殺頭的!

不行,她必須勸諫一番才好!

因為身後有高高的被褥擋著,林晞隻看到男人壯碩的手臂在自己背上來回按揉挪動,她心中著急,就想要翹起身子回視男人。

隻是這番動作下,寢衣褪得更加徹底,金絲海棠花被褥上,那兩朵軟雪若隱若現,正巧全部落入男人墨色翻滾的鳳眸中。

熏暖燈火下,雪白嫩玉一般的人,在淺紅的被褥襯托下,就是極大的刺,激。

男人的大掌一把將她翹到一半的身子摁回去,眼尾猩紅得厲害。

「夫君,你手怎的那麼燙?」

林晞想要關懷幾句,就聽男人沉啞夾雜著莫名壓抑的嗓音落下:「我祖上走的是珠寶生意,家財萬貫,不用有營生。」

話剛說完,林晞就覺得背上一暖,緊接著厚厚的錦被落下。

隔著薄薄的幔帳,她看到男人步伐走得飛快,似是有急事一般,隻留下一句「早些歇息,我出去會兒。」就推門而出。

林晞身子埋在柔軟的被中,望著他逐漸消失的背影,腦中一頭霧水。

這麼晚了,他不用經營賺銀子,突然出去做甚?

——

日子就這麼慢悠悠過了半月,這半個月來,朱裴策不是陪著她在院子裡賞花聊天,就是帶著她遊覽寒川所有的郊外美景。

可一到晚上,男人就顯出了一絲怪異——每每點穴針灸完,到了熄燈歇息的時候,男人總是借故離開,隻留她一人在房中。

而且腳步匆忙,好像是一刻也不想多待的態度。

這是……怎麼了?

林晞心中這疑惑壓在心裡良久,始終尋不到答案,今日想得出神了,便喃喃問身旁的丫鬟:「小玲,你說夫君對我好不好?」

小玲正在給林晞打扇,忙回道:「老爺對夫人自然是頂頂好的,不僅每日陪著夫人,還帶著夫人遊山玩水,有甚新奇的玩意兒,不管多貴都買回來哄夫人高興。」

小玲一一將男主子的好列數完,又是一陣感慨:「奴婢從來沒見過對妻子如此上心的男人。」

林晞點點頭,小玲說的沒錯,朱裴策這半月來對她可以說是無微不至,她感覺的出來。

可,既然是夫妻,為何他總是半夜離開呢?

小姑娘心中愁雲依舊未散,忽然起身,道:「去準備冪籬,我要出去透透氣。」

他們住的宅子偏僻,可拐過一條巷子,也有一個小小的集市,裡頭賣的都是女子喜愛的精巧物件,是以白日裡女性顧客絡繹不絕。

小玲很少能來這種地方,現在見到什麼都覺得新奇,主仆二人邊聊邊逛,就來到了一家脂粉鋪前。

「夫人,這家脂粉鋪奴婢聽說是寒川鼎鼎有名的,」小玲見到那氣派的招牌眼睛就亮了,「這寒川愛美的姑娘夫人,都喜歡在裡頭買東西呢!」

小丫頭心思單純,想要慫恿主子帶她進去瞧瞧世麵的心一覽無餘,林晞平時就悶得慌,現在得了機會也想好生逛逛,便應了聲:「好,那咱們便進去看看。」

小玲高興極了,連忙殷勤地扶著主子進殿,可二人剛踏上店門口的第一節台階,店鋪裡忽然摔出來一個鵝黃色的嬌俏身影。

林晞被眼前的突變一驚,連忙急急地後退幾步,小玲也嚇了一大跳,扶住主子,怒聲罵回去:「走路不長眼啊,你嚇到我們夫人了!」

可那黃衣女子根本沒精力搭理他們,她被人一掌推出了脂粉鋪,腳下沒踩時,整個人滾下了台階。

周圍來往的人紛紛圍了過來,想要將地上摔到的女子拉起來。

脂粉鋪內又是一聲冷喝:「誰敢扶起她!專勾男人的狐媚子,摔死都算輕的!」

下一刻,一名丫鬟扶著位通身墨綠、雍容華貴的婦人走出,雙目冷冷地看著摔倒在地的黃衣女子。

眾人瞧瞧那婦人,又瞧瞧那摔到的姑娘,一時不知道發生了何事。

聽婦人身旁的丫鬟所言,那黃衣姑娘勾,引了男人?

眾人看向她的目光裡就夾雜了不屑與好奇。

婦人被丫鬟扶著走下台階,她走到黃衣女子麵前,略彎下身子,下一刻,「啪啪」兩聲,那女子的臉上就留下了兩個鮮紅的巴掌印。

黃衣女子瞪大了雙眼,她生得清麗,又年輕,自然是對自己的容貌極為愛惜,突然被打,脾氣也冒了上來,怒聲道:「李月,你橫什麼橫,三郎早就想把你休了,轉而娶我!等到你下堂的那一天,我絕對不會放過你!」

「你個賤,蹄子,真是不到黃河心不死,」李月也是怒氣沖沖,一把抓住女子的衣襟,就將人半提起來,「你以為三郎稀罕你?我是他明媒正娶,八抬大轎娶進門的正妻,你不過是他無聊之下,隨便找的玩意兒罷了!識相的,趕緊收拾東西滾出寒川,否則,我要讓你名譽掃地,為,娼,為,妓!」

她將最後四個字說得極重,咬牙切齒一般,恨不得將對方拆吞入腹。

可黃衣女子卻絲毫不懼,反而諷刺地大笑起來:「我是隨便找的玩意兒,也是他每晚耳鬢廝磨的玩意兒,你許是不知道,他每次與你用過晚膳,借口出門會友,其實會的都是我。你仔細想想,這三個月以來,他可曾在你屋裡宿過一晚!」

「啪」的一聲,巴掌重重地落下,李月眼眶裡已經落下了淚,可依舊搖頭道:「你胡說,三郎白日裡對我極好,體貼入微,細心嗬護,我與他舉案齊眉,夫妻恩愛!」

可黃衣女子卻依舊放肆地笑著:「這男人啊,晚上在哪兒,心就在哪兒,他都多久沒碰過你了,你不知道嗎?」

被人如此赤,裸,裸,地說出隱私,李月羞憤難掩,揚起手還要再打。

可這回,黃衣女子也不甘示弱,伸手扯住對方墨綠色的衣裙,致她摔落台階,兩個人頓時扭打在一起。

場麵一度十分混亂。

小玲怕繼續留在此地會出事,連忙悄悄扯住主子的衣袖:「夫人,這兒太亂了,咱們還是回吧?」

林晞從沉思中回神,愣愣地點頭,由著小玲扶著往回走。

她腦海裡全是方才兩名女子爭吵時的對話,心中一團亂麻。

原來,男人的心在哪兒,晚上就會留宿在哪兒麼……

可她的夫君每天晚上都在安寢時借故離開,他的心不在她那兒,又會在哪個女子身上呢……

如此一分析,她頓時覺得平日裡男人對她的所有關心嗬護,全部都作了夢幻泡影。

那名叫李月的夫人不也正是如此麼,她的丈夫對她無微不至,可外頭還是有了別的姑娘。

月匈悶,就像被一大塊石頭壓著,喘不過氣。

林晞的臉色頓時不大好看,小玲察覺到她的心緒變化,連忙關切道:「夫人,您怎麼了?可是頭疼了?」

見主子不言不語,臉色煞白,小玲也慌了神,她強行扶著主子坐在一處茶樓歇下,又命店家送來茶水點心,關切道:「夫人,回咱們宅子還有一段路,您先緩口氣兒。」

林晞點頭,心中依舊想著剛才脂粉鋪前發生的事,鬱悶不言。

忽然,鄰桌忽然傳來幾個婦人的說話聲。

「我看啊,是那李月平日裡不注重保養自己,你瞧瞧她滿臉的皺紋,哪個男人會喜歡?」

「可不是麼,」另一個婦人緊接著道,「看她平時就穿著老氣,還自認為端莊大方,可與今日黃衣裙那個賤蹄子相比,老了不知道多少倍哦!」

「怪不得她夫君成婚三年就有了新歡,我聽說,除了她不注重保養,還有就是不知主動。」

「這如何說起?」

其他幾個婦人都好奇起來,紛紛轉頭看向說話的女子。

那人嗬嗬一笑,舉手投足就是一股天然的魅,神神秘秘道:「這夫妻之間,可不能端著架子,若你讓男人覺得乏味木訥,男人縱使開始對你千好萬好,也總有一天會把喜歡消磨殆盡。」

眾人聽罷恍然大悟,又紛紛誇贊起剛才說話的女子——

「怪不得你家郎君始終如一,連紅香樓都未去過!」

「我可得好好向你學學,在夫妻房中,的確是不該端著架子……」

「你快說說,這閨房之中,該如何……」

餘下議論的聲音被壓低了很多,可還是隱隱約約傳進來不少。

「夫……夫人……」小玲聽著旁邊那婦人間的荒唐話語,真想找個地洞鑽下去。

她怎麼就找了這麼個破地方,讓夫人聽了那麼多汙言穢語。

「讓店家再上一壺茶來。」林晞喝盡杯中的涼茶,才覺得臉上的熱褪下去一些。

她耳力好,剛才的對話一句不落地聽入了耳中,雖是讓人聽著麵紅耳赤的話,可她愣是端端正正地坐著,絲毫沒有起身離開的意思。

作者有話要說:還有一更晚一些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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