72 第 72 章(1 / 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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清晨,鳥鳴齊奏,澗畔花香。

新婚後的碧落站在宮門口,望著不遠處停著的紅漆藏幕的馬車,眼圈兒紅了。

秦忠站在她身邊,見狀拍拍她的肩膀:「別擔心,殿下會照顧好晞公主。」

「可送到了北地寒川,」碧落哽咽著,「殿下就會回厲朝,公主一個人又該如何保護自身。」

按照先前說好的,殿下送人到了地方後就會離開,晞公主也掩藏身份獨自遊歷。

秦忠知曉,若不是殿下許下如此承諾,晞公主壓根兒就不會答應讓他相送。

隻是殿下不知是如何考慮的,送到地方後,難不成賴著不走?

可厲朝還有一大攤子事等著,永寧公主和暗衛營瞞得了一時,瞞不了一世。

他嘆了口氣,牽強安慰道:「殿下不會讓公主有危險的,你放心。」

這番話並不能讓人疏解憂思,碧落低頭隻是默默垂淚,無可奈何。

馬車緩緩行駛,車內燃著清淡的熏香,因天氣漸暖,裡頭早已撤了取暖用具。

林晞整個人埋在軟枕中,纖纖素手撩開馬車簾兒,看外頭慢慢退後的熟悉景物遠去,心底有種難掩的興奮。

馬車行了好幾日,林晞身子弱,已經開始承受不住路上的顛簸,朱裴策便下令在附近的客棧休整。

靠近北地寒川,各地雖然如今並不寒冷,可到底比江南冷了許多,林晞睡得迷迷瞪瞪,恍惚間肩頭落下一件帶著體溫的狐裘,再然後,她就被男人身上的龍涎香包圍。

朱裴策將小姑娘打橫護在懷裡,狐裘中隻允她露出烏溜溜的一雙杏眼,不過幾步,她就被放在上廂房的床榻上。

隻是,男人卻沒走,反而放下一應物品,轉身開始解下外袍。

林晞大驚,連忙撇開身子,道:「殿下要做甚?」

朱裴策動作一頓,不以為意道:「方才又是抱你又是搬包裹,現在身上熱得很。」

說罷,他瞥一眼臨近呆滯的小姑娘,大有一副「我為你做了那麼多,你卻連外衣都不讓我脫」的架勢。

「那……那殿下盡快回屋吧,這裡無甚事了。」林晞臉上一陣紅,隻盼著人快走。

雖說兩人之間該發生的都已經發生,可她總覺得,與他獨處一室有些別扭的怪。

可男人卻恍若未聞,自顧自褪下衣衫,放在一旁的架子上,道:「可是今夜,我隻定了一間房。」

所以,他無處可去。

隻能在這兒脫。

看到小姑娘驚詫的目光,他眼底極快地閃過笑意,又嚇唬道:「這兒地處突厥與厲朝的邊界,很是不太平。那些霸占人幼女的壞人,專挑獨居在客棧的姑娘下手。剛才咱們進客棧時,廳堂裡就有許多這樣的壞人,不懷好意的盯著你……」

是這……這樣嗎……

她一路都沒什麼精神,倒沒注意到周圍人的不善。

林晞聽得瞠目結舌,心底到底有些懼怕起來,便道:「那我明日起,就穿男裝吧。」

「不用如此麻煩,與我在一處,沒人敢動你。」朱裴策大馬金刀般地坐下,端起茶盞喝了口清涼茶水,又催促榻上的人,「快入內室洗漱,明日還要趕路。」

林晞無法,知道他向來不會輕易改變打算,隻好依著他入了湢室。

等到朱裴策著寢衣出來,林晞已經歪在榻上昏昏欲睡,他輕聲上前,將人放平後也上了榻。

隻是他並未躺下,而是從箱中翻出了一本醫書,這是在南郊藥穀時容澤所贈,他每日都會花上幾個時辰研讀,隻盼著能從裡頭尋找出有效的消除血瘀之法。

第二日一早,小姑娘還在睡夢中,朱裴策就已起身,開始親自打點北川的一應安排。

他早先就在一處僻靜的地方買了個院落,可以當作二人臨時歇腳的地方,他再尋個理由帶她去遊山玩水,看盡天下奇聞異景。

再回屋時,已經是兩個時辰後,朱裴策端著早膳進門,一眼就看到榻上的小姑娘蜷縮著坐在角落,兩隻手臂緊緊抱著自己,一頭烏發垂下,遮擋住大部分的身子。

男人臉色一凝,將手中托盤放在圓桌上,就快步走向那抹身影。

他隱隱覺得有些不對勁,可又說不上來緣由,隻得輕拍小姑娘纖瘦的肩膀,柔聲問:「怎麼了?是哪裡不舒服,還是……」

可他話還沒說完,林晞卻極快地瑟縮一下肩膀,反應之大幾乎是立即彈開,她將背脊死死抵住裡牆,那雙水眸裡都是害怕,戒備道:「你……你是誰?」

朱裴策的動作僵在原地,過了很久,才極緩慢地問:「林晞,你怎麼了?」

「我叫……林晞?」小姑娘指指自己,反復念叨著這個名字,隻覺得陌生又熟悉。

可她為什麼什麼都不記得了,腦中一片空白,包括她昨日做了什麼,為何要來此地,她統統都想不起來,一努力去回憶,就開始頭痛欲裂。

她戒備地看著這個貿然闖入屋子的男人,看他的反應,應當是……認識她?

那她是誰?

朱裴策緩緩地坐在榻邊,朝她伸出手,誘哄道:「我是你夫君,乖,過來。」

林晞看著那隻帶著薄繭的粗糙大掌,又看看男人深邃而又俊毅矜貴的臉龐,沒動。

相反的,她又往裡縮了縮,揪緊身前的錦被,將整個身子都埋在了裡頭。

端的是一副防備又疏離的模樣。

「你看,你的衣裙釵環都是我親手準備打理,昨日也是我抱你下了馬車,帶著你一起訂下這間客房。昨晚我們同床共枕,還不算是夫妻嗎?」男人指指被小姑娘壓在身下的寢衣,「我的寢衣每一件都繡著一個策字,如今正被你坐在身下呢。」

林晞聞言,忙起身挪了個位置,果然就看見自己坐著的正是一件男式的寢衣,還有些發皺,那寢衣的下擺也確實繡著一個小小的「策」字。

難道這個男人,真的是自己的夫君?

林晞甩甩腦袋,猶無法從這場變故中回神,她抬起眸子,茫然地問道:「可……可我什麼都想不起來……」

一努力回憶,就頭痛欲裂。

她究竟是怎麼了。

「你扌莫扌莫自己後腦袋,是不是有一處傷疤?」

小姑娘下意識抬手一扌莫,在細密的烏發中,果然觸了一處兩指寬的傷疤,隻是傷口早就已經大好了。

朱裴策見她態度鬆動,開始相信他口中所說之事,又半真半假地哄道:「幾年前,你腦袋不小心磕在了一塊山石上,再醒來時,腦中就有了淤血。後來我們成親後,我便帶著你遊山玩水,前幾日你突然頭疾復發,沒想到今日突然因此失去了從前的記憶。」

林晞被他說得有些害怕,抿著嬌唇,問:「那……那怎麼辦?」

腦中有淤血……那她會因此死了嗎?

「無妨,你夫君我醫術極好,一定可以讓你無礙,你隻需要好好在寒川吃喝遊玩。」朱裴策便笑,他向來嚴肅,隻是真正對著小姑娘笑起來,也極有感染力,他重新伸出手,哄道,「乖,我真是你夫君,早膳再不用就涼了,對你身子不好。」

林晞猶豫了一會兒,直到聽到自己腹內「咕嚕」幾聲,隻好將手放到了男人溫厚的掌心。

朱裴策並不打算在半路停留太久,用完早膳後就帶著小姑娘上了馬車。

馬車重新行進,很快就來到了北地寒川的地界。

等到馬車在他原先買下並修繕過的院落前停下,朱裴策扶著裡頭的人慢慢下車。

林晞與他肩並肩站在院門口,扭頭不可思議:「夫……夫君,這是我們住的宅子?」

她本以為隻是一間小小的屋子罷了,竟沒想到這是個三進三出的宅子。

朱裴策握住她的手,放在掌心暖著,一邊牽著她入內,一邊解釋道:「這戶人家的主人做生意虧空,開了低價急賣,正好被我撿了漏。」

「竟有這種好事?」林晞掩下心中的詫異,隱隱隻覺得這一切都太過巧合與理所應當。

宅子裡提前就買好了下人,朱裴策指揮著將行李都收拾完全,便轉身回了主屋。

天色已經不早,林晞正由丫鬟小玲伺候梳洗,她從銅鏡中瞧見男人進入,渾身開始拘謹起來。

不知怎的,雖然已經接受他是自己的夫君,可心裡總覺得哪裡還缺點兒什麼。

屋內燭火「劈劈啪啪」開始跳動,讓這屋內原本微暖的氣氛,更陡然升高了好幾個溫度。

朱裴策盯著她僵硬挺立的背看了片刻,示意下人退出去,自己則走到小姑娘身邊,拿起妝台上的象牙梳子,一下又一下開始替她梳發。

那雙帶著繭子的大掌輕輕拂過烏發,指尖若有似無地擦過她圓潤的耳垂、微燙的臉頰,引得小姑娘渾身繃得緊緊的。

林晞再也坐不住,「蹭」地起身想要離開,卻被身後的人攬住月要身,那雙鳳眸近距離瞧著她時,總是讓她無力反抗。

她咬著唇瓣,無措地被男人圈在懷裡,雙手小心翼翼地抵住他堅硬的月匈膛。

朱裴策低頭看她羞得滿臉通紅,忽然笑了起來,他身子略略退開幾許,道:「過來,我替你點穴針灸。」

他沒想要強迫她如何,不過是瞧她可愛極了,存了壞心思逗一逗罷了。

小姑娘如今失去一切記憶,隻有他一個「夫君」可以依靠,他總不能再欺負她的身子。

若真要那樣,也需得她心甘情願。

男人周身的威勢一收,林晞頓時就鬆了口氣。

前幾日在馬車裡,朱裴策就夜夜為她點穴針灸,還會在她入睡時輕輕按摩腦中穴位,是以小姑娘並未排斥,而是乖乖在榻上躺下,甚至還從善如流地主動將寢衣褪到了月要間。

他的掌心溫熱,雖然帶著薄繭,可觸碰到她背上嬌嫩的肌膚時,卻出奇地舒服。

也許是覺得氣氛太過沉悶,林晞將腦袋埋在柔軟的枕中,挑起了話題:「夫……夫君。」

「嗯?」朱裴策撫著她的背,本就壓抑著體內的火,被她這麼柔軟一喚,更加有些把持不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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