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46章 第 146 章(1 / 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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屍體已經完全冷了。

卻還沒有變得僵硬。

肌膚活性很好——鐵鍬輕輕戳一下就戳出一個大口子。

但血液已經開始發黑, 不再是人活著時候那麼鮮紅。

這根本不符合常理沒有一具屍體應該是這樣的——完全不能推測出屍體的死亡時間。

而且屍體的主人就站在屍體跟前。

這屍體根本就是她的主人自己挖出來的。

虞薑怎麼也沒想到——挖墳,挖出了她自己的屍體。

「是是我們都被埋了吧?」

赤狐蹲在虞薑旁邊,雙臂抱著小腿——無論如何也不相信墳墓裡躺著的居然是虞薑。

她用力地點頭:「沒錯、一定是的, 這裡有九座墳墓,墳墓裡一定躺著我們每一個人。」

「這副本該不會想叫我們認為我們都死了吧?!」

談行也緊蹙著眉頭, 道:「繼續挖。」

墳墓就隻被挖開了三座——現在不能確定墳裡究竟都躺著什麼人。

虞薑沉默著, 拎著鐵鍬開始挖中間最大的一座墳, 越漣三跟在她身邊,他格外沉默——雖然他一直話不算多,但也少見這麼沉默的時候。

硬要說誰不對勁虞薑最了解的就是越漣三,他無疑是最不對勁的一個了。

「我一直覺得很古怪——自打進入這個副本以來, 我一直覺得哪裡都不對勁。」

他說。

「但我感覺,我才是最不對勁的一個。」

虞薑手上動作一頓, 看向他。

才一小會兒的功夫, 他被海水浸泡過的小腿已經開始泛青——就好像依舊在水裡浸泡著,一直都沒能□□似的。

虞薑手裡卡牌不多——她更沒辦法抽卡。

以前是不想抽, 現在是不能抽。

但越漣三不一樣。

他有編譯卡牌的能力, 卡牌多得數不清。

她緊皺著眉頭:「怎麼惡化成這樣, 卡牌呢?為什麼不用道具?」

他笑了一下,又往下挖了一鏟子:「忘了。」

什麼?

鐵鍬的木柄被虞薑握得久了,沾染了她掌心的溫度。

此刻卻驀地變涼, 一陣陣往她身體裡傳輸著冷意。

「我好像不能說好像。我忘了卡牌該怎麼編譯了。」

她早有猜測, 但聽他這麼肯定地將這話說出來的時候還是眼前一黑。

一記重錘垂在她腦門上, 耳邊聲音都開始混沌。

虞薑握緊了鐵鍬才勉強站穩:「是什麼時候的事?」

「大概是昨天下午。我跟你說這個副本不對勁的時候。」

「太快了, 我猜,這個副本對我記憶的侵蝕比其他人要快三倍。」

他朝其他玩家瞥了一眼,將聲音壓得更低了:「我認為, 我已經見過了另外一條『線』上的你。」

「我還不太確定本來不想這個時候跟你說,但太快了,我擔心再不說,我就要忘了。」

「你說。」虞薑啞著嗓子,「我聽著。」

他咳了一聲:「我知道,現在你一定很警惕其他線上的玩家——特別是你自己。」

「但我卻覺得不用太警惕『你自己』當然,還有我。無論是哪個我,都一定不會跟你站在對立麵。」

虞薑眉心微蹙,目光輕移,看向躺在墳墓中的那個「她自己」。

不用警惕的人裡,也包括這個她自己嗎?

「真正該警惕的,是『偷渡者』。」

什麼意思?

虞薑看向越漣三的眼睛。

他說不要警惕另一條線上的自己,又說要警惕偷渡者可要是能跟另一條線上的自己碰麵,不正是說明那個她就是偷渡者嗎?

他現在的話根本就自相矛盾啊。

「我知道這話聽起來很詭異但我確實就是這麼想的。」

「至於為什麼這麼想我想不起來了。」

他又咳了兩聲,問:「你還記得我們第一次見麵那時候嗎?」

第一次見麵那都是多少年前的事了得有將近兩千年了吧?

但虞薑還是點頭:「那時候你才十七歲,剛殺完人,渾身是血。」

「不是殺人啊。」越漣三好像很高興她還記得這些似的,「你總是不信,但真不是殺人。」

虞薑也跟著彎了彎眉眼:「好,沒殺人。」

即便記憶褪色得很快,他卻好像一點也不擔心,也告訴虞薑叫虞薑不要擔心:「這裡的記憶是從『前』往『後』消退的,但你的記憶都在我這裡存儲著,隻要不是『那時候』之後的記憶,就都不用擔心。」

那時候是指她一個人去救江陵卻中了那些人的圈套死亡的時候嗎?

虞薑感覺掌心握著的鐵鍬更涼了那段記憶她本來就沒想起來,要是在這裡被完全抹去那真相就隻能永遠被封存。

太巧了這才是真的太巧了。

她才剛恢復記憶,就進入能洗去記憶又給人「設定」記憶的副本可這個副本明明是因為秦衡她自己選的要真有什麼人從中動了手腳那得是多少年前就算好了一切啊

是誰在暗中操控著這一切

而且從前往後消退他這麼一說,虞薑終於發現哪裡不對了。

昨晚泡了那麼久的海水她還在奇怪記憶怎麼會沒有消退

她直到現在才發現再往前、到跟越漣三相遇之前的記憶,她已經無論怎麼樣都想不起來了。

那前麵近千年的記憶她竟然什麼也不記得了。

要是按照年份來算她的記憶比越漣三消退得更快。

她握緊了手裡的鐵鍬,不動聲色地往下挖了一鏟子土,含糊不清地應了一聲:「嗯。」

玩家一直挖了四個多小時,除中心最大的一座墳墓外,外圍的八個小墳包都被挖開了。

除埋著虞薑和紅發卡、綠豆餅三人外的墳墓裡,都是空的。

根本沒人再躺在裡麵了。

到這裡,玩家的麵色已經變得很難看。

等終於挖開最中間的一座墳墓的時候,麵色就更難看了。

中間的那座墳很大。

也沒像虞薑她們幾人的屍體一樣,就那麼隨意地被丟在土堆裡。

墳墓裡躺著一口棺材。

棺木看上去有些年頭了,外漆已經有點脫落。

正中央的棺蓋上,壓著一張白紙。

紙被剪成了小紙人的模樣。

一黑一白兩隻小紙人從虞薑口袋裡爬出來,好奇地去看他們的「同類」。剛一飛過去,又捂著鼻子飛回來——全身都寫滿了嫌棄。

但實際上,棺蓋上的那隻小紙人剪得要比他們精致多了。

甚至還被人用朱砂精心地繪製上了眉眼——雖然繪製上了眉眼的小紙人看上去隻叫人覺得驚悚。

小紙人背麵寫著四個字:「誰來替我」。

跟談行他們昨晚見過的小紙人一樣。

玩家對視一眼,還是談行最先開口:「開棺吧。」

棺木被封的很緊。

玩家一開始推上去,都沒能推得動。

仔細看去,才發現棺木被人封死了。

棺蓋和棺體相連的部位被塗滿了暗褐色的膠狀物。

棕獅俯身,鼻尖輕嗅:「血好像是黑狗血。」

玩家這時才發現,深色的棺體上還刻畫著顏色更深些的紋路。

「好像是什麼鎮壓亡魂的符咒。」談行順著棺木上的紋路扌莫索,語氣逐漸變得肯定,「應該是這樣沒錯,我在天師類書籍上見到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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