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29章 第 129 章(1 / 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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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晉疆土遼闊, 物產豐富,地光江河涵, 謂大地負載萬物,山川容納百川,萬物包羅萬象,西邊猶甚。

往西而行是大晉邊域,蜀州城牆屋基便立在這兒百年,風雨飄搖這麼多年布滿斑駁卻依舊屹立不倒,蜀州城往外走去便是一望無邊的逐鹿原,草地遼闊無垠, 像是條鬆軟的毯子, 浸風自草原而來, 遙遙望去好似湖麵般盪起波光粼粼。

遙遙相望, 能瞧見些細微的黑影,定睛一看才能發現是西羌的士兵, 駿馬飛馳, 雄鷹在空中盤旋,落日的餘暉鋪灑天地,卻又被綿延不絕的阿斯蘭山脈遮擋了些許,山脈如同展開翅膀的鳥禽, 起起伏伏的山峰往左右兩側蔓延開來。

這時候立在城頭,便能瞧見遠處山巒披上了晚霞的彩衣,天際也變得火焰一般鮮紅,那光打在人臉上和身上,像是鍍了一層紅光,臉色也連帶的多了幾分暖意。

草浪平息了,雄鷹依舊低空盤旋著, 那遊盪的小隊也不動聲色的退了回去,餘暉漸漸暗了下去,天雖還未暗下來,身後的城中卻已陸陸續續亮了燭火。

突然一陣馬嘯打亂了暮色的靜怡,城下當差的士兵聽見動靜,伸長了脖子謹慎的瞧著聲音來源,隻見道路前方揚起大片塵土,塵土後是重重的馬蹄聲,除此之外再瞧不清其他。

可隨著馬蹄聲漸漸逼近,這人影也從塵土後露了出來,待瞧清人的身影後,那士兵臉色一變急忙上前躬身抱拳行禮,滿臉的無可奈何:「小祖宗,你怎的來此了。」

馬上那人早早勒緊韁繩,馬匹的動作緩了下來,這人便匆匆翻身下馬,從昏暗處走到了火光下,便讓人瞧清了麵容,雖四肢有力眉眼鋒利,卻實實在在是個女子,確切說是個年歲不大的少女。

這少女著布衣輕裝的打扮,也無什麼特別之處,隻是身後負了把足有半個成年男子之高的重劍,那劍被粗布包裹著依舊能窺探出極其的重,這般被一個少女斜斜負在身後,劍柄高高立起,劍刃也險些拖在地上,不禁讓人擔心這重劍會將這姑娘雙肩壓垮。

卻未曾想這姑娘下馬後隻是將束劍的係帶緊了緊,步伐卻邁的極穩,仿佛身上隻是背了個小孩家的玩意兒,絲毫沒有受影響,幾步便到了人跟前,指著城牆上問:「你們將軍可在上頭?」

「在倒是在,不過小姐你下次莫要再亂跑了,將軍府過來還是有些距離,這要遇到歹人出點什麼事可咋整?」

「這出事也是遇到我的歹人出事,你這唧唧歪歪的,半點不像我天啟八營的將士,像個老娘們兒,丟人的緊。」

「屬下……」

這士兵還欲再說些什麼,那小姑娘沒耐心聽下去的擺了擺手,「行了行了,我先上去尋你們將軍,改日再同你絮叨。」

說罷繞過人五步並作三步跑了上去,城牆上三步一哨,五步一崗,都識得這姑娘身份行,紛紛抱拳行禮,她挨個頷首問好,在他人指引下快步走過去,隻見一身著甲胄紅色披風被夜風吹得獵獵作響的人背對著自己站著,便放輕了腳步,剛一湊近想嚇人一下,卻聽這人出了聲,「你不在家裡好生待著跑這兒來做甚?這地兒是姑娘家該來的地方的嗎,半點沒有規矩。」

見早就被人發現,姑娘扌莫了扌莫鼻子蹦跳到了這人身旁,學著他的模樣打量著瞧不見邊際的逐鹿原,可天色暗了下來瞧來瞧去也未瞧出個所以然,隻好道:「家裡悶的很,我出來透透氣,阿爹,你在瞧什麼?」

男人側眸望來,睜著眼睛蓄著胡子,樣貌生的平庸卻周身滿是正氣,月要間掛了塊兒軍牌,接著光一瞧便能看清上麵用小篆刻了天啟而已,於是這人身份也就不言而喻,天啟八營如今的將軍,朱洵。

那身旁喚他阿爹的少女,自然便是朱洵唯一的女兒,朱雁雁。

朱洵看了自己女兒一眼,隨後又移開視線繼續望著已經被黑夜籠罩的逐鹿原,指著黑暗中的某處問:「雁雁,你知道那兒是哪兒嗎?」

朱雁雁順著他指的方向望去,隻瞧見黑漆漆的一片,其餘再也看不出什麼門路,皺著眉沉思了會兒還是回答,「是咱們敵人!趙叔說了出了逐鹿原便是西羌,西羌都是都是咱們敵人所以逐鹿原以外都應該被除掉!」

她抬了抬下巴,自覺自己這個回答天衣無縫。

果不其然朱洵隻是沒好氣的笑了笑,「那處啊,是汴江,被譽為阿斯蘭山脈上的一條銀月要帶,周遭的樹木動物都靠著這條江孕育,可也也是這條江奪了無數人的性命。」

「我知道,」朱雁雁沉聲道:「趙叔同我說過,他說我還未出生時大晉和西羌發生戰亂,王爺領兵同西羌在汴江邊上打了許久,也是那時候戰逝的,阿娘也同我說過,王爺對我們朱家有知遇之恩,讓我以後都要記得王爺這份恩情,阿爹今日怎又想起往事了,可是因為皇上派人來曲定一事嗎?」

「當年其實是阿爹中了西羌的埋伏,王爺若不是為了回去救我,也不會……我欠王爺良多,缺連他唯一的孩子也護不住,心中萬般悔意,難辭其咎啊!」

話音落下,朱洵長長的嘆了口氣,「那其中有一人乃是當今丞相之子,大理寺少卿,小王爺當年寄回來的書信中提及最多的便是這人了,聽聞他來曲定的消息,不知怎地便想起了小王爺,若小王爺還在定會萬分歡喜祁少卿的到來,他離開蜀州時比你現在的年歲還要小些,你阿娘當時懷你他非的一口咬定你定是男孩兒,非得說往後讓你做他副將……若是知曉後來之事,我拚了這條命也斷然護他周全,可是……」

朱雁雁見自家父親眼眶通紅,便輕輕拍了拍他的肩膀安慰道:「阿爹,我雖記不清小王爺是何模樣了,但幾位叔伯都說小王爺性子好,他若是瞧見你這般模樣,心裡頭定會好受。」

「罷了罷了,」朱洵揉了揉眉心,「不提這事了,隻希望這次臨安突然派人來,不會掀起什麼風浪,王爺,王妃,小王爺,你們若是在天有靈保佑蜀州百姓莫要卷入什麼復雜的局麵中去。」

他望了望眼前黝黑無遍的夜色,默默吐出來一個名字,「祁子珩……」

說話聲飄散開來,好似那黑夜中也有一雙眼在直視著他們這個方向,那雙滿平靜無波瀾,像是安靜的湖麵盪不起漣漪。

那目光緩緩逼近,漸漸變得清晰,好似周遭都融合黑暗中,唯有這眼睛明了。

「你瞧什麼呢?」

突然邊上傳來聲音,讓祁然心頭一驚連忙回過身去,接過杜衡遞過來的水囊,收回視線搖了搖頭,「無什麼,有些走神而已,安平呢?」

隨行的人聚在距離這處不遠的地方,杜衡也尋了塊兒石板坐下,朝著祁然先前盯著瞧的那處看了會兒,夜間的山林枝繁葉茂,樹與樹隻見挨的近,長長伸長得枝丫重疊交纏在一塊兒,將微弱的月光給遮擋的嚴嚴實實,隻有些許的光穿過縫隙透了過來,星星點點的灑在地麵上,算不上多好看的景甚至有些瘮人。

「我見他受不住便先讓他歇著了。」杜衡回了句。

林中漆黑一片,方圓幾裡僅有他們幾人周圍這有些亮光,若是離得遠了些便是伸手不見五指,故而他瞧了會兒也沒看出個名堂,拾起根枯枝挑了挑火,火星跳動火花滋啦,火焰猛地一下跳高了些,杜衡這才又問:「話說你為何要來曲定走這一遭?」

「確切些說,我此行目的地並不是曲定,而是蜀州。」

「蜀州?」杜衡重復了遍,看看身後的其他人,又壓低著嗓子,「你去蜀州做甚?」

「你還記得那托人給季思查的那折尾雄鷹翎羽標識的事嗎,推測下來應是同西羌皇室有關,我事後查了不少關於畄平的記載,但因為兩國交戰多年的緣故,大晉對西羌記載較少,大多是寥寥幾筆帶過,所以再三考量我還是想親自走一趟蜀州,畢竟論起對西羌的了解,天啟八營應是知曉不少。」

祁然聲音本就不大,這會兒再故意壓低緩緩而言,更是不細聽便一點也聽不出了。

「何事這般重要,還得讓你千裡迢迢跑來蜀州?」

聞言,祁然垂下眼眸盯著眼前的篝火,小一會兒才開口,可說出的話卻讓杜衡心頭一驚,「我懷疑西羌聖元太子燕宜沒死,而且他如今就躲在我大晉境內。」

杜衡雙瞳猛地一下睜大,「這可不是小事,我同季侍郎也猜測過那聖元太子沒死,可卻沒想過他會在大晉境內,若他不僅沒死還藏匿在大晉,那必定是有什麼陰謀,許是早就於蓄謀已久!」

祁然抿緊唇沉思著,並未將話說的太多,最危險之地便是最安全的,他其實心中不僅懷疑燕宜在大晉,還懷疑錢多必定是燕宜的人,甚至包括原先那個「季大人」定也同燕宜脫不了乾係,起初是因為錢多,那錢多對季大人少時的事好似頗為了解,那定是有不少接觸,一個不受重視的庶子和芝麻官,後者又欲將季思除之後快,細細想來卻是處處有問題。

可此事錯綜復雜,無論他如何演算都不明白「季大人」如何同燕宜扯上關係的,於是離京前便派人去了趟漳州弄清楚一些事,自己則跑一趟蜀州,隻需將這一個個謎團解開,這事自然也就明朗了。

這事關係到季思,故而他並未悉數告知,而是留了一半,溫聲道:「此事也不過是我猜測,隻望到了蜀州能有些收獲。」

說罷祁然抬頭眺望著被枝丫遮擋住的天際,透過一些稀疏的縫隙中,能瞧見璀璨耀眼的星光,星河漫天,夜風溫柔,他不禁想起了某人,如今兩人相隔千裡,不知季思可也看見了漫天星光,可也如自己思念他這般思念自己。

不怪乎前人常說:今夜月明星滿天,唯有相思無窮盡。

心中念著一人時,連相思的苦都教人滿心歡喜。

同一輪圓月,從不同的角度望去,卻又好似多了些細微的差別,好比在季思心中,畄平的月就和臨安的月絲毫不同。

他坐在院中對月獨酌,舉著杯子卻未飲下,而是抬起頭望著天上這輪圓月。

初一回來時瞧見的便是這副景象,他眨了眨眼,放輕了腳步走過去不解地問:「大人瞧什麼呢?」

聽見詢問季思也未收回視線,依舊操持著這個姿勢,輕聲回,「賞月呢。」

說罷,歪了歪頭又道:「明明是同一輪月,臨安的月卻從未有這般亮過,按理說月亮越明越圓更是好看,可我在這兒瞧了小一會兒卻覺得也不過爾爾,原來有些東西還是有殘缺更為讓人眷戀。」

話是這般說,可初一卻明白過來話中另一層含意,坐了下來,雙手撐著下巴也學著季思的模樣盯著月亮瞧了會兒,隨後嬉笑著開口,「這月亮是殘缺些美,還是圓滿些美我不清楚,我隻知道這月亮是同一個月亮,隻是陪大人賞月的不是同一個人,這人不對,再美得景對大人來說也不過爾爾。」

季思被他這番話逗樂了,收回視線瞥了人一眼,將杯中餘茶飲盡,放下杯子問,「我怎聽著你這話裡有話啊。」

「有嗎,」初一眨了眨眼,一臉純良,「我胡亂說的,大人若是沒有想祁大人,那可千萬莫要放在心上啊。」

「慣的你,」季思沒好氣的瞪了人一眼,「早晚有一天得收拾你一頓。」

初一嘿嘿嘿的笑著,「大人次次都這樣說,可有哪次真動手了。」

他知曉季思這性子,也未放在心上,隻是雙手相疊將腦袋枕在上頭,偏頭望著季思側臉,嘆了口氣道:「莫說大人想祁大人了,我都想他了,還有小少爺和安平哥,咱們都出來快小一月了,也不知何事才能回家啊。」

「也不知是誰剛到季府時偷偷躲在房裡哭,夜裡做夢還念著湘州,如今倒是把季府當家了啊。」季思打趣著。

「大人……」初一有些窘迫的撓撓頭,「說好不提這事的……」

季思笑出聲來,「估扌莫著一時半會兒回不去了。」

「唉,」初一又嘆了口氣,整個人顯得有些蔫蔫的,「同大人在何處都成,隻要大人在那兒那兒就是家,可大人每次一離京總是得受點傷,也不知是招誰惹誰了,這次出京祁大人可是同我說了,讓我好生看著你,切勿讓你再受傷了。」

「他還同你說了什麼?」

「沒……沒什麼了……」初一避開人視線不欲回答這個問題。

見人這副心虛的模樣,季思已經猜到大半,溫聲道:「他定是同你說,我性子沖動做事不計後果,又愛多管閒事,耳根子又軟,總是稍不注意便惹了一堆麻煩,讓你多盯著我在邊上提醒著,若是可以再鬧一鬧哭上一哭賣賣慘,我心一軟念著你無依無靠,做起事來自當會多想想你,可是這樣?」

「咳咳……」初一垂下眼眸不語。

「這人當真無恥,連你都算計上了。」季思搖搖頭,可眼中卻滿是笑意,「讓裴齊修護著我不夠還得派你盯著我,我就這麼不安分?」

「不是大人你不安分,而是總有麻煩找上你。」初一幽怨的眼神投過來。

「好像是這麼個理。」季思扌莫著下巴念叨。

話音剛落下院外傳來了裴戰的聲音,「季不言,快快快,我有大事要同你說。」

初一嘆了口氣有些無奈道:「瞧,麻煩又來了。」

「麻煩」火急火燎的上了門,缺見院中兩人盯著自己的神情不大對勁,目光在二人之間來回轉悠,又扌莫了扌莫自己的臉,滿臉困惑問:「你們做甚這般瞧著我?可是我有何不對勁?」

季思唇角上揚,心情極佳,斟了杯茶遞過去,「你大晚上不睡覺來尋我究竟有何大事要說?」

裴戰也不客氣,掀起衣衫下擺張開腿坐了下來,端起茶杯一口飲盡後方才繼續道:「前幾日咱們不是出去逛了圈嗎,那老大爺說的的確不假,畄平周遭是有女童被丟棄,亦或是賣給有錢人家,但也是有例外的,我去了趟畄平縣衙門翻看了相關卷宗,也沒瞧見有關此事得記載,便留了個心眼,托我手下人打聽,好巧不巧前不久也有一戶人家丟了女童,這次可不是丟棄了,而是走丟了,那人家報了官,官府派官差去瞧了瞧,說是被人販子拐了,便草草結了案。」

「何時的事?」

「咱們剛到畄平沒幾日,」裴戰冷哼了一聲,「瞞得夠嚴實的,竟是一點風聲都沒傳到咱們耳中。」

季思輕扣著桌麵,噠噠噠的聲音不急不慢迅速而又節奏,他沉思了半晌,方才問道:「這便是你說的大事?」

「你想啊,這曹平他們這身份斷然是不能出麵兒的,那定是有人在暗地裡幫他們做事,無論是挑選還是事後的清理,定是環環相扣,咱們隻要順著這事查出點蛛絲馬跡,那便能將背後的那群人整個揪出來。」裴戰攥緊了拳頭,咬牙切齒的模樣,恨不得將那群躲在陰溝裡的老鼠狠狠揍上一頓。

「放著貪汙軍餉的案子不查,至今一點線索也無,也不知曉王陽春他們將銀子和賬本放在何處,回頭皇上問起來半句話也答不上,咱怎的還管起這女童的案子來了?」季思心累的揉了揉眉心。

「案子不分大小,都是為民除害還正義一個真相,他們乾了這麼多醃臢事,先查哪件後查哪件有何區別?興許咱還能有意外收獲呢,順藤扌莫瓜也查出貪汙軍餉的線索,總而言之,對於這種奸淫幼女的渣滓,若是在我營中,那是得被閹割唾棄的,如今被我撞見了那斷然是不會讓他們好過的。」

「那你打算從何處開始查起?」

「我還沒想好,」裴戰也未遮掩,隻是盯著人瞧,「我師弟說你聰慧,不如你說說從何處查起?興許我見你確又幾分能耐,便對你改觀一二,不再覺得你是個卑鄙無恥心狠手辣詭計多端心機深沉歪門邪道的小人了。」

「可真是辛苦您同我這樣的人坐在一塊兒了,」季思沒忍住翻了個白眼,卻也真靜下心來想著其中彎彎繞繞,他垂著眸無意識扌莫著食指指骨,小一會兒手上動作停了下來,掀起眼簾盯著裴戰問:「你覺得王陽春和曹平關係如何?」

裴戰回想了下這幾日對兩人的印象,毫不猶豫的回,「一丘之貉,狼狽為奸,但若說起來曹平更蠢鈍些,遠不如王陽春心機深沉,他為人小心謹慎,表麵功夫做的好,明知你我在畄平還故意鬧這一出,就不怕留下什麼蛛絲馬跡,被我們查到?」

初一在一旁聽了許久,這會兒也明白過來,「裴將軍的意思是,這事同王陽春無關?」

「是曹平,」裴戰猛地一下反應過來,「這人唯唯諾諾,在外人瞧來像是聽從王陽春吩咐,可實際上他任管糧郎中,又是曹家的人,背後有戶部尚書曹為遠撐月要,怕是半點不怵王陽春。」

「他們越是互相看不順眼,於我們而言越有利,」季思眯了眯眼睛,唇角揚起抹不懷好意的笑,「我到要看看他們究竟有幾分能耐。」

「你有何打算?」

季思笑了笑未應答,隻是端起茶抿了口,徒留初一和裴戰麵麵相覷不解其意。

畄平將要亂了天,臨安自是也不消停,明明是個難得的滿月日,卻無幾人真心賞月,那月高高掛在夜空,倒顯得幾分淒清寂寥。

霜蟾碎月,清輝如水,素客朱弦,雪沫浮花。

風吹雲動,燭影搖紅,稚水悠悠,蘭燼縹煙。

秦王府中,冷清的像是一座牢籠,景是美景,可卻處處是死物,沒有一絲暖意,覓兒在簷下站了許久,直到回廊處傳來腳步聲,臉上笑意綻開,急忙起身小跑而去,迫不及待的喚道:「王爺。」

聽見聲音,前方的人停下了腳步,背對著她的李弘煜眉頭微微皺了皺,側眸抬了抬下巴,示意身旁的兩人先行離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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